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兄,這女人啊,和咱們男人想的不同。對咱們,不管是嫡出還是庶出,都是自己的骨血。敏兒她從小就沒有庶兄弟,不想要庶子,也正常。”
“如海,不是這麼說的。當初若是敏兒的那陪房能把孩子生下來,她也不會最後丟了自己的命。”賈赦連喝了幾杯,臉上染上了薄紅。像林海傾斜了身子,低聲說道,“我父親還有幾個庶出的兄弟姐妹,到我們這兒,沒一個庶出兒子能站住。”
林海端起酒杯,仰頭把一杯滿滿的酒倒進口裡,嗆得他連咳了幾聲。
“恩侯,子不言父過。我林家也是輩輩隻有嫡出子呢。你說,到我這兒,要是有庶出的了,你說會如何?嗬嗬,嗬嗬。這酒可不大好喝。”
“嘁,這是京城最好的酒了。”賈赦撇嘴,一幅林海沒見過市麵的模樣。
“哎,我說了你彆不信。這酒到底是濁了一些,也不夠烈。我年前送你的酒,你還沒喝吧,拿過來看看,嘗嘗,你就知道什麼是好酒了。”
賈赦聽了就吩咐人取酒。
林之孝帶人把酒送進來,林海接過去,“換小杯。”
賈赦那裡肯,“喝酒就得大碗才爽快。”
林海抱著酒壇子,緩緩給賈赦倒了個碗底,“恩侯,你先嘗嘗。”
白玉酒盞倒入澄清的酒水,賈赦端起酒杯,看著清澈如水的酒,嗅嗅味,點頭,“色清,味醇,”輕呡一口,仔細品嘗,“好酒,好酒。入口綿醇,進腹似火,哈哈,真是好酒。”賈赦把碗底餘酒一飲而儘。
“再倒些。這酒是你釀的?”
“如何?比你的京城最好的還好吧?”
“是,真不錯。多藏兩年會更好喝的。沒想到你還會釀酒啊。”
“哈,你以為呢。我會的多著呢。”林海又給賈赦倒了一個碗底,放下了酒壇。
賈赦搶過酒壇,給自己倒了大半碗,林海趕緊阻攔。
“舅兄,這酒烈得很,不能多喝的。”
“就這些,就這些,你也來點。”賈赦不由分說,又給林海倒了半碗。“來來來,乾。”仰頭把大半碗酒喝了進去,盯著林海瞪眼。“妹婿,慫啦?”
林海端起酒碗,慢慢喝了下去。放下酒碗,閉閉眼睛,再睜開眼睛,黑黝黝的雙眼閃著精光,挑釁地看著賈赦。
賈赦喝高興了,大手一拍桌子,“把我的槍拿來。”拖了林海起來,“如海,給你看看我的槍法。娘的,昨天老子要是有槍在手,挑翻那幾個蠢貨。”
林海站在台階上,看賈赦在皎皎月光下,一招青龍現爪起槍式,□□輕輕晃動,遽然幻化出一片槍影,如蒼龍出海,若猛虎下山,猛、凶、狠,前刺、側紮、下挑、上砸、截攔、纏架、搕擋……
一套槍法耍完,賈赦頭冒熱氣,氣息急促,連呼痛快。林之孝見賈赦醉酒要槍就一直跟著,見狀趕緊讓小廝接過大槍,給賈赦披上大氅。
“老爺,回屋吧,彆著涼了。”
賈赦不理他,對著林海大喊:“如何?如何?哈哈哈。你們文人啊,也就能搖搖筆杆子。還得老子上馬舞槍,下馬提筆。”
林海甩了身上的大氅,從小廝手裡拿過賈赦的□□,學著賈赦的青龍現爪緩慢起式,慢慢晃動大槍,雙手握緊,紮,挑,截,攔,纏,架……沒有賈赦的威猛和靈動,整個套路也學了六、七分相像。
林海這一路槍法練下來,也發散了酒氣,自覺渾身舒爽,將□□丟給小廝,對著賈赦微笑,“恩侯,我學的如何?嗬嗬……”
林海這一路槍法練完,驚呆了賈赦和圍著看的眾人,林之孝看倆人都有酒了,好說歹勸地把二人勸回了屋裡,收走了酒,讓人上醒酒湯。
賈赦喝了一碗醒酒湯,醉眼朦朧,歪在寬大的靠椅上扭著,“如海,你這槍法不錯啊。”
“我看你拿棍當槍練了多少次了。閉著眼,也知道下一個動作是什麼。”
“深藏不露啊。虧我還一直當你是文弱書生呢。”
“君子六藝。漢唐之時,真正的賢臣,哪一個不是拾槍上馬便為將,提筆俯案是能臣。林家先祖雖以謀略封侯,亂軍中能保全自身,怎可能是文弱書生。”林海喝完醒酒湯,站起來,略晃。
“回去了。你要想好了,就讓他去問問,”林海食指朝上指,“是個什麼意思,早點告訴我。禦史台那邊我安排。”也不要賈赦相送,接過小廝捧過來的大氅,任由林之孝跟著往外送,登車離了榮國府。
林海的身後,賈赦神色莫測,哪裡有半絲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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