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樣美好的日子很短暫。
由於雲霞秘境的開啟時間是固定的, 獰貓和狗崽團兒必須儘快搶走修士身上的銘牌,拿到離開雲霞秘境的鑰匙。
——否則他們就會被雲霞秘境同化成為雲光片。
或者他們還可以成為其他修士的靈寵。
但當某天獰貓突然變成了一個男孩時, 風見柯恍然大悟, 原來這對毛絨絨就是他之前在山穀裡見到的失明男孩和狗崽!
既然那隻獰貓都能變成人了,他最起碼也是金丹期的妖族,讓這樣的妖族承認一個築基期甚至煉氣期的修士為主人,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風見柯若有所思,如果這獰貓和狗崽團兒出現在山穀幻境是因為他們以前來過的話,那他在幻境裡見到的金光老人和邵丹,是不是也來過?
而自己又認識這兩個人,所以幻境將過去發生的事情拚接了起來?
就在風見柯試圖理清思路時, 毛絨絨紀錄片還在繼續,獰貓和狗崽團兒試圖搶走一個身份銘牌, 然而很可惜他們失敗了。
獰貓的實力馬馬虎虎, 奈何他失明了, 身上還有傷,實力發揮不出十分之一。
狗崽團兒就更彆說了, 雖然他看起來個頭不小,但看那張傻乎乎蠢笨的狗臉, 就能輕易知道這隻狗崽團兒是個名副其實的嬰兒, 剛出生沒多久的傻白甜。
眼瞅著他們要被永遠地關在秘境裡時,一隻巨大的白色大狗出現在了秘境。
白犬張開血盆大口,將獰貓和狗崽團兒一起叼走了。
風見柯雖然不太明白白犬是怎麼做到的,明明沒有身份銘牌卻還是進入了雲霞秘境, 但他還是鬆了口氣。
白犬帶走兩隻毛絨絨說,還和獰貓發生了一段對話。
當時傻白甜的狗崽團兒已經抱著白犬的大尾巴睡著了,還留口水。
白犬問獰貓:“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獰貓說:“明明兩宗是同盟,但他們卻暗中害我,此仇不報枉為人子!”
身材修長、漂亮花色皮毛上還有血痕的獰貓露出猙獰的麵容,雪白的牙齒泛著冷光:“您願意幫我嗎?不管什麼代價,我都可以!”
白犬歪了歪頭,也許是風見柯的錯覺,他看到這白犬身上隱隱流淌著淡灰色的霧氣。
白犬說:“什麼代價都可以?”
“對,讓我做什麼都可以!”獰貓匍匐在地,頭卻仰了起來,大大的貓耳朵上有著黑色絨毛,一抖一抖的。
“哪怕你可能因此身死,哪怕你死後不得安寧?”白犬的聲音深沉而緩慢,似乎在確認什麼。
“無所謂了。”獰貓低低嘶吼著:“我的家已經沒了,天下之大,無我立足之處。”
“……好,那老夫就應了你的請求。”
白犬緩緩道:“今日我幫你這一次,下次,你要用全部來回饋我。”
然後白犬就帶著獰貓和狗崽團兒離開了雲霞秘境。
這段對話是不是很眼熟?風見柯長出一口氣,果然是這樣的,之前在山穀內遇到的環境是拚接的!
那問題來了,是什麼東西在拚接幻境坑人?
風見柯正自思考來著,突然覺得不太對勁,似乎有什麼東西鬨得他癢癢的。
下一秒,他做出了要醒來的決定,然後他就真的醒來了。
風見柯醒來後發現視野又一次變了,入目全是刺眼的雷光,劈裡啪啦電的他渾身發抖,汗毛都集體起立了。
四周狂風呼嘯,大雪紛飛,不過這樣昏暗壓抑的環境對風見柯沒有絲毫影響,他甚至覺得這種環境很熟悉很輕鬆。
風見柯做了一個低頭的姿勢,他想看看自己變成了什麼。
然後他發現自己成了一株站在雪山之巔的鬆樹。
不過這鬆樹好像是拚接款,裡麵是墓地門口經常有的像是塔形狀的小鬆樹,主杆上伸出了無數長而堅硬的枝條,枝條上掛著一簇又一簇鬆針,甚至那些鬆針上還掛著鬆塔?!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嫁接鬆樹啊!
天空中如電蛇亂舞一般的閃電不斷劈打下來,風見柯正無意識地伸出枝條迎接閃電,然後主動當了一會避雷針,將閃電引導到山體內。
怪不得會有種麻麻的僵硬感,風見柯苦笑起來,自己一隻大妖居然主動挨雷劈,這可真是……
嗯?風見柯突然想到一件事,他能以元嬰期雷劫擊退即將晉升為化神期老祖,難不成就是因為這一手漂亮的雷電轉移秘術?
有可能,畢竟他生長在雪山之巔,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總會有那麼幾十天碰到電閃雷鳴的日子,他這麼一株天然的避雷針肯定經常被雷劈。
劈著劈著就習慣了,遇到真正的雷劫也無所畏懼了?
就在風見柯胡思亂想之際,他突然感知到一個略顯熟悉的靈力。
風見柯仔細分辨尋找,終於在茫茫暴雪之中找到了那個令他熟悉的小黑點。
那小黑點就宛如一個人低頭看螞蟻一般渺小!
風見柯恍然發現他的體型竟如此巨大嗎?
不等風見柯感慨幾秒鐘,他就發現螞蟻黑點一頭紮進了電閃雷鳴的山峰之上。
這是在找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