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1 / 2)

這個師弟對於錆兔來講一直都比義勇更令人頭痛,義勇隻是有些憨而已,長青卻太過早熟,在一個還應該在父母身邊嬉鬨的年紀,便早早的走上了一條隨時可能失去性命的道路。

“不要在意那些細節啦。”總感覺深聊下去自己隨時可能掉馬的長青轉移話題,給麵子的扯開一個笑容,“這樣?”

錆兔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是可以和十二歲孩子打成一片,不是嚇哭鬼的笑容。”

“哦哦,抱歉。”長青連忙恢複正常。

孩子的笑容啊,他認識的那些人裡,心太、緋真,還有……

長青忽然陷入了一場回憶。

“一樂大叔,兩碗拉麵!”

“鳴人啊,這次怎麼要兩碗?”聽到熟悉的開朗孩童聲音,做著拉麵的廚師抬起頭,在看到金發孩童身後的那個高大的白發青年後一愣,驚喜道,“是長青先生,您回來啦?”

跟在鳴人身後掀開簾子進來的長青腳步一頓,點了點頭:“嗯。”

鳴人左看看右看看兩個人,好奇的撲到已經坐下的長青身邊:“一樂大叔認識白發哥哥嗎?”

“啊,長青先生是木葉村的英雄啊,沒幾個人不認識他的吧,從我在木葉開張開始他就經常來光顧了。”一樂點了點頭,他笑著看向鳴人,“倒是沒想到你們會一起來。”

漩渦鳴人這孩子在村子裡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要不是那次下雨,一樂看到在那裡一個人徘徊的鳴人,便將他喊進來避雨,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呢。

在幾年前九尾入侵之後,千手長青在木葉村所有人的印象裡也變成幾年如一日的獨來獨往,他比較好奇這兩個人是怎麼湊到一起去的。

“大叔大叔,我上次和你提過的,”漩渦鳴人沒注意“英雄”這個詞,他推了推自己頭上嶄新的護目鏡,指著長青,炫耀似的道,“我的那個監護人啦,總是忙來忙去沒空回村子,我今天總算抓住他了,作為獎勵,他來請我吃飯!這個護目鏡也是他送我的!”

少年一笑起來陽光燦爛,比他那一頭金發還要更加溫暖。

“監護人?”一樂想起來了,他看著長青那張無波無瀾的臉,有些詫異,“竟然是您嗎?您不是……”

千手長青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

一樂默默的咽下了後半句。

真是難以想象這位還會去當什麼監護人啊。

一樂是不想去理會村子裡那些說一個孩子是什麼“九尾”的謠言的,把罪過都推到一個孩子身上去就很不合理,但是千手長青和九尾那件事的關係……

一直靜靜看著鳴人的長青忽然道:“我說吃什麼都可以,你倒是不想著砸我一頓。”

“一樂拉麵是最好吃的,我當然要挑最好吃的!”鳴人一拍牆上的菜單,豪氣道,“大叔,挑最貴的上!我還要雙倍加叉燒和鹵蛋!”

“沒問題!”一樂決定不去多想那些了,他又看向長青,“您也一樣嗎?還是按以前的來?”

長青衝著鳴人的方向點了點頭:“既然是這小子要求的,就按他的菜單來。”

“好。”

一樂給長青端了些下酒菜和一小壺清酒,他去做拉麵時,總是像個皮猴子一樣的鳴人終於安分的坐到長青身邊,睜大他清澈的藍眼睛期待的看著長青:“大哥哥你下次什麼時候回來?這回在村子裡待多久?”

“不一定,”長青揉了揉鳴人柔軟的金發,緊接著他手腕一轉,輕輕的給了鳴人一個腦瓜崩,“說了你不該叫我哥哥什麼的,還改不過來?”

鳴人捂著額頭:“可是你看起來就那麼大啊,比其他人的父母看起來都年輕,我又不能也叫你大叔吧?”

“這你可說錯了,鳴人,”一樂樂嗬嗬的插話道,“長青先生的年齡比我還大呢,你當然不該叫哥哥。”

“哎?!什麼?!”鳴人年齡還小,自然不像村子裡那樣習慣了相貌就沒怎麼變過的長青的樣子,他一下子跳了起來,難以置信道,“啊!一樂大叔你一直叫他先生啊,不會吧?你到底多大了?!”

這個問題還真沒想過,一樂看著長青也陷入了沉思。

長青給自己倒了杯清酒:“保密,自己猜去。”

“……”鳴人低頭掰著手指數了半天,把自己越數越懵,他抬起頭,圈圈眼看著喝酒的長青,試探道,“不是大叔的話……爺爺?”

長青:“噗——”

長青噴了嘴裡的酒。

回憶起自己的形象是怎麼在漩渦鳴人那樹立起來的,長青鐵青著臉色對錆兔道:“我大概知道是什麼感覺了,這樣的?”

他露出一個鳴人那小子看到他回到木葉,和吃到拉麵時差不多的開心笑容。

話說回來他在那小子心裡是不是被和拉麵一起劃等號了?

錆兔終於鬆了口氣:“這回對了。”

這不是挺好的嗎!

長青剛想結束這邊的戰鬥,去迎接婆婆的那堆瓶瓶罐罐,卻又被錆兔按了回來。

“還有呢,”錆兔道,“剛才那是特彆開心時的笑容,平時的微笑呢?”

可沒有小孩子會一直那樣大笑啊,臉都僵了。

還有?!

長青按照剛才的思路想了一陣,靈光一閃:“這樣?”

“對,就是這個!”錆兔右手握拳一扣左手,笑道,“這不是做的很好嗎?以後就一直這麼笑下去吧,長青!”

“……可能,”頓了頓,長青艱難的扯著那個微笑道,“不太容易。”

他剛才是參考了宇智波家那倆兄弟宇智波鼬和宇智波佐助,宇智波家的家規比較森嚴,兩個人又都屬於比較內斂的性格,平時看到他們笑一笑也不容易,但是鼬吃到三色丸子,還有佐助看到他哥做完任務回家時的表情,長青都挺熟悉的。

太難為人了,這些鬼為什麼就不能光明正大一點呢?!

終於過了錆兔這關,長青被老婆婆拉去在臉上塗塗抹抹。

“我從小就管理著這裡的紫藤花紋之家,你們這些孩子我看過許多了,”老婆婆看著長青那張尚且年少的臉,感慨道,“都是年紀輕輕就經曆了好多事,但卻依然是些好孩子啊,一切儘力就好了,彆勉強自己。”

長青本想點頭,又想起不能亂動,便用很小的聲音道:“沒什麼勉強的,能早點把鬼在這世界上徹底消滅就好了。”

長青近距離的看著老婆婆那張臉,忽然想起了一個人。

從小千手扉間忙的顧不上他,長青幾乎是在他大伯母漩渦水戶身邊長大的,她幾乎和長青的母親沒什麼兩樣。

這個婆婆說話的語氣和漩渦水戶有些像,當然是沒被他和綱手惹生氣的漩渦水戶,猜猜綱手長大以後的脾氣是怎麼來的。

老婆婆的手藝相當不錯,化好妝後長青整個人的年齡看起來又小了兩三歲,把膝蓋稍微彎一彎,終於像是個正常孩子了。

“準備完成,”錆兔道,“那就今晚?”

“正好今天那個鎮子晚上有祭典呢,”老婆婆道,“因為失蹤事件總是發生,有人認為觸怒了山神,想要用祭典來平息山神的憤怒。”

又是祭典?

長青的臉色頓時一變:“我都快對祭典PTSD了……”

錆兔一愣:“披什麼?”

“就是總是會在祭典上碰到意外的後遺症,”長青摸著下巴歎息道,“這次居然是我自己弄的啊。”

對於鬼來說,過於安靜還是過於熱鬨都是一樣的,因為失蹤案件各家大門緊閉,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能立刻互通消息,而祭典人山人海,小孩子最容易跑丟了。

偏偏這又是為了保佑孩童平安的祭典,沒有小孩子也說不過去。

當晚鎮子的祭典上,長青戴著鱗瀧左近次給他刻的那個狐狸麵具去了,他把日輪刀藏在後背用外褂蓋好,一上去就買了一些糖果,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和一個尋常的孩子沒什麼區彆。

錆兔隱藏在暗中觀察,兩人的信鴉高高飛在天上警戒。

長青把麵具掀開露出嘴,“嘎嘣嘎嘣”的嚼著金平糖。

透過麵具看到的世界並不完全,這個祭典也沒有那麼多商販,除了無憂無慮的孩子以外真的沒幾個是純粹來玩的吧?

“你是一個人嗎?”

長青腳步一停,他的視野裡忽然出現了一個發頂,視線下移,一個小女孩正睜大雙眼看著他。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呢?”小女孩道。

“……朋友們都被父母關在家裡了,”長青從善如流的用略顯苦惱的聲音道,“我也不知道該找誰。”

“哎?你也是這樣啊,我的好幾個朋友也都是!”小女孩鼓起臉頰一副很不開心的樣子,“大人們真過分!你要不要來和我們一起玩?還有好幾個男孩子哦,例如翔君他們。”

“真的嗎?”帶著狐狸麵具的白發男孩開心的舉起拳頭,“那就太好了,謝謝你!這個金平糖給你吃!”

得到糖的小女孩臉上頓時重現笑容,她拉著長青跑了一段,轉過一個攤子,就看到了圍在那裡的七八個孩子:“大家,我們有新朋友哦!”

孩子們都在和其中一個神色憂傷的女孩說著什麼,似乎是在安慰她,聽到聲音所有人都齊齊回頭。

“什麼啊,從來沒見過的人。”其中一個像是孩子王,長的挺乾淨帥氣的男孩打量著白發少年,他對拉白發少年過來的女孩道,“溪子,你遲到是因為這個人啊?”

溪子點了點頭,臉色有點發紅:“翔君,他說他的朋友都被關在家裡了,我們和他一起玩吧,要不然他就要一個人了。”

名為“翔”的男孩想了想,指向長青的臉上:“他為什麼戴著麵具?名字叫什麼?”

“抱歉,這個是剛才買的,我忘了摘。”白發少年將麵具推到臉側,微彎鮮紅的雙眸,對所有孩子們微微一笑。

白發少年額前的碎發垂下半遮住眼簾,紅眸像是流淌著光暈的寶石,逆著光的清俊臉頰輪廓顯得溫潤謙和,哪怕左眉上的傷疤也沒能破壞這份溫柔,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搭在麵具上,固定好後放下,他抬眼看向眾人:“我叫青。”

這個年紀的小孩子們剛有些審美意識,翔是他們之中長的最好看的男孩,脾氣也還行,大家就都喜歡和他玩,就是挺直接的。

看到這個叫青的家夥的一瞬間,翔的心裡忽然莫名其妙的竄上來一陣危機感,這麵具一掀開果然印證了他的想法!

注視著他的女孩子頓時全都看向青,男孩子們則紛紛圍到翔身邊,神色不妙的看著被女孩子們包圍起來的那個新來的:“喂,翔,那個家夥來者不善啊。”

“不要亂用聽來的成語,”翔瞪了他一眼,隨後拍了拍手喚回所有人的意識,“剛才不是還在說雪的妹妹的問題嗎?”

“妹妹?”溪子的神色頓時一變,她抓起那個深色哀傷的女孩子的手,“小雪,你妹妹也失蹤了嗎?!”

“嗯,優子她晚上明明好好在房間裡睡覺的,我就是出去上個廁所的時間……”眼淚順著雪的臉滴落,她抬起袖子擦著臉頰,卻怎麼也止不住,眼淚沾濕了雪的藍色浴衣,她嗚咽著道,“媽媽病倒了,哥哥在照顧媽媽,爸爸帶著我來祭典……”

“如果、如果神真的能聽見我的聲音的話,我想向他祈禱,起碼讓我知道是誰帶走了優子啊!”

除了抱住雪安慰她的女孩子們,其他的男孩子都苦惱的互相對視著——他們大大咧咧的性格讓他們對這種情況有些麻爪。

“不要哭啦!”翔抱著手臂,無奈的歎息道,“開心起來,要是一直哭的話,神也聽不清你的聲音!就不會把你妹妹還回來了!”

他看起來是挺真誠的想安慰雪,卻沒用對方法,被他這彆扭到聽起來有些嚴厲的語氣一嚇,又聽說妹妹可能不會回來,雪頓時哭的更傷心了。

翔:“!”

“喂,翔!”女孩子們頓時不乾了,“你怎麼能這麼和小雪說話呢?快道歉啦!”

“可、可我說的是事實啊!”

翔看著雪,臉漲的通紅,他似乎還想補救一下,女孩卻無論如何都不肯聽他的話了。

“是唯一的妹妹嗎?”

雪忽然聽到了一個陌生卻很溫潤的聲音響起,她擦著眼睛,點了點頭。

“我覺得神明已經聽到你的聲音了哦。”

雪愣了愣,帶著淚光的臉緩緩抬起,不遠處那個帶著狐狸麵具的白發少年正溫柔的對她笑著,見她終於肯抬起頭,又道:“一定是這樣的,因為神明總是愛著世人的,隻是他們太忙了,一是沒辦法回複而已。”

雪:“真的嗎?”

“嗯。”長青肯定的點了點頭。

……轉頭他就在心裡瘋狂吐槽起來。

神明對付不了鬼,這邊的世界連靈魂都有,偏偏就是沒有神啊,要不然怎麼還沒把那個鬼舞辻無慘劈死呢?!

可他又不能直言,看看剛才那個翔的下場吧,總之先把小孩子哄好。

話說回來鳴人那些孩子都沒怎麼流過眼淚呢,不開心的時候一碗拉麵就好了,哄孩子原來需要這麼真情實感的嗎?

長青又一次感覺到了心累。

正當他吐槽的時候,這個祭典上離著他不遠,一個穿著深綠色外褂腳踏木屐,胡子拉碴不修邊幅的金發男子忽然打了個噴嚏。

“奇怪了,這種天氣該不會感冒吧?”男子用沒拿扇子的那隻手撓了撓頭發,低頭看向腳邊,“你說呢,夜一……夜一桑?!”

他這才發現跟在身邊的黑貓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更不知道是自己甩了黑貓還是黑貓甩了他。

這兩種情況聽起來都挺不妙的,他趕緊跑回去找貓。

錆兔欣慰的看著千手長青瞬間拉了一半孩子的好感度。

之所以隻有一半,因為被長青拉到的都是女孩們的,男孩子們似乎決定好了一致對外,紛紛用警覺的保衛地盤的態度盯著長青。

長青真想和他們說你們多慮了,他也老大不小了真沒那個心力和小孩子玩心理戰。

長青的舉動和這個年齡段處在貓嫌狗憎的男孩子們截然相反,女孩們相當融洽的接受了他這個新人。

那個名為雪的女孩也不流眼淚了,長青滿臉冷汗的被女孩們拉著去采小花什麼的,心中瘋狂的祈禱鬼趕緊現身。

然而拯救了長青的卻不是鬼,是另一個男孩。

那個男孩氣鼓鼓的看了長青很久,他不顧夥伴的阻攔悄悄走到長青身後,然後假裝沒看路一頭撞了上去。

他本想把這個青撞個狗啃泥讓他出醜,卻不料一頭撞上去的感覺像是撞在鐵板上一樣。

被撞的人動也沒動,反倒是他自己臉上一陣劇痛,鼻血“唰”一下就順著臉淌下來了。

長青正奇怪什麼東西碰他,回頭一看卻是一個淚眼汪汪的男孩捂著鼻子,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

“啊!”還沒等長青出聲,一個女孩忽然大驚失色的指著長青後背,“青君,你被撞骨折了嗎?!”

……啊?

長青摸了摸後背,發現原來是他藏在後麵的日輪刀被撞歪了,刀柄頂著衣服探出去,不知情的人看起來像是個突出的骨頭。

長青正想著找個什麼借口的時候,一直同時注意著四周的眼神一掃,忽然發現了一個穿著格格不入的厚重黑色衣服的人。

那個人緊盯著流鼻血的男孩看著,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

終於上鉤了!

長青話鋒一轉,擺了擺手對其他人道:“沒事,就是骨質增生了。”

孩子們:“……?”

“你們先玩,”長青假裝自己真的受傷了,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我先回家了。”

“可是祭典馬上就要開始了啊!”

“不用等我了,謝謝你們!”

長青利用地形優勢,確保那些孩子們不會跟上他,卻又能讓那個鬼跟上他的腳步。

麵對一個受了傷,麵露痛苦,還一個人跑到昏暗小巷子裡的孩子,鬼果然上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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