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隱藏在各個地方的屬於不同組織的臥底,被毫不留情的連根拔起,又迅速替補上忠心於組織的新成員。
而試圖隱藏在新成員裡加入組織的那些臥底們,則無論怎麼努力,無論以什麼樣的方式出現,都無法打入內部。
他們甚至前腳才遞上申請,後腳就被拒絕。
甚至被直接殺死。
那些派來臥底的各/國/官/方/組織焦頭爛額,他們根本不知道糖業是怎麼做到的。
而在組織這邊,向來以清算叛徒和臥底為樂的琴酒,都有些厭倦的把清理任務分出去給其他成員。
在這種黑衣組織內部大清理的情況下,仍然被糖業留在身邊重用的安室透,自然被寄予厚望。
那邊給安室透傳來消息,讓他暫時不要再傳遞信息,以免不小心暴露身份。在必要時刻可以不惜一切代價隱藏,無論如何都要撐過這段屬於紅方臥底的黑暗時期。
……可惜的是,除了安室透自己以外,誰都不知道,其實他才是最先暴露身份的那一個。
就連琴酒都不知道。
甚至因為糖業的態度,反而讓安室透在琴酒那裡洗脫了可能是臥底的嫌疑。
最近兩個人碰麵之時,琴酒的態度甚至都溫和起來。
那簡直是噩夢。
回憶起不想記住的東西,安室透不由得長歎一口氣,熟練的把熱好的牛奶倒進玻璃杯裡,和剛做好的三明治一起送到餐桌上。
“請用,大小姐。”
男人放緩了聲音,不動聲色的將女性落在手機上的注意力收回來,對上正看向自己的眸子,才彎著眼睛笑起來。
如之前幾天一樣。
女性對自己攝入食物的把控相當嚴苛。半杯牛奶,和一塊三明治。二者反過來也成立,隻是要看對方先碰到的是什麼食物。
已經克製到不近人情的地步了。
第一次看見女性進食的時候,安室透甚至在懷疑自己的手藝是不是退步了。接著他才注意到,對方那種隻需要維持基本飽腹感的攝取方式。
“說起來……”
從剛開始的詫異,到現在的平靜對待,安室透隻用了為數不多的幾天時間。
主要是因為他發現,就算自己假裝關心對方身體的健康,讓對方儘量多吃一些,或者冥思苦想變換花樣的製作三餐,她也是冷漠的絲毫不為所動的。
既不會改變進食方式,也不會對他更親近一些。
“組織裡最近,人員更替似乎很頻繁。”找準時機,安室透若無其事的對糖業說道,“最近來接洽搜集到的情報的成員,都是從未見過的生麵孔呢。”
糖業略微抬眼,沒什麼表情的對上了安室透的眼睛。男人雙手支撐著下巴,這有點女孩子氣的動作由他做出來,看起來毫無違和感,反而有點可愛。
“……這會影響你的工作嗎?”
她問道。
“唔,影響倒是算不上,畢竟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角色。”男人給出這樣冷酷又傲慢的回答,“隻不過有點好奇。”
糖業慢吞吞的想了想,又看了眼地圖上,那個代表安室透此人的、閃爍著紅色的小點。
“不必擔心。”覺得自己明白了什麼,她冷淡的說,“你不在清理名單內。”
安室透:“……”
瞳孔極快的收縮了一瞬,男人臉上的表情越發不動聲色,看不出半點異樣。
“那可真是太好了。”有片刻死寂的沉默,他語氣輕快又甜蜜的做出自己應有的回應,“畢竟我還不想離開大小姐身邊嘛。”
得到回答的女性,隻是安靜的注視他,眼底似乎氤氳著霧氣般朦朧的情緒。
她隻是看著他。
***
貝爾摩德曾經在夜色中,似笑非笑的對他說道:——如果不想失去性命的話,就讓大小姐維持對你的興趣吧。
因為安室透的性格也好,因為喜歡這張臉也好,他得讓這個傲慢的家夥,始終關注著自己,讓她覺得自己可以為此放棄其他的——
任·何·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誰是獵人·誰是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