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母一看人家小夫妻的情形,馬上就說:“你們先回去吧,晚上再過來吃個團圓飯。”
賈赦笑著道,“母親兒子帶回來一些南邊的東西,一會兒就能抬進了。您看看可有喜歡的,要是不對心思,您就留著賞人了。”
“好,你有心了。帶張氏回去吧。”
夫妻倆就一起行禮,賈赦扶著張氏出去了。
到了院子裡,賈赦不見張氏乘坐的清油小車,皺皺眉頭問道:“你的車呢?”
張氏咧嘴苦笑:“母親要我每天走來榮禧堂,不準乘車。”
賈赦心底的火,立即就衝了上來。
“哼。我先扶你回去。”
小夫妻分彆一兩個月,自是有不少話要說。賈赦在金陵雖忙,還是給張氏買了不少體貼的禮物。等他們走回東院,賈赦帶的東西已經抬進來。
從首飾衣料到香脂水粉,林林總總滿滿塞滿了兩個大箱子。
張氏挨著賈赦坐著,看著丫鬟一樣樣把東西碰到她跟前看,看一眼讚一聲好。
“辛苦世子爺了,這麼遠還想著為妾身帶這些東西。”張氏嘴裡道謝,心裡早就樂開花了,人回來就好,帶不帶禮物沒所謂。當然啦,帶了更開心啊。
“懿貞,你這兩月可好?”
賈赦原就不想陪賈敬去金陵。上次妻子懷孕,他在西北爭軍功。後來聽說妻子難產,好懸丟了性命,還傷了身……要是可以,他都不想妻子再生的。
“還好,就是上個月有些不穩當,躺了一陣,現在都沒事兒了。”
張氏神彩飛揚,笑意盈盈,大大的桃花眼眯得隻剩了一半。看得賈赦越發憐惜了,還以為母親變了呢,哼,還是變著法地搓揉人。
張氏看著擺滿自己屋子的東西,高興地撿了幾塊布料,讓丫鬟先給自己做衣服裙子。又比劃著插上賈赦才買的簪子。
“好看嗎?”張氏就著丫鬟捧來的鏡子歪著頭看,斜飛眼風問丈夫。
“好看,懿貞插戴什麼都好看。”賈赦連聲讚美。
張氏含羞一笑,又換著其它簪子在頭上比劃。一邊欣賞賈赦帶回來的東西,一邊問賈赦,“世子爺,可給瑚兒帶禮物了?他就要到生日了呢。”
“帶了。不會忘記他的。”
賈赦對自己的長子,那也是愛若珍寶地疼。這孩子生日小,但三歲以後就跟在祖父身邊,自己在邊關五年,錯過了兒子太多了……
賈赦和張氏把所有的東西都看的差不多了,有丫鬟進來說:“大爺、大奶奶,熱水備好了。”
賈赦去洗浴,張氏點了兩個通房去伺候賈赦。然後自己看著丫鬟,把東西一樣樣都歸弄妥當。沒多一會兒,賈赦頂著**的頭發出來了。
張氏從丫鬟手裡拿過布巾,要給丈夫絞著頭發。
“懿貞,讓丫鬟來做,你歇會兒。”賈赦心疼著妻子呢。
張氏笑笑,溫柔地一點兒地給賈赦絞乾頭發。
“金陵的事情順利嗎?”
“嗯。那些人安逸的日子過久了,忘記還有族規國法了。一聽說要把那些作奸犯科送去官府,也就認了分宗的事兒了。”
賈赦和張氏聊了一些分彆後的家事,午膳後就打發張氏休息,晚上還要過去榮禧堂吃晚飯。張氏順從地應了,賈赦過去找賈母去了。
“母親。”
賈赦又回到榮禧堂,令賈母有點吃驚。
“可是有什麼是兒?”
“母親,張氏懷了身子,讓她坐車往來榮禧堂可好?”賈赦壓抑這心裡的火氣,竭力說的柔和一些。
“恩侯,讓張氏走路,是怕她窩在院子裡一動不動。”賈母看賈赦那憋不住的、興師問罪的態度就可憐原身,誰要是有這麼個一心惦念媳婦的兒子,都得火大。
“恩侯,你可以去問問太醫、郎中、穩婆,就是那些積年有經驗的老婦人都知道,這懷了身子的女人要是坐著不動,到生的時候沒力氣,很可能會一屍兩命的。”
賈赦被這一番話說愣了。
“去吧,去吧,問好了再來和我說車的事兒。好像我就是個惡婆婆似的。你光想著她走路辛苦,你怎麼不想想我每天費心讓丫鬟、婆子上心看著她要走的路,彆磕了絆了的呢。”
哼,山喜鵲尾巴長,娶了媳婦忘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