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湊過來, 故意靠近他,呼吸親昵的交纏在一起,少年迅速漲紅了臉,驚慌失措的要往後退開距離。
他才往後退一步, 就左腳踩著右腳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這一跤摔的實在太過突然,以至於他整個人都懵了。
看著他摔下去的少女,毫不留情的笑了出來,然後彎下腰,朝他伸出手, 又故意歎著氣:“唉,沒有寡人的話, 你可怎麼辦啊。”
***
山本武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粉紅色的霧氣散開, 逐漸露出中間少年人的身影, 他揮手示意被嚇一跳的彭格列成員離開。
“……又是、十年後嗎?”
少年的聲音裡,是滿滿的崩潰,尚且青澀的曾經的彭格列十代目, 還沒有學會怎樣去製約自己的守護者。
“喲,十年前的阿綱,好久不見了!”山本武伸手按住對方腦袋, 使勁揉了揉,笑的陽光燦爛。
“山本君?”
看著長大後的好友,澤田綱吉露出驚喜的神色。
他看起來那麼瘦弱, 儘管按照時間來說,這是的澤田綱吉應該已經成功打敗了瓦裡安的那位,拿到了指環,可這孩子看起來,仍然是慫慫的很好欺負的樣子。
啊……說起來,還真是有點懷念小時候的阿綱。
經常被首領壓迫的彭格列雨守,如此一本正經的想著。畢竟如今成年體的彭格列十代目,可不是原來那麼好欺負。
“這裡是……彭格列嗎?”
“不不不,這裡是彭格列在並盛的地下基地。”山本武爽朗的說道。
澤田綱吉環顧四周,周圍冰冷的金屬組成的牆壁,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普通的地方。他看了看山本武手上的指環,露出了非常沮喪的表情,“結果我還是繼承了彭格列啊。”
“阿綱是個非常棒的首領!”山本武拍著他的肩膀誇讚。
“……這還是算了吧,我才不想被這麼誇獎。”
澤田綱吉歎著氣,說是抗拒,其實也沒有多少,否定的心情也不激烈。換一種說法的話,破罐子破摔,他已經逐漸開始認命了。
畢竟無論什麼時候、無論他的哪個小夥伴被十年火箭炮打中,告訴他的結果都是自己成為了一個強大的黑手黨首領,從家庭教師到來的那一天起,他的未來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
“阿綱果然一點都沒有變啊。”山本武笑起來。
波維諾家族發明的十年火箭筒,可以將被打中的人和未來的自己交換五分鐘的時間。
澤田綱吉一邊和山本武說著話,一邊不受控製的往旁邊的拐角看去,他抿了抿唇,已經沒辦法把注意力集中在和好友的對話中了。
超直感在提醒他那邊有著什麼絕對不能錯過的東西,連心臟也在急促而沉重地跳躍中,如同擂鼓,砰砰砰,砰砰砰,一下接著一下,那強烈的心悸令他幾乎無法順暢的呼吸。
這種激烈的情緒完全沒辦法忽略,澤田綱吉抬手指向那個方向,“山本君,那邊是……”
然後,下一刻,女性不緊不慢的從那邊走出來。
她微抬眼,眸色漆黑如深夜,前所未有的幾乎漠然的視線,輕飄飄的落在他身上。
澤田綱吉:“……”
霎時間,大腦一片空白,他明明還在呼吸,可身體卻傳來窒息般的痛苦,像是自己已經沉入冰冷的海水之中,不停的不停的往下沉、上下左右都沒有可以著力的地方,無法掙紮、無法求救,直至被徹底沉淪於海底。
慢了好幾步糖業還沒看清楚山本武旁邊那個少年人是誰,就被突然闖進自己懷裡的衝擊不得不退了好幾步,後背重重地撞在冰冷堅硬的牆壁上。
痛就不說了,這還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這個抱著她的家夥,兩條胳膊簡直像是刑具一樣死死的箍著她的腰,力道還在不停的加大,收攏。
幻覺般的看見自己眼前出現不斷減少的血條,糖業覺得,如果自己再被這麼擁抱下去,完全可以讀檔重來了。
要死了,這個時候讀檔的話,就真的要死了。
早知道在選定采風地點以後就不該存檔,那樣讀檔以後還能換個地點重來。
從糖業的角度隻能看見抱著自己的少年毛絨絨的腦袋,他大概矮了自己一個頭的樣子,額頭正好抵在她的肩膀上。
隔著衣服,也能感受到有滾燙的溫度烙在肩上。
……眼淚?
這種場景實在太超過,山本武也看的目瞪口呆:“綱、阿綱?!”
澤田綱吉沒說話。
他隻是緊緊的抱著自己以為再也見不到的人,少年深吸一口氣,從喉嚨裡溢出近似哽咽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