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一笑,自家兒子還早呢,起碼得再等十年呢。
林家的三個小子加入,榮國府立即就熱鬨起來。賈母索性將家事托給賈敏,自己躲清閒。
“母親,女兒幫您做這些也沒什麼的,但女兒總歸是外嫁女,怎麼好堂皇地管家理事。”
賈敏看母親把對牌、帳本一起丟給自己,忍不住嗔道。
“你是幫你哥哥乾活呢,可不是幫我。要不是他慣的張氏不知好歹,張氏何至於長不大、想不開。我一把老骨頭了,你就多勞動幾分。”
“母親,那您去年又何必把二哥分出去?讓二嫂先管幾年不是很好?”
賈母坐起來,“敏兒,我和你說,你離她遠點,有多遠離多遠。王氏心太大了,她要是隻接了府裡的針線房、還有我這院子裡的小廚房,不插手其它事情,我都不會讓他們分府出去的。”
賈敏伸手拽了一個大迎枕頭,塞到賈母的背後,又給賈母腿上蓋的小被子,往身下掖掖。
“母親,我自出嫁,那幾年雖同在京城,還真就再未與二嫂碰過幾麵的。就是這次返京,也是與她陰差陽錯,總是錯開了呢。倒不知道她變成什麼樣子了。”
“哼,我費儘心思不然你與她碰麵的。你怎麼會與她遇到一起!”賈母點著賈敏的額頭,“你那裡知道我煞費苦心呢。”
“母親,這又是為何?”賈敏不解。
“王氏那人啊,唉,一言難儘。”賈母長歎。“你與張氏關係和睦,談詩作詞的,她被你二人排斥在外,你認為她會歡喜你?”
賈敏知道自己與二嫂關係不怎麼樣,但也用不著母親費心隔開吧?!
“王氏的妹妹嫁了金陵薛家。薛家的紫薇舍人是跟在太/祖身邊的,一些宮廷秘藥,如今個世家或許會有一些,但也不如薛家齊全。”
賈敏吃驚地瞪大眼睛。
“她那人嫁入榮國府,原本是與你大哥議親,最後嫁給你二哥,本就是心存委屈了,你偏又與她不對路。我是怕你什麼時候著了她的道都不知道,才費心隔開你們的。”
賈敏沉默了好一會兒,呐呐道:“母親,她不會,不會吧?”
“你呀你,儘把人往好處想。你就想想要是誰給你沒臉了,你心裡真的就會不當一回事兒?當然啦,我這就是防人之心不可無,到底這幾年她是在我眼皮底下呢。”
“那珠兒和元春?”賈敏擔憂哦。
“兩孩子現在看著是好的,至於以後大了……珠兒過幾年考了秀才,就去國子監讀書。瑚兒有爵位,璉兒定了太子的女兒。那監生的名額,你大哥說就給珠兒了。等元春十三歲了,我就帶她出去走走,給她選個合適的婆家。雖然你倆哥哥分家了,但他倆關係好,元春在我身邊養大,也能尋個不錯的婆家。”
“母親和大哥為孩子們打算的真周全啊。”賈敏讚歎。
“唉,也就盼著你們仨都好好的,瑚兒這幾個孩子也好好長大,都能有個不錯好日子唄。”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操心了兒女,還得操心孫子輩。
賈政從拒絕了王子騰以後,他一個小小的員外郎,去下麵查看京營的倉儲時候,也常被設置障礙、被故意刁難,做起事來就不如既往那麼順當了。
這些事情就是賈政不說,也自然會報到賈赦那裡的。這還了得,這可是老虎頭上打蒼蠅了。那賈赦是誰啊,就是沒了榮國公賈代善撐腰,他不能去吏部教訓給事中張慶,不能去禦史台砸場子,要說他一個兵部侍郎護不住自己的親弟弟,那他也就不用做這個侍郎了。
賈赦在兵部大抖威風,狠狠收拾了幾個表麵不開眼為難賈政、實際是要震懾他的。事情傳到聖人耳朵裡,聖人與繕國公笑語。
“恩侯啊,這幾十年都是這脾氣。小時候那是與太子都不讓份的,你們兵部還有人敢招惹他?!”
哪裡是兵部的人招惹賈赦,是三皇子、五皇子通過賈政逼迫賈赦呢。
繕國公看聖人維護賈赦,隻好把事情輕輕放過了。不然就以賈赦的蠻橫行徑,早準備好的禦史彈劾,就是不能把賈赦的侍郎抹掉,也能讓賈赦在兵部灰頭土臉的、再沒有得瑟的底氣。
太子給賈赦泡茶,苦笑道:“恩侯,孤如今隻能靠你抖威風了。”
“嘁。”賈赦毫不在意,“明允,那些人咱倆總得有人唱黑臉的。慣的那幫小人,竟然敢欺負我家的老二。”
“嗬嗬,老二就隻能你欺負,孤明白了。”太子插科打諢,調侃賈赦。
“那是。”賈赦大言不慚。他想想又說:“我也沒欺負他啦。明允,你說我要不護著老二點兒,過不了多久,彆人就得騎到我脖頸上了。”
太子點頭,就是這回事兒啊。
賈政回府與王氏忿忿不平地叫喊。
“王氏,你二哥太過份了。我去核查京營的倉儲,他管的營下,居然有與我做對的。要不是你二哥縱容,怎麼有人敢這樣?哼!”
賈政與王氏嚷嚷一通,出了心口的悶氣,憤憤去書房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