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貝是他的。
隻是他的。
沒有任何人可以從他的身邊奪走席貝。秦懿安吐出了一口氣。
目前能解決這件事的唯一方法,就是從那個叔叔身上下手。手中給顧管家發了不少消息過去,正在等他的回複,堂宅那裡的人快馬加鞭彙集資料……
【顧:少爺】
“喻喻”的幾聲,接二連三的消息滾了過來。秦懿安迅速地打開了手機。
他匆匆地瀏覽了一通顧管家發來的東西,不得不承認,臉色先是立刻輕鬆了一些,緊接著又變得蒼白、鐵青起來。
心中暗罵了一聲,他猶豫了一刻,指尖在置頂聯係人席貝的身上停留了片刻。
他起身往山後走的同時。撥了出去。
“嗡喻——”
席貝的特殊電話提示音在口袋之中微弱地響了起來,打破了他與席國軍對峙的僵局。
“十年,你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次,”席貝輕聲說, “我也從來不知道我有什麼親人。”
為什麼你在意氣風發的時候不來為我父母殮屍,直到你落魄潦倒的時候,才想起來我這個或許有著天價賠償金的侄子?
“嗡嗡——”
席正國的臉色鐵青。
而席貝看上去依然毫無所覺:
“我不會跟秦家的人再要什麼錢,因為哥哥他們不欠我的。說實話,秦家對我很好,他們給我花的錢,我還要很久來還。"
手機鈴聲毫不停歇,像是急促緊張的BGM,正在告訴席
正國他的計謀土崩瓦解。“喻嗡——”
“蔣先生賠付的那筆賠償金含著血和淚,我不想動,不想用。”
席貝像是下了最後的決斷一樣,輕聲說:"更不想給你。"
"嘟!"
電話響了許多聲沒有人接,終於自己掛斷。
而席正國的臉色已經徹徹底底變得糟糕,他並不相信自己甚至“瞞不過”一個還沒有出過社會的學生,更不理解為什麼他像是患了失心瘋一樣維護著那個秦家的少爺!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渾身都在顫抖,舊癮上來了,他的指尖摩挲了片刻,心中有一個聲音在呐喊。
賭輸了,賭輸了。
沒關係,你可以翻盤,你絕對可以翻盤。隻要再來一把就好了。
你不僅可以還上你的欠款,還能大賺一筆,買一張去國外的機票逃之夭夭。你可以,隻要再來一把就好了——
"給錢。"
席正國忽然上前了兩步,靠在席貝的旁邊低聲說: “給錢。兩百萬。”
席貝的指尖幾乎麻痹了,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片刻。渾身血液像是被冰凍住了,席貝緩緩開口:
"你說什麼?"
“你肯定有,賠償金,還有你這些年給秦少爺當狗,”席正國低聲說, "他沒給你錢?"
席貝大腦一片空白,雖然他跟麵前的這個叔叔並沒有任何感情,但他還是覺得很悲哀。原來就是為了錢,他的目的僅此而已。
“我沒這麼多錢,”席貝的唇色蒼白,咬住了自己的唇珠說, “我隻是個學生。”
“你還敢說你沒有?"他咬牙切齒, “我是你叔叔,我是你舅舅,你敢說你沒有……我去你們學校門口喊,你是跟你殺父仇人苟且的賤種,你就是……"
席貝猛地後退了幾步,二話不說就想要跑走。
但是他向來體力不好,而且中年男人的手勁到底還是遠超他這個少年,席正國幾乎猛地從後麵抓住了席貝衝鋒衣的帽子,緊緊勒住了他的脖頸。
席貝的臉色憋得漲紅。
這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很快就有在角落的人發現了不對勁:
“哎!乾什麼呢!撒手啊!”"彆多管閒事!這是我侄子,我管教孩子!"
席貝幾乎是下意識想喊:救命,我不認識他!
但是他剛剛那一下猛地嗆到了,現在憋悶得一個字都吐不出來,穿的運動鞋抓力很強,可他感覺自己的身體傾斜,腳險些崴了。
席正國喊完,瞳孔突然緊縮。
在望見席貝身後的那個人的時候,他猛地撒手。
在他撒手的一瞬間,一記重拳落在了他的臉上,將他狠狠地砸倒了,大腦幾乎懵掉,有些茫然地要倒在地上。
而席貝也因為慣性後仰。
可是與他意料之中的疼痛不同,淚眼朦朧的目光之中,他看到秦懿安神色自責痛苦,雙臂緊緊將他攬住。
“我要他。”彆人不要他,我要他。我保護你。一如十年前,秦懿安與他初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