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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地上的武鬆, 眼看著扈三娘消失,跟下來的就是倍覺壓抑的漫長的等待。小兩刻的時間, 對心性曠達的武鬆來說,平時從來沒覺得有什麼。可從扈三娘離開後, 這點時間卻留給他仿佛度日如年的緊張,每一次呼吸都令他抓心撓肝難以忍受。他看著不遠處的大營,來回逡巡的衛兵, 不知道多少次想一躍而起、不顧一切地殺進去。
他側頭看著天下的星星, 估算著流逝的時間。終於等回來扈三娘拖著一個人,從大營裡飛奔出來了。
武鬆騰地跳起來, 他猶記得先把甲馬往腿上貼。剛貼好, 恰好扈三娘也近了。就見扈三娘把那拖在手裡的人,扯著腰帶拋給武鬆,大聲一喝:“走。”
武鬆接住人,把人往肩膀上一抗,按計劃率先離去。
扈三娘倒出手掏出懷裡的信號彈, 拉開引信射去空中。燦爛的煙花, 照亮了深藍的夜空。然後扈三娘把甲馬往腿上一貼, 追在武鬆的後麵, 往等候他們的水泊岸邊飛掠。
片刻的功夫,大地開始顫抖, 身後響起戰馬震撼人心的轟鳴聲。
而李俊等人見到信號就拚命往岸邊劃船,武鬆一看到李俊等人已經臨近了岸邊,把背負的人往船上使勁地拋過去, 李俊和阮小七倆人一起伸手接了下來。他們腳下的小船,搖搖晃晃,張順極力平衡搖櫓,控製搖晃不已的船隻免得翻船。這片刻的功夫,武鬆摘下甲馬,不用回頭他知道扈三娘已經跟過來了。他立即跳上船並往裡走了幾步,給扈三娘留出上船的位置。
扈三娘甫跳上船,李俊仨人立即搖船如脫弦之箭般飛速離開。後麵追蹤而至的馬隊,眼看著他們離岸,箭矢如下雨一般,扈三娘抽出短劍,武鬆也撥出戒刀,二人撥打掉那些零星射到船上的羽箭,在官軍的怒罵叫喊聲中離岸遠去。
泊在不遠出的幾艘樓船,在見了空中炸開的信號彈後,就緩緩啟動往水寨方向移動。
林衝放下千裡眼,對身側的秦明說道:“若是公孫先生帶了火炮營同來,還可以再炸追兵,打一個漂亮狙擊。”
月影下的秦明一愣,“大將軍就是要少造殺孽,才孤身犯險去擒拿童貫的。若是她肯,不說讓公孫勝用火炮狙擊追兵了,若是今晚和往日一樣用火炮襲營,然後再派馬軍出征,不過是多損失一些馬軍的事情,不僅能擊潰朝廷大軍的信心,還能收到出色的戰績。”
“是啊,是啊。可是大將軍不肯呐。朝廷不算九邊駐守的軍隊,僅京師就超過八十萬的禁軍,異日要取得天下,這些軍卒不殺怎麼成?”
林衝的語氣裡充滿了遺憾。他很不認同扈三娘這樣的做法。大將軍想要天下,又難免婦人之仁。這樣的婦人心腸,怎麼成就大業?
秦明一拍林衝的肩膀,“你莫急,大將軍今晚能擒得了童貫,朝廷應該很快就派高俅出馬的。你想報仇,那是指日可待的事兒。”
林衝閉嘴,他不想把自己心中所想說與秦明了。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秦明見林衝不說話,還以為自己說中了他心中所想呢。兀自繼續說:“你信大將軍好了,她說給你報仇就不會食言的。”
林衝淡淡地點頭。
回到聚義廳,武鬆把人往地上一扔,讓親衛把一晚涼茶潑到俘虜的臉上。童貫本來在帥帳處理公務的,突然間心神恍惚就失去了知覺。再睜開眼,周圍就是一群陌生的凶悍戾氣滿臉之人。他立即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伸手抹去臉上的水漬,緩緩站起來。
關勝、呼延灼等人往日去兵部述職有見過童貫,他們見扈三娘毫發無損地把童貫從大軍中擒上山,相顧駭然,心裡想的都是幸虧扈三娘昔日不想殺自己。
那童貫到底是樞密使,久居高位。他爬起來之後,抬頭卻見正中間蒙著虎皮的高椅空置。他環顧四周,一眼看到前不久在兵部辦勘合見過的關勝、呼延灼、醜郡馬宣讚,還有另外幾個叫不出名字的將軍穿著的人,心想這也應該是跟隨關勝等人的裨將、都降了梁山的原朝廷將官了。他心念百轉,這些人都能降了梁山,看來隻要自己可投降,性命應該是無妨了。
童貫放鬆了,就有心情打量那些不認識的人。站在呼延灼前位一些的那大漢,身穿黑色的夜行衣,與其他幾位披盔戴甲的差異很大,難道是他把自己從中軍大帳掠出來的嗎?這般威武雄壯的好漢,奈何朝廷沒有招攬到,反而讓他投了梁山呢?
他正胡思亂想呢,數人輕重不一的腳步聲臨近。就聽得有人在行禮,稱呼著“大將軍”。
然後他就看到四五位軍將,簇擁著一位身穿夜行衣的妙齡女子進來。那女子甚至比一般的男子還要高,雖然美貌勝於常人,可令人首先感受的是她那壓迫性的煌煌威儀。童貫趕緊收斂心神,垂下眼瞼,擺出淡漠的神態,眼神追逐這那些人的腳步向前。隻見這些人在鑾階前止步,那女子步履輕捷地踏上台階轉過身。
童貫的身邊向前整齊劃一的“大將軍”。然後是刻意壓低的女聲、威嚴的一句,“都坐吧。”
“階下所立的之人可是童貫?你們既往可有誰見過他?可不要我今夜的白忙了一通。”
童貫略有些驚訝,難道這女子也去了大營?
呼延灼、關勝等人一起出列,參差不齊的答話,“大將軍,此人就是童貫。”
童貫抬頭,見那女子輕輕點頭,“是童貫就好。”
“童貫,我是梁山的大將軍扈三娘。你是想活還是想死?”扈三娘的話音一落,不僅是童貫,其他人也都被扈三娘震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