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對認真起來足以在三秒內毀滅世界的超能力者而言,就像是裝在玻璃櫃裡精巧卻脆弱的裝飾品,稍有不慎就會打翻在地,留下一堆破碎的殘片。
而被父母教導出來的道德感,是勉強將他和人類牽扯在一起的線。
所以他總是在忍耐。
憤怒也好,欣喜也好,所有的情緒波動都要保持儘量平穩。太過高昂的情緒會讓每時每刻都在增長的異能力不受控製,也許輕描淡寫的一個眼神都會帶來對彆·人而言無法挽回的傷害。
所以,在此時此刻,看似異能力完全被抑製的現在,齊木楠雄也仍然是在忍耐。
“啊,這已經是目前能做到的最好的抑製器了哦。”那個被他稱為兄長的男人,笑眯眯的這麼說道,像是告誡,更像是教唆,“如果楠雄再次暴走的話,這個脆弱的世界大概就會沒救了吧。”
所以,必須要平靜。
超能力者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裡麵的情緒已經平靜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我並不是……”
他原本想說些什麼,但停頓了一下,卻發現其實並沒有什麼可,不不不,如果說沒有什麼可說的,那未免也太過可悲。
——齊木楠雄隻是沒有什麼可以解釋的罷了。
如果說沒有話想和她說,那怎麼可能呢。
他們分彆了那麼長久的時光。
齊木楠雄在自己的臥室裡睜開眼睛的時候,窗外天光明媚,但是那一瞬間、隻那一瞬間,仿佛連陽光都被黑暗吞噬。
但他還沒來得及再次開口,糖業已經擺出一個略顯冷淡的微笑——這就是本次談話到此為止的意思。
在他們曾經的爭執裡,這個神情出現過無數次。女帝不願意和他吵的太過,所以總是適可而止。
但是同樣的,她並不會因為這些情緒,影響自己的決定。
所以隻是微笑,唇角的弧度冷淡的幾乎敷衍。
你看。
——他仍然記得。
但玩家已經站了起來。她離開的時候沒有回頭,因為想不到什麼必須要回頭的理由。
而躲在天台門後麵的安室透,卻清楚的看見粉色頭發的青年抬手摘下眼鏡。
他仿佛很疲倦似的,緩緩捂住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因為覺得停在這裡很棒,所以短短的就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