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主可有靜室,借林某用一用。”
觀主示意弟子,“林閣老,請。”
林海躬身施禮,跟著出去了。
觀主召了小道童過來,“賈道友,不妨先去歇息一會兒吧。”
賈敬到此時,隻好起身與觀主施禮,跟隨道童離開。
林海獨自在觀主的靜室打坐。他入靜以後不知時間的流逝,等他再睜開眼,就見胡老先生坐在他的對麵。
胡老先生疑惑地打量著林海。
“族長。”林海翻身跪倒行禮。“我是林夕。”
“你是林夕?”
胡老先生詫異,“你這是轉世投胎成人啦。”難怪了,當日自己遍尋林夕的魂魄而不得。不對啊!他皺著眉頭,掐指推算一會兒。
林海見胡老先生疑惑,趕緊解釋道:“晚輩與謝必安打賭輸了,被他投到這具身體裡。非三子七孫不得脫了這身體。”
胡老先生點頭,原來如此。
“看你這軀殼還不錯啊。”
“晚輩練了近十年,才擺脫手無縛雞之力的窘境。現走投無路,隻剩向族長求救一途。”
胡老先生甚是愛惜自家晚輩的,聽林海說走投無路了,就心急了。
“什麼人,現在能脅迫到你?凡人哪裡還有是你對手的?”
林海咧嘴苦笑,“警幻仙子,說她自己在離恨天之上,灌愁海之中,乃放春山的遣香洞,太虛幻境的警幻仙姑,專司人間之風情月債,掌塵世之女怨男癡。”
林海停停說道,“賞賜晚輩在夢中被她引到迷津渡,差點走進迷津溪水裡。而後,要不是嫡子以天條要挾她,怕是就被她拋入溪水,或是飼喂虎狼了。”
這什麼打不過,回家搬後台,嗬嗬,林海的老臉忍不住抵到雙掌,隻剩了一個後腦勺給胡老先生看。
胡老先生掐指推算一番,“林夕,你可真出息了。這麼個警幻小仙子,你會鬥她不過?”
“族長,晚輩一身功力全失,這點點靈氣,也是才修煉來的。好容易到了這樓觀台,借到心香呢。”
“你還知道借‘心香’啊。”
“晚輩投到這做官的林海體內,哪裡有自由。這身子以前是什麼巡鹽禦史,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要是辭官,怕是走不出揚州的地麵。這次還是借公乾,離開京城來求見您呢。”
“你是怕找不到某家吧?!”
林海點頭,心有餘悸,胡老先生說的——的確是他最怕的。
林海掏出賈寶玉那塊通靈玉石,遞給胡老先生,“這是女媧補天剩餘的、遺留在大荒山青埂峰的那塊,聽說開了靈智。被一僧一道蠱惑,化作五彩石,跟隨著什麼神瑛侍者下凡曆劫的。”
林海咽了一口唾液,反正都告狀了,就不差一點兒了。
“晚輩被那一僧一道襲擊,差點被收到一個木魚裡。還是這林海的女兒,救了晚輩。那孩子原是株靈河邊的絳珠草,被警幻蠱惑著下凡,要還什麼神瑛侍者的灌溉之恩。”
“河邊的絳珠草,還要彆人去澆灌?林夕,你恁胡扯了。”
“族長,您看了阿夕千年了,阿夕何時騙過您老。”
“那是,你們這些小崽子,想騙也騙不了的。”
“是,是。您老慧眼如炬,洞悉萬物。”
“阿夕,何時染上這樣說話的習慣?”
林海臉紅。結巴了。
“算啦,算啦。” 胡老先生不再問了,要是活的愜意,何須拍馬的話張嘴就來。
林海掏出那柄陰陽寶鑒,“這是晚輩從那道人手裡得來的。”
胡老先生收了陰陽寶鑒和五彩石,隨手捏了一道符錄打到林海身上。
“阿夕,你既往就是想的太多,心思太重,你要學會敞開自己心扉,全心地去感受這塵世的七情六欲,千萬彆束縛自己。彆學佛家的壓製自己。隻有過了七情六欲的關,以後才不用擔心天劫的。這些事,交給我了。”
“族長,晚輩借的‘心香’?”
胡老先生歎氣,“阿夕啊,你還是這麼重情義,重諾言。唉,就留著你以後可能用到吧。”
‘心香’?啥心香啊,胡老先生把一根雪白的狐狸毛,變成心香的樣子,交給林海。
“阿夕,人的壽命短,你要好好修煉。”
“是。”
“有事彆自己扛著。”
“是。”
胡老先生幻出九尾的狐身,惹來林海滿眼的羨慕,對林海一笑,化作一道青煙消失不見了。
作者有話要說: 能說後悔把《白狐》單列出去嗎?
《白狐》有林夕和胡老先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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