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了他的魔族臉色霎時慘白一片,哆哆嗦嗦地暈了過去。
那名人族修士被攙扶著,輕輕看了原笙一眼。
少年臉上有些嘲弄,卻並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漫不經心地笑了一聲:“罷了,還是留給翎羽自己動手吧。”
他細密的睫羽輕輕顫了一下,眼裡蕩起一絲波瀾。
*
解決了這樁事情,原笙並沒有急著詢問那名人族修士。
不論他所知道的方法是真是假,對他來說也隻是滿足一下好奇心,或者用來掩人耳目,騙一下其他人而已。
所以,他爽快地同意了人族修士啟凰沐浴更衣的請求,在人被帶下去之後,隨手撿起一本閉關前沒有看完的話本翻看。
翻了一會兒,他一頓,想起自己之前沒有把它看完的原因:浪費時間。
自從去了異界之後,他似乎變懶了很多,對於自己的愛好也更加放縱了。
這不是個好事,原笙在心裡對自己說,然後將話本丟進了旁邊的紙簍裡。
門外響起腳步聲。
是啟凰。
他清洗的時間比原笙想象的要長,也許是之前太過肮臟的緣故。人族修者自有清潔的法門,魔族也有潔身的小法咒,但他一看就並沒有使用,發尾尚且未乾,身上還帶著淡淡的水汽。
這種仔細或者說習慣,不得不說還是有效果的。如果說清洗前的他讓人不想再看一眼,那麼清洗後,原笙也得承認,這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
他有極為端雅的容貌,與原笙的極具攻擊性的眉眼不同,五官每一分都恰到好處。身上那種大概是修士自帶的疏離清靜的氣質,使他看起來超然世外,但偏偏,眼角那顆淚痣和微濕的發梢,又平添了一分說不出的動人心魄。
“不裝傻子了?”原笙托腮問他。
“我沒有裝,”啟凰看了一眼紙簍裡的話本,不易察覺地皺了皺眉,“隻是我有傷在身,神思不屬,正好被他們撞上而已。”
他恢複意識的時候,地牢裡的小魔們也已經對他不再感興趣,任他在隔間裡自生自滅。
神思不屬,是指神魂與□□相分離。
這是神魂上的傷,看來他身上的傷還不止是根骨被廢,原笙想道。
他不太客氣地進入了正題:“你怎麼知道,我需要獲得氣運的方法?”
男人的語氣平靜無波:“魔族出名的少年天才,誰會不知道?”
相應的,自然也人人知曉,這個所謂的“少年天才”,是注定早亡的命。
這個意思,啟凰不說,原笙也明白。他大概是最需要這種方法的魔族了。
而他講的方法,也和原笙之前得到的彆無二致:本世界的氣運早已被天道注定,無法搶奪,但異世界的氣運卻可以被他所得到,融合。
唯一有價值的,是他還講了一種能夠更好地融合氣運的方法。
這對原笙來說倒是很實用的東西,成年禮在即,他必須儘快將之前掠奪到的氣運徹底地融合在自己身上。
“你想要什麼?”他問他。
啟凰抬眸,久久沒有出聲。
最終,他說:“我想留在這裡。”
“我不養閒人。”原笙冷酷地表示。
啟凰卻沒有被打擊到的樣子,哪怕根骨不在,他身上依然有一種原笙不曾有過的從容。
他垂著眼睛,似乎輕輕地笑了一下,說:“我不是閒人。”
原笙知道他的意思。
能夠知曉氣運法門,他原先在人族的地位一定不低。這樣的存在,哪怕失去了修煉的根骨,也注定還有很大的價值。
可是原笙救他出來,他將氣運法門告訴原笙,二者早已扯平,甚至如果原笙不是早已知道這個方法,他還倒欠啟凰一些。
所以,他又憑什麼幫原笙做事呢?因為惜命?哪怕隻是為了找個落腳處,原笙這裡也並不是最好的地方,反而可能是未來最腥風血雨的所在。
原笙嗤笑一聲,直白地問:“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選擇他?
啟凰沒有回答他,他俯身撿起紙簍裡的話本,撫平上麵的褶皺,放在原笙手旁的桌子上。
原笙目光詭異地注視著他的動作。
“你想要什麼,都可以。”最終,他這樣說。
“因為我救了你?”
“因為……你救了我。”啟凰點頭,目光幽暗,最後幾個字模糊得幾乎聽不清。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想到了怎麼把“受是一個人”這件事圓過來~
然後寫完這個世界的粗綱,我本來想給泥萌排一下雷,但想想也不知道該怎麼排,畢竟我自己的雷點隻有“反攻”和“攻生子”_(:з」∠)_
隻能說這個世界的畫風可能又和上兩個世界不太一樣,一切設定以本世界為主,筆芯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