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懿毫不猶豫地說:“可。”轉身就往陣裡去。
“哎,仲達世侄等等。”馬騰見司馬懿不與自己討價還價,生怕他去了就不再回來,趕緊出聲阻攔。
“世叔,可還有吩咐?”
司馬懿神色不變,好像把人從陣中領出來不過是小事一樁。可這樣的態度讓馬騰心裡更不落底了。
“這個,你帶著我這親衛進去。”
“無妨。你跟緊我了,錯了三步可就看不到我了。”
“仲達,”馬騰在司馬懿再度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叫住他。
“你帶那些軍卒出來,會不會見罪太史慈?”
“多謝世叔為小侄著想。小侄不敢欺瞞世叔,依小侄對這陣法的了解,一次也帶不出來多少人。這陣中千變萬化,要將世叔的幾千先鋒軍都帶出來,小侄是做不到的。但要是出陣的人數不多,想來太史都督責備我一番也就罷了。況且那些出陣之人還能將陣裡的厲害與世叔說清楚,不論世叔是退兵還是效力吳侯,小侄都有功勞可拿。”
司馬懿把話說清楚了,再次與馬騰拱手,帶著馬騰指定的親衛往前走了。馬騰眼看著司馬懿和他的親衛沒走多遠,突然就憑空消失不見了,大駭之下唯有期盼司馬懿能夠快點出來了。
跟隨司馬懿進陣的親兵,發現自己沒走多遠,眼前的景色就發生了巨變。原來的蒼茫原野,觸目都是冬季的萬物蕭條、白雪皚皚覆蓋著,現在遽然變成看不到邊際的土坑、土堆遍及阡陌相連的田野,嚇得他恨不能抓著司馬懿的衣襟走路。
倆人繞過幾個土坑土堆,就遇到幾個牽著戰馬、抱著□□靠在一起取暖的軍卒。那幾個軍卒見得他們二人,忙上前招呼道:“我們迷路了,看不到大公子在何處。你們可見到大公子了?”
司馬懿就說:“你們跟我來。”
三轉兩轉把人領出陣,令他們自去馬騰跟前,轉身就要再進陣。
那親兵趕緊抓住他的胳膊。
“司馬公子,請等等我家將軍怎麼說。”
司馬懿笑著說:“你們大公子也落在陣裡了,不如我們往另外的方向走走,或許能遇到他。”
那親兵就再說不出阻攔的話,緊緊綴在司馬懿的身後再度入陣。
司馬懿換了方向進陣後就說:“我們去找找你們大公子,彆的人先放放。”
那親兵點頭,心說你還不知道我們三公子也陷在陣中呢。
倆人轉來轉去的見到已經進陣一日的先鋒隊軍卒,那親兵看到原來強悍不弱自己的袍澤,已經口唇乾裂、麵色灰敗、精神萎靡了,更是心中慌亂。而那些軍中也有看到他倆人的,這倆人的精神狀態一看就不是迷路的同伴應有的神情,立即就有人奔他們撲過來。
司馬懿在陣法造詣上不如龐統,可也不會讓幾個軍卒沾到自己的邊。也虧得跟著他的那個近衛身手好,才沒被他甩脫。
倆人在陣裡轉了很久,也沒見到馬騰的公子。那親衛就問司馬懿。
“這陣有多大?”
“說了有百餘裡的。你要是不信,你就再練度量一番。”
那近衛趕緊說:“信,我信。”
又轉了一會兒,那近衛喊道:“三公子。”
司馬懿笑了,“原來你們三公子也在陣裡啊。”
等司馬懿再把馬家的三公子馬鐵領出陣,馬騰已經護目含淚,抓住馬鐵的胳膊上上下下打量,然後吩咐人把水囊給兒子。
“仲達,謝謝你。”馬騰由衷地感謝司馬懿。
“請你對吳侯、太史都督轉述我馬騰馬壽成肺腑之言,以後任憑差遣,刀山火海穩婆馬壽成絕不二言。如違此誓禍及兒孫。”
原來在他二人進陣找尋馬鐵的時候,馬騰已經把陣裡的情形問的再細致沒有了。他反複思考,終於認識到眼前的形勢,除了投降吳侯彆無出路。那退軍之說,怕是不能將自己的兩個兒子都救出來。
司馬懿見馬騰如此發誓,拱手便道:“世叔歸吳侯麾下,來日必能建立與伏波將軍一般的功勞。小侄先在這裡祝賀世叔了。”
司馬懿把話說到了馬騰的心裡,他對司馬懿的態度更好了。
“如此也是托世侄的指點。”
司馬懿推脫道:“不敢當世叔之謝,這都是小侄該做的。隻是世叔以後鎮守西涼,與東吳相去頗遠,不如派遣位世兄跟隨在吳侯身邊。”
馬騰明白這是司馬懿替孫策要人質呢,立即點頭道:“應該的。就按世侄說的做。我去東吳也可以的。”
司馬懿笑笑,“三秦之地非世叔不能鎮守,不如讓長公子替世叔去壽春。”
馬騰對哪個兒子都是手心寶一樣看待,見司馬懿點自己的長子,難過之下也隻好同意。
收到馬騰的誓言了,司馬懿此行目的達到。他進進出出多次,才把西涼的人馬都領了出來,然後也顧不得禮儀了,癱坐在地。
作者有話要說:曆史上
建安四年(199年),曹操采用荀彧的建議,派鐘繇以侍中的身份代理司隸校尉,持節督關中諸軍。鐘繇到達長安後,寫信給馬騰、韓遂,陳述利害關係,於是馬騰、韓遂願意歸順,各自送來兒子作人質。
但是這裡荀彧被弄走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