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那個親切的紅包,早知道就早點問爸爸開口了,爸爸是最疼她的人了。
然而薛梨戳開紅包,係統提示——
【您已收下對方紅包14元。】
冰糖雪梨:“……”
冰糖雪梨:“爸您跟我開玩笑呢!”
笑口常開:“乖寶,爸爸節約了一周的公交錢,每天早上晨跑去學校上課,這才省下來,還想買包煙呢,都給你了。【哭】”
一時間,薛梨也不知道是她更慘一些,還是她爸更慘。
……
薛梨坐在椅子上,看著外賣消息提醒,對方已經送餐了。
她要黑化了!
小姑娘問沈南星借了一個白色防曬頭套,幾乎將整張臉都遮住了,隻剩下兩隻眼睛一張嘴,就跟歐美片兒裡打|劫銀行似的,穿著她的軍訓迷彩服,誰都認不出她來。
她來到了薛衍所在的男八舍門口,截住了豬蹄飯外賣,然後給薛衍打了個電話:“還想要你的外賣,五分鐘之內給我滾下來!”
薛衍當然不怕她,分分鐘從宿舍樓衝出來:“有話好好說,彆碰我的外賣!”
“放心,我不會浪費糧食。”
薛梨將外賣放在地上,卷起袖子,將薛衍撲倒在地,一頓“暴力|襲|擊”,跳到他身上一個勁兒揍他——
“給錢給錢給錢!”
“老子沒錢!”薛衍拉拽著小姑娘,死皮白賴道,“打死我也沒有!”
“那彆怪我不客氣了!”
薛梨將他撲倒在地,扯下了他的潮牌外套,脖子上的銀質羽毛裝飾鏈也拉扯了下來,耳釘也摘了,甚至連那一雙價格不菲的AJ運動鞋也脫了。
薛衍見這小姑娘不由分說地直接打劫,本來要反抗,但是又不敢真的下狠手,隻能紅著臉死命嚷嚷:“乾什麼!光天化日脫男人衣服。”
“你算什麼男人!”
“快給老子起開!這麼多人,丟不丟臉!你以為你還是小孩啊!”
薛梨用衣服包著他的鞋,鏈子戴自己頸子上,本來還想把他的真皮皮帶也抽出來,但考慮到自己已經拿不了了,隻能作罷,氣喘籲籲地跑遠了,回頭瞪他——
“不給我打錢,這些東西我就不還給你了!”
“死丫頭,彆開玩笑。”
薛衍上前揪她,薛梨連連後退,繞到一棵大槐樹下,和他“秦王繞柱走”,東躲西藏。
“那鞋子好幾千!”
“可惡。”薛梨憤恨地瞪著他,“我的鞋子最貴的才200。”
“誰讓你不好好學習,成績稀爛。”
“太不公平了!”
“在你媽那兒,成績就是正義,誰讓你這麼笨。”
薛梨本來隻想嚇嚇他,然後把東西還他,但一想到他身上東西還蠻值錢的,索性就不還了,轉身就跑——
“拜拜。”
“東西還我!”
薛梨把外賣甩給他:“慢慢吃吧你!”
周圍一幫同學圍觀了這場“戰役”,驚呆了都…
哪來的蒙麵少女,居然把校草打劫了個精光,不知情的還以為她要當場把校草給……
結果這姑娘,將失去戰鬥力的校草丟那兒,拿著一堆衣服鞋子跑了。
真.打劫啊!
薛梨看到這麼多人圍觀,覺得很丟臉,幸好頭上罩著防曬麵罩,完全遮住住了她的臉,穿的又是軍訓服,誰都認不出來。
正想著,經過銀杏廣場時,一道熟悉的磨砂嗓音身後傳來——
“小貓。”
她抱著衣服鞋子,身形猛地一頓,脖子僵硬地轉了過去。
陳西澤站在學生會招新點的遮陽傘下,單手插兜,挑著下頜望她。
他戴著黑色的鴨舌帽,帽簷遮掩著深邃的黑眸,落下一片陰影,鼻梁高挺,嘴角勾著疏懶的笑——
“扮成這樣,打劫去了?”
“不是,你你你…你能認出我?”
薛梨摸了摸自己的臉,被防曬頭套裹得嚴嚴實實啊,跟個土匪似的,這怎麼能認出來!
陳西澤輕佻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一圈。
小姑娘的身形體態,還有走路動作,是他再熟悉不過的樣子了。
他笑了聲:“你真變成貓了,哥哥都認得出來。”
“……”
薛梨想了想,將這一堆東西遞到陳西澤麵前,用商量的語氣道:“這衣服你要不,我便宜點,100處理價,給你了,鞋子500,原價好幾千呢,你都要了的話,這鏈子白送。”
“不要。”陳西澤一眼就看出這是薛衍的衣服,很嫌棄,“我不用彆人用過的東西。”
薛梨知道陳西澤有潔癖,她沒有勉強,抱著東西轉身離開:“那算啦,我掛鹹魚賣。”
“等下。”
“還有事?”
陳西澤俯身壓近了她,隔著單薄的防曬布料,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臉頰——
“這些東西我不要,人,我可以考慮要一下。”
小姑娘看著他逼近的英俊五官,耳根子又紅了,幸好腦袋一整個罩住,看不見:“幾百塊就想讓我給你當牛做馬?”
“嗯。”
“做夢!”
說完,她抱著衣服落荒而逃,跑得比狗還快。
跑遠了,薛梨躲到樹後麵,心臟還噗通噗通地跳著,偷偷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回了學生會招新棚下,跟身邊幾個學長說著什麼,嘴角勾著玩世不恭的笑意,漫不經心地抬起眼皮,掃向她離開的方向。
倆人視線又劈裡啪啦地撞上了。
薛梨嚇得靈魂出竅,撒丫子開溜,不敢再回頭多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