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的心情在猗窩座蔓延:“你就這麼甘心去死?萬一我活下來了呢?!那樣的話你完全沒有給其他任何人報仇啊!”
“我不想死,可是……我是個早該死去的幽靈,靠著很多人的幫助才能活到今天,我也想體驗一把用命去就彆人是什麼感覺,死了一個上弦之三,會有很多不該死去的人能活下來。”
長青沉聲道:“我也要保護我的意誌!”
不隻是火之意誌,還有鬼殺隊的意誌。
這個人可真是個瘋子啊。
猗窩座還要變強……他不要死去。
猗窩座心想:“變強才能……保護……”
等等,什麼保護?
他想保護什麼?
猗窩座忽然忘記了掙紮,整個人愣在原地。
引線終於燃燒到了末端。
這回沒有什麼老爺子僧侶來救他了啊。
長青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不能再平靜,世界仿佛也在一瞬間安靜下來,他抬頭望向斷裂後被插在地麵上的日輪刀,一字一句道:“逝去的人們不會再回來,我們唯有手握利刃埋頭前進……縱使我身俱滅,也定將惡鬼斬殺,殺儘世間所有的鬼之前,吾等鬼殺隊永世不滅。”
還有,對不起了,木葉……
沒辦法帶你的靈魂回家了,令炎……
世界在一瞬間空白。
時間白駒過隙,一周後,作為帶領這次礦產保衛戰的領頭者,身為水柱的富岡義勇第一次開始撰寫自己的任務報告。
至於為什麼一周後才開始寫,因為他需要一些時間去理清楚自己的頭腦和記憶。
那份並不想被富岡義勇回憶起來,一想起來就會讓心臟抽痛,但卻又不得不去回憶的記憶。
富岡義勇在這一周的時間裡總是在反反複複去想——為什麼總是他在失去呢?為什麼被留下來的人還是他?
一周的時間裡,富岡義勇和錆兔去了神穀道場,回了狹霧山,還有蝶屋……以及等等等等很多的地方。
最後甚至連火車站的警察都問他們:“你們是和那個白頭發白衣服的少年認識的人吧?好長時間沒看見他了,他最近不來坐車了嗎?”
這回不光是富岡義勇,就連錆兔都沉默了。
對於沉默寡言的富岡義勇來講,寫報告真是一件廢力的事情。
【一周前的陽之山礦產保衛戰事件中,任務目標達成,礦產物資儲存達量,礦洞被炸毀,鬼殺隊和鍛刀人……】
【除葉柱千手長青外,無一傷亡。】
【千手長青,屍體……】
寫到這裡,富岡義勇的筆尖頓了頓,然後他劃掉了這句話。
【千手長青,下落不明。】
富岡義勇把這句話也劃掉了。
他很想說服自己不要自欺欺人,卻又不得不去希冀著那其中所蘊含的希望。
要不然他該怎麼去相信,他們連長青的屍體都沒保住的事實呢?
富岡義勇低下頭,將報告揉成一團,不甘心的咬著牙。
明明那個時候差一點就……
錆兔和富岡義勇,以及其他的鬼殺隊劍士們,眼睜睜看著整座礦洞在火光中灰飛煙滅。
他們本來能去那座礦洞裡的,可是不知道從哪裡跑出來的上弦之四拖住了所有人,這個上弦之四居然還會□□一樣的血鬼術,不管怎麼斬首都沒有用。
上弦之四的目的似乎不是打敗他們,而是確認了什麼之後立刻就逃走了。
彼時已經將惡鬼斬殺殆儘的鬼殺隊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儘管放走一個鬼真的很不甘心,但是戰鬥總算結束了。
隻有錆兔和富岡義勇。
鏑丸聞到了洞內非同尋常的氣息,它朝伊黑小芭內吐著信子,伊黑小芭內還沒到讀懂鏑丸的意思,身邊突然跑過去兩道快的幾乎成了殘影的身影。
錆兔和富岡義勇一刻不敢停歇,他們看著眼前的入口在逐漸擴大,很快他們就能趕過去,他們的師弟在裡麵,作為一起成長的同門,隻要他們能並肩作戰這世界上就沒有什麼可怕的。
隻要……
“轟——!!!”
錆兔富岡義勇:“……”
火光在一瞬間照亮了半片天空。
所有人的呼吸都在爆炸的那刻停止了。
“那裡麵……葉柱……千手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