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等人已經領悟到孫策在益州用兵的意思,能夠避免兵戎相見就最好化乾戈為玉帛。這樣益州的百姓更容易歸心。事實也證明了孫策這樣處理益州的思路是正確的。
張任夥同劉璋的舊部折騰十來天了,吳懿倒是積極地響應他,可是益州出身的那些軍卒、荊州以及三輔流落過來組成的“東州兵”卻不太願意。人心思安,荀彧到了益州的政令、所做所為讓那些百戶們看到上升的希望,也讓普通軍卒看到希望中的美好生活。
蜀地富饒,每年隻需要上交二成的收入,就可以再沒有任何賦稅。針對從戎的軍卒,荀彧更是開出了優惠的安置條件:從軍二十年以上者即時除甲免五年賦稅,從軍十五年以上者免三年,從軍十年以上者免兩年,從軍五年以上者免一年;
東州兵想回原籍的、或是願意去徐州、兗州的,由官府護送過去,並提供安家的便利,比如免息借貸蓋房子的費用、免息購買農具等等。還款的期限都在十年,特殊情況還可以酌情延長。
軍營裡這樣的條例貼出來以後,張任手下除甲為民的兵卒就差不多有小半了。那些軍卒除甲超過五十人的百戶,可以選擇到官學去學習,通過考試後可以去做鄉長、鎮長乃至縣長,有能力還可以升太守。
所以彆看張任等蹦躂的歡,荀彧知道他的軍卒人心不穩就冷眼看著他作。不把他打服帖了,益州表麵的平和下始終留有後患。
諸葛亮見荀彧這麼問,低調地回答:“亮儘力而為。隻是設陣的時候還需要軍卒動手。”
程普大手一揮,“你需要多少?從軍卒中挑選最精壯的。”
“再則在張任的營前設陣,隻是擔心做事的過程中,被他領兵襲擊。”
孫翔站出來說:“我來抵擋張任。”
太史慈去了雍州,益州這麵武力就下降了,與孫策弱冠時候的性格、行事甚像的孫翔,差不多可以晉升益州的武力頭榜。
諸葛亮想想說道:“我們先在他營外的三裡地開始設陣,初始需要百名軍卒,叔弼你再帶百人護衛。等我們第一個小陣完成了,以後就可以增加軍士加快速度往前推、向周圍延伸了。”
荀彧立即批準了諸葛亮的計劃。
黃蓋也借著打獵的名義,帶著孫翔和百名武藝高強的親衛,護衛跟著諸葛亮挖坑、堆土、移石、栽樹的工作。
孫翔跟著司馬朗,性格略有了收斂,不再與原來一樣那麼急躁、那麼愛搶風頭、針對孫權了。他發現軍中有更多比他強的人。
論文,司馬朗和諸葛亮就超出他很多,而且那些玄學是他看一眼就想睡過去的。論武,太史慈在的時候,他常與太史慈對練,輸多贏少。以至後來能夠勝負對半的時候,他被司馬朗反複提醒得都懷疑太史慈是不是防水了。
諸葛亮完成第一個小陣的時候,派孫權過去請黃蓋和孫翔進陣體驗。
孫權賊兮兮地問在陣裡漫步的黃蓋,“黃公,你覺得如何?”
黃蓋沒覺得怎樣啊,幾個土堆土坑罷了,繞過去就可以了。可是他繞來繞去的,等到第三次繞到他立了自己長刀的地方,才禁不住對跟在他身後的孫權讚歎。
“原來世間竟真的有這樣玄妙的手段。”
孫權甚是得意,但隻笑了一下就收斂起笑容,他記得師兄的耳提麵命:彆人誇你的時候,一定要謙虛,才不會招人嫉恨。
孫翔是亦步亦趨地緊跟著二人,母親和大兄對司馬徽的看重、司馬徽在徐州取得的第一場勝利,讓他開始對司馬徽起了崇敬之心。後來兗州、青州和漢中郡的勝利,司馬徽在孫翔的心目中已經替代了孫策,成為位居第一的敬重偶像。
現在他跟著黃蓋在陣裡轉來轉去找不到出路了,對能跟著司馬徽學習的孫權,他心裡也升起了莫名的敬畏,連孫權假裝的謙虛,他都認以為真了。
有了一個小陣做基礎掩護,後麵的速度明顯加快起來。第三天的時候,張任得了軍卒來報,說是營前三裡的地方突然出現了許多土坑和土堆,還有刺史府的軍卒在繼續挖坑。
張任很氣惱,派了孟達帶著軍卒去填埋土坑。心裡對荀彧這樣的做法很看不上。難道你還以為區區一些土坑,就能把我張任和兩萬多的軍卒都困在這些土坑裡不成?
蠢!
這樣的人居然被吳侯派來做刺史,還不如太史慈那個能打的呢。
張任輸在太史慈的手下,而太史慈與孫策曾經打平手,孫策如今即將登基為帝,敗給太史慈的羞惱、還有心裡那微妙的不能說出來的小心思,讓他耿耿於懷要找回麵子。
他在蜀郡攪合來攪合去的,就是想荀彧把太史慈召回來。
他才不信東吳那什麼八卦陣困殺了曹洪、趕跑了曹操和袁譚得兗州和青州的大話
中午的時候孟達沒回來,張任以為是荀彧挖的坑比較多。但到了傍晚還不見孟達帶著軍卒回來複命,他就覺得不對了。這些軍卒少吃一頓還勉強,少吃兩頓會鬨的啊。
張任在軍帳裡坐了一夜,也沒等到孟達回來。
翌日他率領百餘名軍卒來到營門前,隻見一裡開外有軍卒還在挖坑。氣得張任帶著身邊這百餘人就衝了過去。
孫翔作為警戒立即吹響了竹哨,那些勞作中的軍卒馬上留下手裡的鋤頭往回跑。等張任到了跟前就看到孫翔一人立在那裡了。
張任立即明白了孫翔的意圖是想與自己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