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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郡王府知道榮國府的想法, 也都知道太子和賈赦的難處。倆府當家的更清楚,隻要太子想目前這樣不犯錯, 朝局就會繼續僵持下去,太子登基的可能性就是最大的。所以賈母報過去的的幾個日子裡, 南安郡王府直接就選了第一個最近的日子。
“朝華啊,你可彆當我是心急要嫁孫女的。”老太妃拉著賈母的手,言辭懇切。
“宓兒, 我都, 咱倆這是一輩子了。有什麼話還要說出來嗎?唉,這才是實在姻親。”
賈母握著老太妃的手歎息, 王家啊, 王子騰太心急了。急功近利,最後難得到好啊。
榮國府回饋給南安郡王府的,是厚厚的、超過郡王府預期的聘禮單子。
郡王妃捧著單子去與郡王商議。
“王爺,這榮國府的聘禮太重了,咱們是商量榮國府減一點兒呢, 還是給女兒的嫁妝加一些?”
“與榮國府商量減少聘禮, 那不是說王府嫁不起女兒嗎?這麼丟人的事情, ”郡王果斷拒絕, “還是把女兒的嫁妝,照著聘禮, 再添上一些吧。”
“聽王爺的。”王妃滿意了。雖然嫡長子請立世子被駁了回來,等太子登基了,有親家賈赦在, 讓王爺再上一次折子唄
王妃高興地又給自己閨女添了一些嫁妝。老太妃看著榮國府的聘禮單子,又開了自己的私庫,也添了不少。
然後對孫女說:“榮國府器重你,你過去以後要跟著你祖婆婆好好學,家家戶戶行事章法不同,不懂的就去問。”
老太妃和兒媳準備好嫁妝,還得準備給女兒行及笄禮。婆媳二人忙得不可開交,算著日子,把及笄禮安排在二月初六。
婚期、聘禮、嫁妝這些,倆府議好了,榮國府照著聘禮單子將聘禮抬過去。再就是等到吉日,迎親這最後步驟了。
每年的大年初一,聖人都要按著慣例,舉行“開筆儀式”,然後是六部九卿的重臣和宗室的親王,簇擁聖人到乾清宮東側的奉先殿,舉行隆重的祭拜儀式,之後聖人再領著這些重臣回到太和殿。
大年初一的大朝會是很不同的,凡事能爬起來的五品以上官員,都會參加。人太多了,品級低的官員,常常要站到太和殿的廣場上。
辰正的時候,欽天監宣布時辰到了,午門就會擊鼓鳴鐘,鞭炮齊鳴,慶祝新的一年開始。聖人在百官的跪拜中,登上太和殿的寶座,有固定的禮官宣讀一篇歌功頌德的文章。然後文武百官行三叩九拜大禮,聖人對滿朝的文武大臣們,略說幾句新年祝福,就是豐盛的新年宴席了。
年年如此的事情,隻是今年聖人的新年賀詞變了,直接就是一道禪位詔書。禪位給太子。
下麵跪著的群臣都懵了,誰都不知道聖人為什麼突然想起禪位了。個個仰著脖子,張著嘴,不顧禮儀地抬頭去看聖人。但看聖人表情平靜,不像是患了失心瘋啊。而此前陪著聖人去奉先殿祭祖的那些六部九卿的重臣和宗室的親王,見過聖人剛才平靜地祭祖,也沒表現出什麼特彆。所以這些重臣也是懵懂,同樣都以震驚的表情仰視著聖人。
唯有太子死命地低著頭。他心情激蕩,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他用儘全身的力氣,控製自己不要失態,雙手緊扣地磚,可滾燙的眼淚,還是一串串地滴落下來。等禮官讀完聖人禪位旨意後,他仰頭,淚流滿臉的樣子,突兀地暴露在聖人眼前。
太子向著聖人哽咽著、難成語句:“父皇,兒臣……”
更傻的是跟隨幾個皇子的臣子們。他們對太子圍追堵截了幾年,眼看勝利在望,就要把太子逼到失常、逼到死角了,聖人禪位了,太子絕地逢生了!
下麵跪著的賈赦哽咽出聲。終於等到這一天了。太難熬!要不是在太和殿,他要仰天大喊幾句。他從出生就沒有憋屈過,結果在父親去世、自己起複後,嘗到了既往三十年不曾遭遇的冷遇、蔑視……
原來見了他都要禮讓他三分的那幾個皇子們,都大模大樣地等著他行禮。原來見了他慈愛有加的繕國公,也擺出頂頭上司的架子,左一次右一次地刁難他、給他沒臉,還越演越烈。就是胡梟,和自己是一樣的兵部侍郎,因為手裡握了半數的京營,也失去了往日的親和……
太多太多了,賈赦心頭眼前掠過太多不把他放在眼裡、給他臉色看的人。清晰的第一個就是吏部的給事中張慶,招徠自己不成,就把自己妹夫“發配”去隴西。
最不能提的就是王子騰那王八蛋了。當初王家為了與榮國府聯姻,求著把嫡長女嫁過來,就是沒有爵位的老二也要嫁。沒有自己父親的提拔,他哪裡有投靠皇子的資格。可這王八蛋投了皇子以後,立即就拿老二祭旗。
他居然狠得給親妹夫下絆子……
賈赦越想越恨,他攥得拳頭直響,耳邊都是六部九卿和宗室親王郡王,勸聖人三思的表忠心的虔誠話語。
哼!一個比一個會說。
紛雜的念頭也湧上了賈赦的心,要是沒有太子早與自己說過聖人要禪位,自己和太子能堅持下來嗎?
要是沒有母親高瞻遠矚的勸導,自己和太子能熬過這十年的一道道溝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