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廷(九)(2 / 2)

戚笙頓住了。

對麵的劉彥更是直接,噗嗤一聲就噴了酒,把上好的宮中禦釀全喂了地板。

戚笙緩緩轉過頭,“你在和我說話?”

“美人可是害羞了?”高三少癡迷地望著戚笙的臉,“你彆怕,本公子不是壞人,你可知道高家?本公子就是高家嫡出的三少爺……”

後麵,高三少的狐朋狗友之一停住腳步,狐疑道:“這人看著這麼有些眼熟……咱們該不會惹麻煩吧?”

旁邊一人嗤之以鼻:“隻要不惹到頂頂難纏的皇親貴胄,就是惹了麻煩,我們幾個加在一起,有什麼擺不平的?”

“不不不……我好像忘了什麼……”那人喃喃著,然後就見不遠處美人嘴角輕輕一彎,握住了高三少的手。

隨即,隻聽“哢嚓”一聲,一聲殺豬般的嚎叫響徹高樓。

“啊啊啊啊……疼、疼、疼……”高三少猝不及防被掀翻倒地,手臂處的疼痛尖銳刺骨,讓他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就那麼暈了過去。

美人見狀嗤笑一聲,又坐回了位置,渾然沒有將這當做一回事。

對麵,劉彥慢悠悠地斟了一杯酒,沒有喝,而是手腕一轉,直接灑在了高三少的臉上,遺憾道:“對麵這位爺是嘗不了你的千金醉了,不過禮尚往來,上等的竹林千裡,倒可以請你好好喝一杯。”

他這句話一出,戚笙聽見“竹林千裡”幾個字,算是徹底沒了興致。

這酒是好酒,還是宮裡獨有的方子,釀酒的材料更是或風雅至極或珍貴難得,就是在宮內,每年也就那麼幾壇子。

但是,它最大的缺點就是,根本不像酒。

酒味極淡,是宮中女眷、尤其是公主們最喜歡的滋味。

而自從戚笙開了酒禁後,擺在他麵前的永遠隻有這種酒,就是一口氣喝一壇也未必能醉。

“走吧。”不耐煩繼續呆在這裡,戚笙對劉彥道。

“你們還想走?”那邊,紈絝們反應過來,怒道,“打了高家公子,今天你們不脫一層皮下來,誰也彆想走!”

他話音剛落,外麵已經趕來了一列軍衛,將酒樓團團圍住。

戚笙和劉彥對視一眼,劉彥搖頭嘀咕道:“看來我們帝都一霸實在該多出來走走,不然真是什麼妖魔鬼怪都敢湊過來……”

東宮。

太子正在會見朝臣。

長平帝借著養病為由,把大小事務都甩給了他,讓他一時比平常忙了無數倍。

當先就有幾樁事要先安排人去做:其一,向高雍王宣讀討伐檄文,將他的惡行傳遍州郡;其二,去“糧倉”廣同府提前征收明年稅賦,把第一批軍餉備足。

這兩件事乍一看差不多,其實大不相同:討伐高雍王並不需要站在他麵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隻是個儀式而已,不僅沒有性命危險,弄得好了還可以輕易青史留名;第二件就實實在在是個苦差事了,做得好不過是本分,沒做好立刻就要吃掛落,還要被廣同府怨上。

禮部侍郎高大人就摩拳擦掌地想要從太子手裡接下第一份差事,若是能借此揚名,說不定他日後會有機會入閣拜相!

何況在這件事上他名正言順,能和他爭的也沒有幾個……

其他諸人同樣蠢蠢欲動,就算沒能落得什麼好差事,至少不能去給彆人擦屁股!

“殿下,臣以為,此事宜早不宜遲,該早做定論……”有人勸諫道。

諸人就見太子沉吟片刻,正要開口,一名內侍突然匆匆而來,附耳對他說了幾句話。

太子的神情一下子變得高深莫測起來,他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淡淡道:“今日便到這裡吧,該派誰,不派誰,孤心中自有定論。”

眾臣麵麵相覷,到底不敢多言,一一告退離開。

等人都散去了,太子才放下茶盞,問道:“六皇子現在人在哪裡?”

白安笑道:“其他人沒有眼色就算了,孫子安可是您一手提拔,難道還敢冒犯六皇子殿下,把他綁去京兆府問罪不成?隻是殿下大約心情不太爽快,後來和劉公子去了郊外的莊子裡跑馬。”

太子臉色微微緩和,隨即一哂,好笑道:“他把彆人的手都打斷了,還不爽快?”

白安陪笑:“六殿下打小就不喜歡彆人盯著臉瞧,如今被那高公子‘美人’‘美人’得喊著,恐怕要生好一陣子的氣呢。”

太子臉上笑意不變,卻驀地淡了幾分:“隻怕他不是為了這個生氣……”

“還生氣呢?不然,我們回去再打一頓那個姓高的,給你出出氣?”

劉彥嘴裡叼著一根草,扭頭朝戚笙道。

“誰?”戚笙回過神,疑惑。

“那個姓高的……算了,”一看戚笙就已經忘記了,劉彥奇道,“那你是為什麼不高興?”

戚笙確實不喜歡被彆人盯著看,也隻是不喜歡而已,高三少早就被他拋在了腦後。

他真正不高興的地方在於,戚衡陽對他的束縛,已經踩在了底線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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