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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瑞吃過飯, 與薛家管家告罪一聲說要去王家看看。他並不瞞著薛家的管家,直言自己的妻子是榮國府二太太的陪嫁丫鬟。
這樣的局勢下, 周瑞要去王家,林之孝怕他惹出是非來, 隻好陪著他過去了。
薛家的管家趕緊安排了一輛不起眼的青油車,送這兩位大爺去王家。
周瑞也是小心謹慎的,他先去找了自己妻子的表妹夫, 那是跟在王家大老爺身邊伺候的。周瑞悄悄說自己有事來見王家大老爺, 是不可以聲張,托他給王家大老爺送信。
王氏的大哥還不知道京城的變故, 他也不知道自己兄弟投了三皇子的事情。他隻知道聖人禪位後, 榮國府的老大、既往的太子伴讀將更上一層樓。所以他對林之孝和周瑞過來王家,很客氣地立即出麵見林之孝和周瑞。
林之孝見王子勝出麵,欣喜之下立即讓王子勝屏退所有伺候的人,把事情與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王子勝。嚇得王子勝這紈絝子弟,立即白了臉, 順著椅子往地上出溜。
“大舅老爺, 大舅老爺。”周瑞和林之孝不敢大聲, 倆人合力把王子勝連扯帶拽地弄到椅子上, 使勁地按人中,喚回王子勝的一□□氣回來。
王子勝緩回了氣, 眼淚就下來。他都成篩糠一般,上下牙相磕,嘎巴嘴說不出話來。
林之孝歎口氣, “親家舅老爺,貴府的二舅老爺卷進謀逆了,京城已經抄家,把人抓去了大牢。我們是一路不敢停歇地過來了,到了金陵都不敢和門房說是榮國府的。您趕緊趁著朝廷還沒有下文到金陵,安排一下孩子們吧。我們得走了。”
誰知道金陵知府會什麼時候過來帶人來抄家啊。
王子勝抓住林之孝的胳膊,“林管家,你莫急著走,你把我兒子女兒帶走。來世我做牛做馬,結草銜環也會報答您的。”
林之孝嚇得變了臉,他敢這麼乾就是給榮國府賈禍呢。
他連連推辭道:“榮國府與貴府是親家,等金陵知府上門的時候,發現少了人,定會到榮國府去查。藏匿謀逆的罪犯家屬,那是同罪的。那還不得抄了榮國府啊。”
林之孝推脫不已,王子勝哀歎不絕,“天絕王家矣。”
周瑞就趕緊把自己和妻子商議的法子說出來。
“親家舅老爺,不如您找幾個奴才,讓他們帶上與表少爺、表小姐連夜往南走,或許就躲過了。”
王子勝一聽,連連叫好。拉著周瑞問他有什麼要求。
周瑞笑著說:“我家那婆娘還有幾個娘家親戚留在您府上,要是能把身契給了我,就感激不儘了。”
林之孝一聽周瑞的話,就知道他是要做什麼。他想著家生子,一般都是不到衙門登記人數的,這主意應該能夠混得過去的。
王子勝打發人叫管家把身契送進來。周瑞隻把妻子娘家人中的那兩個十三、四歲的女孩子挑了出來。王子勝吩咐管家立即重寫了身契,讓管家陪周瑞去衙門換紅契。他又打發自己的人,去把現銀都換成銀票和金子,匆忙與林之孝告罪一聲,自己去後宅與妻子做個交代。
林之孝坐立不安,心裡著急,他十分後悔帶周瑞出來了。
王子勝的妻子聽說了這樣的事情,嚇得心跳腿軟。
但她也是頗有主張的聰明人,不甘就死。眼睛轉了幾轉,立即說道:“老爺的法子不錯,立即讓管家帶個與仁哥兒差不多大的孩子往南走。不過,”她湊近王子勝的耳邊說:“我們倆帶仁哥往北邊走。鳳哥就交給二妹妹了吧。過年的時候,妹妹不是說喜歡鳳哥,要討了鳳哥做媳婦嗎?我們趕緊寫了婚書送去給二妹妹,她就不是王家人了。趁著有榮國府的人在,薛家也不會反對的。以後還有大妹妹幫著照料鳳哥,薛家不會、也不敢虧待了鳳哥的。”
王子勝覺得這主意太妙了。女兒安排好了,心事就放下了一半,他去寫婚書,把除了老宅之外的自家所有的房子、鋪子、莊子等,都寫做給女兒的嫁妝,把各種契書連著妻子收拾出來的一堆細軟,裝到一個箱子裡。等他忙好了,妻子已經跟女兒王熙鳳把事情都交代清楚了。
“鳳哥兒,你去小姑媽家是最好的出路了,以後要聽你姑媽的話,千萬不能再和你蟠表弟鬥氣。家裡的所有產業都給你做嫁妝,等你到了年齡,你大姑媽會為你做主成婚的。”
王熙鳳已經六歲了,小小年紀不僅在外貌上能看出是美人坯子,就是頭腦也顯出超過一半孩子的伶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