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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天上午, 會試的結果貼在貢院牆上,張家兄弟倆都在十幾名的位置。
林海坐在自己的公房裡看春闈排名, 張家兄弟倆都不在自己的考房,他們的文章, 他到現在也沒看到。昨天最後排名的時候,吏部尚書把張旭從前十扒拉下來,陳尚書和李尚書的臉色哪個難看啊。可二人都不是能撼動吏部段尚書的人, 林海自覺說話份量不夠, 就默默地看著張旭從前三到了十三。
二甲好,不顯山不露水的, 也不招人眼, 挺好的。
隔了幾日是殿試,前二十的文章送上去,太上和當今都看好張家兄弟的文章,太上就對兒子說:“父子雙狀元也是佳話。”
今上點頭,看上去誠懇非常, “父皇英明, 慧眼識珠。”其實他心裡更喜歡張旭的文章。
吏部段尚書心裡歎息, 老太傅權傾朝野, 難保沒得罪了人。他真不想讓張家孩子這樣出頭,唉, 人力難違天意。
喜報送到榮國府,張家兄弟一個狀元,一個二甲第十名。賈赦歡喜的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放, 還是林之孝和吳新登幫他給了報喜的賞錢,又給闔府的家仆外加了月銀。總之是皆大歡喜好事兒。
在梨香院伺候的琥珀把這事兒說給了賈母聽,賈母搖搖頭什麼也沒說。隻覺滿心都是酸楚,人家的孩子啊!林海是文定侯府出來的,年輕輕就能得了探花。自家老二怎麼考也不成,珠兒為科舉累得送了命。難道是賈家,史家,王家都是武將出身的緣故?看璉兒學了一年就是舉人。這璉兒啊,該是隨了張家的血脈了。可惜了瑚兒,要是能活著,早就是狀元了,唉。命也!
再來一遭,自己還用張氏母子來留住老大嗎?應該不會了。總能找到其它法子留老大的。留得瑚兒在,張氏就會活著,國公爺也會好好活著……
賈母起身去給賈代善又上了一炷香。心裡默念,國公爺,老大還是羈絆在兵部了,您耐心地再等幾年,咱們璉兒啊,也會給榮國府、給你考個狀元回來的。
琥珀原就在賈母身邊伺候,有鴛鴦壓著,凡事顯不著她多少。現在幾個婆子都往後退步,讓她上去賈母跟前,仔細照顧著老太太。
現在琥珀可不敢再讓賈母隨意跪香,未待一刻鐘,就過去攙起賈母說:“老太太,歇會兒吧,歇歇再跪。”
賈母明白琥珀的關心,順著琥珀的攙扶往外走。
“寶玉過九生日了,該長高了吧?”賈母看著院子裡抽出嫩葉的樹木,自言自語。
“老太太且放心吧,鴛鴦姐姐在寶玉身邊呢。”
“是呀,鴛鴦是個妥帖的。你也不用在我這裡了,回去伺候迎春吧,跟著我老太太在佛堂,以後也沒個前程的。”
“老太太,老爺讓琥珀過來,琥珀就好好照顧老太太。想什麼前程不前程呢。”大老爺,不,侯爺說的很明白,伺候好老太太,等她二十歲了,在府裡或者鋪子裡給她選個主事的好人家。
“傻孩子。”賈母拍拍琥珀的手,眯眼看著梨香院外不知邊際的天空。
晴空萬裡,一洗如碧。隱隱約約的鞭炮聲傳到梨香院。
庶吉士選考結束,新科進士各奔前程,張昭去了翰林院做修撰,張旭考上了庶吉士。總算是忙完春闈了,林海和禮部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林海得了幾天假,在家休息。這天他一邊翻看藏書自己打譜,一邊品著趙麟送過來的明前龍井,黛玉拿著一疊花帖來找林海。
“爹爹,晏晏要辦一個賞花會。”
“要賞什麼花啊?都請誰啊?”今天是黛玉的休沐日,從早晨開始,這孩子一會兒一趟地找林海,各種理由,偏還不肯陪林海一起在書房好好看書。林海明白,是他這一個月的監考,這敏感的孩子心慌了,怕他回來不想以前那麼寵愛、喜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