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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心裡想的挺美, 以為拉了賈政一起抄帳本,就能快快結束了這苦差事。沒想到賈政陪他抄了不到一個時辰, 叫苦不迭的時候,母親會陰惻惻地對賈政說:“老二啊, 你要是嫌轉來轉去的辛苦,就讓丫鬟幫你挪帳本,你蹲著馬步抄。”
賈政登時被噎得不敢叫苦了。
賈赦在一邊撿笑, 樂得像撿了大便宜似的。
不料賈母轉頭就對賈赦說了, “老大,你是武將, 自是不好因為抄帳的事兒, 耽擱了功夫。你就一邊蹲馬步一邊抄帳,省得還有心思笑老二。”
賈赦頓時就垮了臉。
蹲馬步沒什麼的,可在老二跟前這麼蹲……母親還是偏心老二啊!
哥倆一起抄到午時正,賈母才開口,“都回去吃飯吧, 未正準時再過來。”
賈代善得知長子連著倆日被拘在史氏跟前沒出府門, 心裡好奇史氏用的什麼法子, 打發身邊的長隨去問史氏房裡的丫鬟, 才知道賈政也扣了。
哥倆一道在史氏跟前抄帳,老大今早還被罰, 蹲著馬步抄。
賈代善撚著胡子琢磨了一會兒,史氏該是把取消壽宴的火氣,發瀉到倆兒子頭上了。他想了又想, 下午覷著兵部無事,聖人也沒傳召,就提前溜了。妻子和自己慪氣,雖是把老大絆在家了,可兒子無辜被遷怒,還是得想法子哄轉了史氏,不然府裡那幾十年的帳本,不知道得抄多久呢。
他帶人去了京城最大的首飾鋪子恒福金店,挑了又挑,選了三四千兩的幾套頭麵首飾,又去了瑞蚨祥綢緞莊,選了幾百兩的秋冬布料帶回了榮國府。
賈代善回府先去史氏的正房,一踏進正廳,就見倆兒子一人一個長條案子,背對背在各寫各的。還好長子不是在蹲馬步了。
賈代善一進門,在榻上歪著的史氏自然就得站起來了,屋子裡所有的丫鬟,也都立即給國公爺行禮。
賈赦和賈政也趁機擱下筆,過來給父親見禮。
賈代善看著倆兒子有氣也不敢發的模樣,心裡好笑也無奈,換了家常衣服後說道:“今兒恰好兵部無事,我去京城閒逛了逛,隨手買了一些東西。”
跟著賈代善的人,已經把東西送了進來,十來卷料子,七八個大大小小的盒子,鋪擺在才抬過來的長案子上。
“夫人,你看看可和心意?可有喜歡的?要是不好,留著賞人。為夫再去淘弄。”
賈代善說的雲淡風輕,心裡卻盼著這些東西,有能入史氏眼的。
賈母心知賈代善這是為了幾個心思的,就笑著說:“難得國公爺記得,我先看看都是些什麼好首飾。”
賈代善立即引著史氏往案子那邊去,伸手就挑了一個小盒子遞過來。盒子裡是一對白膩的玉鐲,一看就知道賈代善沒少花銀子。這一對雕著梅花的羊脂白玉鐲子,雕工精美,質地細膩滋潤,不見一絲雜質。
“國公爺這一對鐲子選的可真好,質地、雕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
賈母把鐲子往手上一戴,轉著腕子端詳著,一邊看一邊出聲讚揚。男人嘛,給你買了東西,不管為啥,先得表示自己領了他的心意了。
賈代善笑得很真誠,“夫人喜歡就好。”
再遞過來的是一個長條盒子,裡麵是一對五尾金絲累鳳簪,金絲層疊,工藝精巧,鳳頭的紅寶石熠熠生輝,鳳尾上鑲嵌的是散碎五彩寶石,轉動間流光溢彩。
“漂亮,這金絲累的巧。怕是手工要貴過金價了。”賈母依舊讚揚。
“夫人說的是,這手工是和簪子份量差不多了。”
首飾挨個看了,再看布料,賈代善都是挑著貴的買,暗紅色刻絲萬字不到頭的、暗紋菊花的秋香色貢緞、竹報平安的褐色、妃紅色香雲紗,居然還有一卷料子和賈母身上的顏色花紋是一模一樣的。
“夫人,這一卷,為夫打發人去換了吧。”賈代善有點不好意思。
“謝謝國公爺了,不用換了,這顏色花紋我都喜歡,多做一身正好。”
賈代善看著妻子高興,覺得自己也不白花了銀子。
賈母吩咐丫鬟把東西收好,告訴梳頭丫鬟,“瑪瑙,你幫我記著下月生日那天,就用這對金絲累鳳鑲寶簪。”
瑪瑙應了,把首飾收好。
賈母又對賈代善福身謝道:“多謝國公爺了。”
看著妻子高興了,賈代善轉頭問倆兒子,“你們倆在這裡寫什麼呢?”
賈赦不吭聲,二天抄寫下來,發現母親讓他這樣抄帳本,他已經發現了十幾處不妥當的地方。這些不妥當,母親都讓他拿紙另記了下來。現在他可不認為母親這麼做,是單純為了搓揉張氏了。他甚至都想應該讓張氏過來,也做這樣的分類賬目抄寫,就是不管家理事,把上一年的賬目抄寫一遍,也知道以後府裡的開銷。
賈赦的不吭聲,就把說話的機會讓給了賈政。
“父親,”賈政很委屈,這一天不僅是站得腿累、弓的腰酸、肩頸僵硬,他實在不理解母親怎麼整治老大要帶上自己。
“兒子陪著大哥抄寫去年的舊賬。”
賈代善走過去先看賈赦那份,隨便拿起一本,隻見蠅頭小楷,金鉤鐵劃,字字工整,不見一絲疏忽塗改。再細看內容,記得全是一類的香燭、柴草、木炭。另拿一本卻都是魚肉蛋米糧。幾本看下來,賈代善心裡一算,就越看越仔細,很快發現了其中的不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