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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了風見柯的評價, 華洺楪有點想笑。

要是老家那些元嬰修士聽了雲丹真人的話,怕不是要氣死?

“這話也就您會說了。”華洺楪如此說著,開始處理蛇妖的鱗片。

也不知道他怎麼做的,原本細密的鱗片中間居然出現了點點空隙,他一邊處理一邊說:“今天你打我, 明天我打你,有時候隻是為了一個名頭就打來打去, 有些人不想被卷進去, 哪怕遠遠避開,也被說是【試圖漁翁得利】的小人什麼的。”

“再說了,避來避去, 哪有絕對安全的地方?除非實力強大能應對一切攻擊, 比如臨陰城那邊還算安穩, 我們浮屠修士也多賴臨陰城庇護。”

華洺楪又去處理風見柯切割下的頭發, 讓華洺楪驚詫的是,隨著他對這些頭發的靈力洗滌, 墨色的頭發漸漸變成半透明的淺綠色,像是流水一樣,但又散發著金銳之氣。

他詫異地看了風見柯一眼。

雖然看不出來, 但從頭發上的靈力感知,這位前輩還真是劍修啊。

華洺楪心裡嘀咕, 太少見了,向來劍修身上都帶著一股鋒利和危險的氣息,沒想到身前這位達到元嬰境界的雲丹真人沒有一點類似的感覺。

更讓華洺楪驚訝的是, 當他以這頭發打底,讓鱗片和虎毛經絡交織起來時,居然完美地中和了另外兩位元嬰大妖散發的威懾和煞氣。

華洺楪忍不住又看了風見柯一眼。

要是其他煉器師知道這件事,估計要追著來拽雲丹真人的頭發了。

風見柯並不知道華洺楪心中所想,他隻是順著華洺楪的話繼續說:“你們那邊就沒有明智之士嗎?看不出這樣做法的錯誤嗎?”

華洺楪慢慢說:“有是有的,但修士嘛,唯有強者說出的話才能得到認可,而且人族修士並不太重視這件事。”

風見柯一愣:“不重視?”

“嗯,一個實力較強的大宗門,基本上掌門啊長老啊都是元嬰期大能,能活數百年。百年變遷對他們來說隻不過生命中的五六分之一而已,有時候閉關修煉,一二十年就過去了,再出去轉一圈探險啊什麼的,又是一二十年過去了。”

華洺楪開始往已經成型的【布帛】上打孔,準備鑲嵌靈石布置陣法了。

“更何況下麵修士再怎麼爭鬥,也不會影響到高位修士的,甚至低階修士死多了,在這樣爭鬥中活下來的修士才更有資格和能力問鼎大道,高位修士認為這樣能選拔出優秀的弟子。”

華洺楪拿出一個小瓶子,往布帛上灑了粘稠的液體,這液體碰到靈石後立刻融化了靈石,使靈石變成了一道柔軟流動的靈力水流。

伴隨著水流的流動,布帛上嵌套的靈石先是被點亮,然後融化,最後靈石的靈力和布帛以及陣法形成一個整體。

夜靈看得歎為觀止,這煉製披風的手法太漂亮精湛了。

風見柯雖然不太明白,但也知道靈石貴重,於是他又拿出了一些靈石放在旁邊給華洺楪備用。

華洺楪也不客氣,他拿起靈石給自己補充靈力,同時繼續操控布帛上的靈力流,繼續加深靈力循環的通路。

風見柯反駁說:“可是這樣的修士心性不足,容易陷入心魔之中吧?”

華洺楪聳肩:“總有幫助修士度過心魔的東西,而且還是那句話,如果死在心魔之中,那隻能說那名修士天賦不足。”

風見柯沉默了一會才說:“但在這期間造成的損失和傷害,卻是不可逆轉的。”

華洺楪感慨地說:“是啊,低階修士生存不易,好不容易熬到築基,還要想辦法賣命以賺取進階金丹的物資,等真的踏入金丹了,才會意識到以前做的事會造成業障。”

“但等到那時候已經晚了,心性偏了,隻會想著規避業障,不會意識到是自己的修行根基出現問題。”華洺楪開始大量輸出靈力,布帛被裹在靈力中,看不見模樣,同時華洺楪還拿出了一個梭子。

他以奇異的手法操控梭子,在空中重新編織這塊布帛。

隨著他的編織,原本黑黃相間的布帛開始變得斑斕起來,黑色自不必說,褐色也有,還有或者淺淡或者深邃的綠,以及白色、幽藍色和淺黃色的紋路,過了一會竟又出現了極為柔和的淺灰色和點點淺粉色!

風見柯忍不住問:“你是怎麼做到的?好漂亮。”

華洺楪有些得意地說:“這是我們浮屠特有的二次編織,通過打亂第一次編織成的經絡,重新接續靈力,將所有材料的靈性徹底拚接連接,會形成非常漂亮的色彩。”

他說這句話時神采飛揚,淺褐色的眼睛似乎在發光。

“你看,靈力是如此的多姿多彩,它們千姿百態,萬物因此力量或生長或湮滅,隻是看著就令人沉醉,恨不得永遠沉迷其中。”

“所以我完全無法理解那些人。”

“修煉是多麼有意思的事啊,自然之道是如此宏大而絢爛,他們卻用來爭強好勝、排除異己、互相攻伐。”

“簡直不可理喻。”

風見柯靜靜聽著,他的目光從五彩斑斕的披風上,落在了華洺楪的麵容上。

青年臉上還猶帶怒氣和恨鐵不成鋼的怨念,那雙漂亮的淺褐色眼眸裡滿是失望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