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裡麵打坐,林謙守著呢。”
賈赦一聽,放心地坐到石階上,“呼”地長出一口氣。他從知道林海被一僧一道所傷,就開始忙乎,知會京城的應天府、五城兵馬司抓人。又得了林誠的傳訊,請了聖旨,送刑部督察抓凶手。還先去了太醫院問林海傷勢,交代了兵部的差事,這才能放心來看林海。
“打發人給老子弄點茶水,對了,還有午飯。”
賈赦奔波了一上午,都這個點了,還沒吃午飯呢。
林謹打發小廝去跑腿,一會兒先給賈赦端來了茶水。沒多大功夫,林誠帶人提著食盒來了。
“大舅老爺,簡慢了。”三菜一湯,二葷一素,幾碗白米飯。
賈赦倒不挑剔,輕聲吃完,滿足地站起來,摸摸腹部,問林誠,“去,你進去看看。”
小廝收拾好了食盒退下,林誠躡手躡腳地進去樓裡。林謙見他進來,向他擺擺手,指著仍在陽光下打坐的自家老爺。然後把食指放在唇間,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慢慢走過去,扯了林誠出樓說話。
“給大舅老爺請安。”林謙見是賈赦站在樓門口,頓時知道了林誠進來的緣由。“我家老爺午飯吃了一些白粥小菜,要人扶著能起身,現在還在打坐。”
賈赦滿意點頭。林海這幾個伴當,和他一起長大,看起來都是得用的。擺擺手,讓林謙進去伺候。
賈赦在樓外坐到金烏西墜,看著天色一點點暗了下來。秋風卷起幾片早黃的葉子,在空中漂浮,蕩啊蕩。而賈赦的心,也就跟著那葉子在空中蕩。直到黃葉打著旋兒落地,賈赦的心,還是沒有回到實處。
自己這幾年過的越來越順。分府後,沒了老二一家添堵,日進鬥金、蒸蒸日上。璉兒學業有成,就待明年春闈。嫡孫、嫡孫女都有,這眼看著鳳丫頭將再添一嫡孫,瑚兒也不愁香火供奉。迎春有了身孕。琮兒在張家讀書也甚好。
回朝廷,自己得爵榮國侯。要說這些都是自己努力得來的,那就是該煽大嘴巴的。林海幫了自己多少啊!沒他,自己肯定還渾渾噩噩窩在東院呢。
林海到底傷的如何了,這不看一眼,叫人怎麼放得下心!
日落西山儘頭,餘暉給所有物體才鍍上的金黃光圈,開始褪色了,林謙從樓裡出來出來。一見賈赦和林謹守在樓前,趕緊向他恭敬地行了一禮。
“給大舅老爺請安。我家老爺請您進去呢。”
“你家老爺如何了?”
“還好,才收了功了。”
林謹立即陪了賈赦進樓。
而整個花園子,隨著林謙的話,也活了起來,有了生機。林謙讓人燒水沏茶,打發小廝讓書房那邊,可以把老爺常用的東西送過來了,讓廚房趕緊把晚飯拿過來……
“舅兄,來了啊。”林海的話,說的有氣無力。
賈赦甫從外進來,立即感覺到樓裡光線的暗淡。兩眼一掃,循聲望去,見到靠坐在西窗前,逆光萎頓的林海,整個人都籠在落日的、最後那一點兒的餘暉裡。往日溫潤的健康的氣色,如今被慘白、萎靡替代。
賈赦走過去,居高臨下地仔細打量林海。
在這樣的光線裡,都可見到慘白,可見真是傷的不輕。
林謹趕緊搬了一個一起,放在了林海的坐榻前麵,然後又端茶給賈赦。
“你去忙吧。這裡不用管了。”
林謹抬眼看林海,林海微不可見地點頭,林海躬身施禮,把屏風移過來,遮住二人,才退了出去。
“如海,我請了聖旨給刑部,畫影圖形派發到全國去抓人的事兒,都安排妥當了。你怎麼能惹來這麼厲害的仇家?”
林海苦笑,“唉,舅兄,我說了也得你信啊。”
“嘁,就你這一本正經的性子,還能說出來什麼神仙鬼怪來不成?是鹽政上得罪的人?不對啊,你都入閣了,還不如你當侍郎的時候,好報仇呢。”
二人正說著話,林謙帶人把林海書房裡,可能用到的東西送進來。雖每個人都努力不發出聲音,但這麼一串人進來,還是讓賈赦和林海閉了嘴,不再談正事兒了。
樓裡的燈火被點亮了,一盞盞的玻璃燈,一點點的亮起來,連成一片,整個空間都明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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