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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 太子就與聖人,說了自己夫妻的計劃。
聖人看著平日裡沉穩的太子, 難得地露出點兒激昂的模樣,不想打擊他的熱情, 但還是提醒他道:“本朝立國之初,太/祖就曾經下過令禁足。可幾年後,因收效甚微, 江南士林又反對激烈, 不得不收回詔令。如今,重提此事, 可能反對之聲, 會甚於當初啊。成賢,你好好想想,父皇真的怕你最後,難以收場的啊。”
“父皇,兒臣知您愛惜、愛護之心。可兒臣既知此事, 知道有人戕害父皇的子民, 兒臣就是舍了己身, 也要廢黜裹腳之陋習。”
聖人沉吟一會兒, 方道:“你既如此想,就放手去做, 萬事有父皇在後麵,給你撐著。”
太子起身,對聖人施禮, 鄭重地說:“兒臣謝父皇。定全力以赴,去完成此事”
然後他又換了一幅依賴、孺慕的神情,“兒臣就知道,父皇一定會鼎立襄助兒臣的。”
聖人擔心,卻不願兒子,失了銳氣,從此裹足不前。仍提點他說:“成賢,你知道那些擁護裹腳、讚賞三寸金蓮的男人,是為的什麼嗎?”
“父皇,您說。”太子露出求知的表情。
聖人神秘地一笑。“成賢,你先找出男人喜歡裹腳女人的原因,廢黜裹腳的事情,才能夠馬到功成。”
“父皇戲耍兒臣?”太子露出委屈。
“非也。好多事,揪住其根本,才能一擊斃命,一招見效。你得找出太/祖的禁足令,失敗的原因,然後再去做此事,才能避免重蹈覆轍。”
“是,兒臣謝父皇教導。”太子恭敬地對聖人行禮,將一些重要的折子,先擬了自己的意見,呈給聖人,再聽聖人的講解。個彆的地方,他還與聖人討論。父子一起做事,氣氛祥和,雖慢,但聖人教導兒子,看兒子理解得快,還能有自己的見解,心裡也舒爽。
批過重要的折子,聖人就說:“成賢,餘下這些,朕慢慢批。你去忙那事兒吧。”
“是,父皇。”
太子給聖人行禮告辭。
聖人看著禦案上堆積的、留給自己做的工作,搖搖頭,拈起筆,一份份地、專注地看起來。不到一個時辰,他就開始聳肩、搖頭,左右晃晃僵硬的腰部。梁九立即過來,伸手給聖人按摩肩膀。
“老啦,”聖人滿是感慨地歎息,“才這麼會兒,就覺得肩膀僵硬,脖子酸痛了。”
“聖人哪裡是老了。”梁九趕緊笑著答道,“聖人分明是平日裡,有太子替您做啦,如今自己再做,就哪裡都不舒服了。”
“你這老貨,倒是什麼都知道的清楚。”聖人心裡得意,嘴上裝樣子啐梁九,嫌他掀了自己的底。
梁九笑笑,手上加力,按了有半柱香,才退了下去。他又給聖人換了一盞熱茶,然後又恢複木雕泥塑的模樣,在禦案的不遠處,垂頭斂手地立著了。
聖人喝了幾口熱茶,複又拈筆,批閱折子。
其實對於女人纏足的成因,太子他心裡明白的很,最初是女人好美。纏過的腳,纖細修長,跳舞美麗,就如現代女人的高跟鞋,束身衣等。但是纏足發展到扭曲,要纏出三寸金蓮,這已經就不是最初的、簡單的愛美了。這裡夾雜了許多孱弱的男人,說不出口的私欲。
纏足的女人,首先是會不良於行的。自然她們的丈夫,就可以不費力氣地、就能把女人禁錮在家裡,減少、甚至杜絕了女人出門、與其他男人見麵的機會;而且,在這些站都站不穩的女人麵前,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也可以顯示自己是強壯的了。
其次從解剖學來說,裹腳的女子,隻能用足跟、足外側著地,想站直了、或穩當地行走,必然得是外八字腳,才能取得平衡。這就要大腿外側用力,且還要同時收緊小腹和骨盆的肌肉。從五六歲開始纏足,待十五六歲嫁人的時候,纏足的女子,其大腿及骨盆區的肌肉,會更結實有力的。
最後,就是一些男人,喜歡看那些裹足的女子,在行走間,露出如風擺柳枝的婀娜之姿了。
無論哪一種,纏足對於女人,也隻是有害而無益的事情。
至於其它的,什麼嗅啊、啃啊,等等,純粹是變態狂的心理了。
太子先去禦史台找張瓚。
張瓚很奇怪太子過來找自己。因太子自從大婚後,開始聽政,就整日地跟著聖人,在養心殿處理正事。聖人派去東宮的佐臣,人人都無所事事。轉過年來,太子還對眾人說喜歡去哪兒,適合乾什麼,就去哪兒、乾什麼吧。
於是張瓚找了個適合自己去做的、專門挑剔人的禦史台。
“請問太子殿下,尋臣有何事?”
張瓚仍然是板著臉,麵無表情。太子私下裡認為,他更適合去刑部的。
張瓚這個狀元公,也曾給太子講書。他素日裡,為人嚴謹。太子和賈赦,都曾在他的手裡栽過。所以,若是對上張瓚,二人都會先檢討自己,是不是哪裡沒做好。他二人,可從來不會主動去找張瓚的。
所以今日,是太子來找張瓚,就由不得張瓚不吃驚了。
“孤來尋張大人,是為了一件半私、半公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