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賈赦狐疑地看張瓚,怎麼說起這話了?
張瓚看賈赦不明白事情的懵懂樣,恨鐵不成鋼,屈食指敲著他的額頭,板著臉教訓道:“以前荒唐也就罷了。以後,你要好好和貞兒過日子,不許再沾染這些了。”
賈赦方才明白舅兄是怎麼想他了,換一個人,他可能不翻臉,也會飽以老拳伺候,對大舅兄,他可沒那個膽子。
這大舅兄不僅僅是舅兄,實際上還是他和太子的老師,沒少給他倆個上課。
“大舅兄,我和太子可啥事兒都沒有。我不好那個調調的。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這要讓懿貞知道了,她該傷心了。”
“你說真的?”
“我跟你發誓,我賈赦賈恩侯要是與……”
“行啦,我信你。”張瓚把賈赦舉起來的巴掌,用力按下來。
“沒這事兒最好了。貞兒如何了?你什麼時候帶她回去,母親想她想的緊呢。”
賈赦嘿嘿一笑,“休沐就過去。嶽母想懿貞了,隨時去看啊。”
張瓚不讚同地微微皺眉。
“舅兄,我和你說,瑚兒會認人了。今早我抱著,都不願意跟彆人了。”
“是你抱的舒服吧?”張瓚打量下眉飛色舞、興奮地揮動手臂的妹夫。
賈赦:……
是這樣?不是兒子認識我這個當爹的了?
賈赦興頭上,被潑了冷水,怨念地看著舅兄。
張瓚:賈恩侯這妹夫,就得時不時地敲打一下,不然尾巴就翹上天了。
“去吧,太子這會兒也該回來了。”
大朝會要是沒有重大的事情,結束的都比較早。
聖人隨便問了賈代善一句,“榮國公啊,恩侯回來了嗎?”
這麼大的兒子,天天一日三餐黏著自己,一天覺得貼心,兩天就覺得受限,害得自己想找個貴人一起吃吃飯,聊聊天都不成。
“回來了,昨晚趕回來的。現在該在東宮了。”
聖人立即笑著說,“明允,今兒大朝會沒啥事兒,你可以回東宮了。”
太子應聲而起,給聖人行禮告辭。隨即又舍不得、一臉為難地說:“父皇,兒臣一會兒還是回來,和父皇您一起吃飯。”
“不用,不用,你在東宮吃吧。大熱的天,不用來回跑了。”
好容易能把你打發走了的。
太子又與在養心殿上書房的內閣閣臣,都招呼一邊,才離開上書房回東宮。
禮部齊尚書讚道:“太子殿下對臣等如此謹守禮儀,臣等心懷感激啊。”
賈代善跟著說:“都是聖人和太傅教導的好。”
張太傅趕緊撇清自己,“都是聖人做的好榜樣、教導的好太子,老臣不過就是錦上添花而已。”
其它閣臣也立即跟著張太傅,讚美一番太子的知禮儀、尊禮儀行事。
聖人這人吧,從小就是一個按著規矩,一板一眼做事的人。隻要是違反了規矩、禮法、律例的事情,他是會想儘一切的辦法,動用一切的力量去改,糾正了,他才能夠安心地去吃飯、去睡覺。
東宮太子的事情,雖說聖人和內侍監極力控製消息外露,可涉及的人也太多了,風聲還是走露了出去。
首當其衝被詰問的就是東宮的主管,然後是張太傅——太子的老師。
可聖人不糊塗,張太傅是個謙謙君子,再不會知道太子好龍陽,而不糾正太子或不向自己稟告的。
張太傅這人,雖說也是大家出身,不巧的是二十歲秋闈得中,準備成親的時候,祖父去世。守孝三年,誤了一科春闈。然後是祖母、父母親相繼離世,等他得中進士,二榜傳臚的時候,已經是三十二歲了。如今是內閣年歲最大的一位,往七十歲去數了。
張太傅入朝三十多年,為人寬厚,在翰林院、戶部的根基頗深。他本人對理財、計財也有獨到之處。聖人登基這三十多年,他從翰林院的庶吉士一路做到翰林院掌院、又做了多年戶部尚書、太傅,除了學識淵博,也與他摸得清聖人的心思、性子,有分不開的關係。
聖人對張太傅,評價高,也信任。因張太傅這人不喜結黨,就是一位獨臣,與誰都是點頭而已。就是對自己的親家賈代善,也隻是在內閣點點頭。
再說換了芯的太子,急匆匆地往東宮去。邊走邊想,太子與賈赦私交甚密,倆人從孩童就在一起,他會不會看穿太子換了人呢?
年輕時候的賈赦是什麼樣子呢?
太子的書房,早允了賈赦隨便進出。多數的時候,倆人會一起在書房裡,或寫功課,或對弈,或一起飲茶。東宮第一進的客房,專門給賈赦留了一間屋子。隻不過賈赦從娶了媳婦後,再不曾留宿東宮了
換了芯的太子,一踏入書房,就見到年輕版的賈赦。年輕健壯,神采飛揚,坦蕩熱烈,宛如六月烈日一般撲向他,把他緊緊抱住。
“明允,你還好吧?”
一雙眼,眸光清透,熠熠閃光,攝魂動魄,關切地看著他。
嚓,太子和年輕時候的賈赦,關係這麼好?真的沒基情?
作者有話要說: 改了幾個錯字,然後發表時間不是整齊的6:00
強迫症表示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