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長子英年早逝,膝下僅剩一女相伴,既有遺旨冊封,選擇她繼承大統,雖十分荒謬,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所幸陛下臨終時雖下達了如此荒謬的旨意,卻到底也囑托了親信大臣,封王攝政。
左有先帝親封的攝政王,右有朝臣擁戴的帝師,這就是糖業剛進入遊戲時,遇到的第一個慘烈場麵。
***
小偷。
或者殺手。
垂下眼簾,糖業不動聲色的開始往後退,識趣的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見。這並不是很長的巷子,兩邊都對著街道,出去就安全了。
暫時安全。
才怪。
那個人看起來並不準備就這樣放過糖業,沉著臉,加快步伐,朝她走過去,手裡也多了一把槍。
“站住!”他粗聲喝道。
台詞老土且毫無意義,給一百二十個差評。這種時候再不跑她就真的要讀檔重來了——
不是說並盛町民風淳樸嗎?
很納悶的想著,糖業轉身就跑,下一秒,幾發子彈在腳邊彈開,濺起細微的火光。
沒有聲音,應該是裝了□□。
小腿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可能是流血了,她的痛感是默認的50%,實際肯定比現在感受到的痛很多,搞不好已經站不住了。
大腦飛快的轉動著,糖業慢慢的轉過身,做好讀檔準備,平靜的對上那個人狠厲的目光。
“彆動,我不會對你做什麼。”
大概是糖業毫無波動的視線讓他誤會了什麼,那個人擰著眉頭,重重地喘了口氣,半是畏懼半是不忿。
“沒有人敢在彭格列的地盤對普通人動手。”他幾乎是嘟囔,話語裡多了個糖業沒聽說過的名詞。
“你想做什麼?”
這應該就是新地圖的探索提示,糖業想了想,開口問道。
“OK,OK,像現在這樣站著,千萬彆亂動。”男人慢慢靠近糖業,槍口對著她的額頭,“你剛剛什麼都沒看見,懂了嗎?無論是誰問你。”
兩個人的距離已經很接近,糖業看見他握著槍的那隻手,中指上戴著一枚寶石指環,靛青色的霧氣絲絲縷縷的從裡麵溢出來,看似毫無目的,實際上有條不紊的在朝著她的方向延伸。
銳利的寒光從她身後劈下,糖業隻覺得腰間驟然一緊,身體騰空了一瞬,又穩穩的落在地上。
糖業被人藏在身後。
擋在她前麵的青年,很快的回頭看了她一眼,側臉線條俊朗。那驚鴻一瞥的眼睛是清亮的琥珀色,透出幾分安撫,像驟然落下的雨。
“……山本武。”那個不知道想對糖業做什麼的男人,咬著牙念出一個名字,“不是說隻有雲雀恭彌在並盛嗎……可惡。”
“這個的話,我和阿綱請假回來看望老爹,剛好和雲雀順路而已。”山本武回答的語氣和緩,似乎非常好說話,“你是哪個家族的?想在並盛做什麼?”
這種例行的詢問,應該沒有人會真的去回答,反正結果不是打就是跑,都沒有差彆了。
結果糖業就眼睜睜的看著男人放下手裡的槍,老老實實的把自己的來意說清楚了——
他們家族成員裡有叛徒出賣了家族的消息,被發現之後逃到了並盛,眾所周知並盛是彭格列的地盤,他們這些不起眼的普通小家族,根本不可能有膽子在這裡動手。
不過並不死心的男人還是瞞著首領獨自潛進來,想要找到那個叛徒的蹤跡,沒想到剛剛找到一點點線索,就雪上加霜的聽說雲雀恭彌回來了。
原本是準備今天還找不到人就先離開並盛的,沒想到居然被糖業看見了。
他也真的沒想做什麼,隻是打算用霧屬性的指環,混淆糖業見過自己的記憶而已。
……傻子才信你。
傷口處的疼痛一陣接著一陣,綿延不絕,糖業低下頭,嫣紅的血液還在源源不斷的溢出來,看起來血淋淋的,簡直慘不忍睹。
“嗯……看起來事實似乎和你說的不太一樣。”山本武的目光銳利起來,臉上仍然掛著人畜無害的燦爛笑容,“總之先跟我們離開這裡,你這件事要怎麼處理,還是要看我們首領的決定。”
彭格列的成員從巷子外麵進來,輕車熟路的像是警/察一樣,把男人帶上停駐在外麵的小車。
本來以為自己會被留下的糖業,則被青年攔膝抱了起來。
糖業:“……?”
山本武——彭格列的雨之守護者,反正那個男人是這麼稱呼他的。是個非常俊朗的年輕人,如果不說出來的話,誰也不會相信他居然會是這種高危職業。
“你現在應該沒辦法自己走路吧。”他抱著糖業,一邊往外走,一邊笑著說道,“這個傷口也沒辦法到醫院去,還是要跟我走才行。”
糖業繃著臉:“沒有這個必要,我自己會處理的。”
“這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