<strong css=top_book>強烈推薦:</strong>
白天的事情順利, 林海和紀氏放心地睡了大半個下午,然後倚靠著主人間的大炕暖牆, 慢慢說著閒話。
林海很為賈赦、也很為自己慶幸,元春還未及見聖顏。
“王家女子一直都是那種豔麗出眾的人物, 婉容,你未見過年輕時候的大王氏,聽說元春尚在她母親姿容之上。”
紀氏笑笑, “看鳳姐, 應該能猜測出一點兒,姑侄總該有點兒相像的。”
夫妻二人正閒聊, 春柳進來說:“老爺, 前院說大舅老爺來了。”
林海很吃驚,忙下地快速穿戴,邊穿邊問:“可說了有什麼事兒?”
春柳搖頭。
“婉容,到時辰你帶玉兒吃飯,或者叫人來唱曲跳舞, 早些睡。你莫下來送了。”
林海攏著大氅到了前院, 見賈赦麵色肅穆, 不免吃驚。
“舅兄, 裡麵請。外麵冷著呢。”
賈赦讓林海把書房伺候的都趕出去了,沉鬱地對林海說:“如海, 元春出宮的時候,恰巧遇到聖人了……”
林海聽了這話,如三九天被劈頭澆下一桶冰水, 頓時被凍得的牙齒相磕。
倆人四目相對,絲絲懼怕,在二人眼底泛起。怕是因他們這誤打誤撞,給元春得了覲見天顏的機會了。
“聖人留元春在宮裡了?”
“是。我和邢氏在宮門等了許久,不見宮人送人出來。最後還是皇後宮裡的小內監,出來傳話說,元春出宮的時候,遇到聖人了。”
“怎麼會呢?皇後是不是不想元春出宮啊?她主掌後宮,難道送個人還避不開聖人?”
“如海,我們現在怎麼辦?”賈赦的聲音有些失去往日的沉穩,他在東院窩了二十年。從祖父母的相繼離世,他就從母親身上,漸漸感受到女人對當家男人的影響,女人的可怕。有時候他甚至會想如果元後不曾離世,是不是太子不會被莫名其妙地被扣上那些罪名……如果母親不縱容老二家的,是不是父親能多活幾年?如果自己不是因張氏的死,心灰意冷,是不是璉兒不會二十歲了,才去學文練武?
“恩侯,我們要在劫難逃了?”林海也有些不確定,原著的走向啊,扇不動嗎?
“暫時不會。今天是初一,聖人必須歇在皇後的宮裡的。明天,明天,”賈赦費力地攥緊拳頭,“明天把王氏放印子錢的事兒,私賣祭田的事兒捅到宮裡去,看今上如何冊封王氏的女兒?”
“不妥,王氏放印子錢的時候,你是家主啊,會拖累了你。而且,太明顯了,難免不讓聖人去想我們是不想元春承寵。”
“聖人無非是奪爵唄。還有王子騰和我一起扛著呢。不然,等元春得寵了,怕我連命都得沒了,至於爵位更得給了老二了。”
“給王子騰送信,讓他把元春接出來?明日午時見不到元春,咱們就把王氏放印子錢的事兒、私賣祭田的事兒,散播滿京城。必要時把王氏姐妹手裡有宮廷秘藥透露給內監,可好?”林海想反正他倆和王子騰就差當麵開打了,也下了決斷。
賈赦想想說道:“很可能最後四家都爛到泥淖。”
“現在宮門沒關,我們賭一把吧。讓今上身邊的內伺知道是我們兩家的夫人,向皇後提出要接元春出來的。賭一把今上是看重我們倆個,還是看重一個美色。”
“若今上看重美色呢?”
“明年選秀多送一些進去分寵,或者大皇子……”
“如海,今上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你知道嗎?”
林海看著賈赦,等他繼續往下說。
“我們就是什麼也不說,今上怕已經從內監處得知元春出宮真相。我怕他現在就在想:賈赦和林海是舍不得把侄女這樣的美色奉上……這才是得罪他的事兒。”
“那麼讓他知道我們的擔心?林海皺眉,“今上不知道我們和王家女子間生死仇恨。王子騰雖是太上心腹,卻偏向七皇子的。而今最怕的該是他借元春投向今上目前,我們就大不妙了。”
“如海,我們不能讓聖人知道有機會能攏到王子騰,也不能給程蔭知道有這機會。不然,如海,我在兵部就沒意義了。”
倆人麵麵相覷,有些坐困愁城。
“恩侯,你這樣想:我們所有這些不安,都建立在元春能夠好好活著,能夠好好承寵,能夠生下皇子。如果她明天不能承寵呢?”
“如海,我明白。把薛進送來的東西給我,要最毒最快最沒痕跡的。”
“恩侯,你可彆自己去犯險。”林海對賈赦打算自己赤膊上陣,驚得變了臉色。賈赦出事兒,他逃不掉的。若今上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心眼,現在是已經得罪他了。“恩侯,我們現在應該這樣做,讓宮裡知道——因為元春進宮,久不見聖顏,所以老太太要接她出來。我們是‘孝心’!而今上留了元春在宮裡,你就托付人好好‘照顧她’,彆讓她受委屈,彆在這大冬天著涼受寒了。事緩則圓,拖個幾天,或許我們能想到辦法。”
賈赦點頭,抓起大氅衝了出去。林海跟在後麵,追著送到大門,抓住要上馬的賈赦說:“你要保重。”
賈赦一笑,“你放心。”帶著十幾人,打馬而去。
林海看著瞬間消失的賈赦和他的隨扈,呆呆地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許自己冒點險去動手,以自己的身手,皇宮內院的侍衛,應該不會發現自己吧?是不是比賈赦找人更穩妥?
門房看自家老爺沒穿大氅,站在門前發呆,就上前提醒,“老爺,天冷著呢,還是進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