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妙愣住,原來樂妙給陸時嶼寫過情書嗎?
她不由自主地抬起頭,頭發輕擦過陸時嶼的下巴。
葉妙隻覺得他眼神也十分驚訝,但驚訝之餘又帶了點其他的東西。
她趕緊低下頭,繼續聽方茜和女生的談話,但扒住牆壁的手卻悄悄握緊。
而陸時嶼,手不禁輕輕摩挲著她頭發剛才擦過的地方,那裡似乎還殘留著一絲癢意。
原來葉妙給他寫過情書嗎?他心裡不知為何,掠起一片漣漪,久久不息。
而拐彎處,英語角裡,兩個女生的對話還在繼續。
“那封情書你還留著嗎?”女生問。
“留著乾什麼?我看一眼都覺得是在汙染自己的眼睛。”方茜說道,“我早撕了,內容也太惡心了。”
“原來也有給陸時嶼寫情書的女生,聽說陸時嶼都沒收。”女生說道,“早知道應該讓陸時嶼看一眼的,這樣他們早就該做不成同桌了。”
“樂妙就是不要臉,當初死皮賴臉要轉來我們班,結果拉低我們班的平均分,不過是因為家裡有錢,我最看不慣這樣的人了!”方茜咬牙切齒道。
“她還不自量力給陸時嶼寫情書,還好讓我發現了,不然陸時嶼都得被惡心死。”
“對,那情書的內容也太露骨了,真是太無恥了!”女生也附和道。
葉妙已經大概可以看出來,原來陸時嶼在七班是眾多女生心中的白月光,在她來七班之前,這個白月光是大家的,沒有人剛大膽去染指。
可她來了七班之後,不僅對白月光有所企圖,還十分大膽敢去坐他旁邊,最後居然寫了情書。
真是,罪大惡極啊。
“你回樂妙那封信怎麼回的?”女生饒有興致地問道。
“當時是說,她讓我覺得惡心,以後都不想看見她之類的話啊。”
“厲害厲害。”女生讚揚道。
“不過樂妙就是臉皮厚,我都這樣回她了,她還能厚著臉皮去找陸時嶼。”方茜說道。
葉妙實在聽不下去了,聽到方茜和女生的對話,她立即就想到了樂妙的日記本。
明明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麵發展,為什麼會忽然出現一句那麼悲傷的話,如果我死了,也沒有人會知道。
前一天樂妙的日記,裡麵還充斥著小女生的喜歡,忐忑不安。
樂妙真的是非常喜歡陸時嶼啊,喜歡到要向他表白時,甚至都不敢在日記本裡提到他的名字,隻隱約表達了自己激動的心情。
那時的樂妙一定是心裡懷揣著最美好的希望,把自己寫了許久的情書交給自己喜歡的人。
即使樂妙是一個對感情十分熱情的女生,在寫情書的時候也是非常害羞的,要多少的心動才能付諸行動,才敢把情書交給陸時嶼。
但她一定想不到,陸時嶼根本沒看到她寫的情書。
她珍之又重的感情被彆人視如垃圾,被毫不客氣的嘲笑,之後又被心有惡意者以陸時嶼的名義回了一封信。
樂妙看到回信的時候該有多傷心,她父親不愛她,而她喜歡的人說她讓他覺得惡心。
是在怎樣悲傷的情況下才會寫下這樣絕望的話。
英語角裡的兩個女生還在說著詆毀她的話,葉妙已經徹底聽下去了。
她毫不畏懼地從拐角處走出,直直走到兩個女生麵前。
陸時嶼愣住了,她們在說什麼,葉妙向他寫過情書?
可是他從來沒收到過,現在聽到這番話,他心裡居然湧起一陣小小的愉悅,如同一陣霧一般在心裡彌漫,久之不散。
他不是沒收到過其他女生寫的情書,每次收到時,總是有些煩惱的。
他總是當麵拒絕,不給人留任何情麵,其實是不想給彆人希望。他知道,希望後的失望是最殘忍的,既然如此,還不如一開始就告訴對方不可能。
但如果給他情書的那個人是葉妙,他還會拒絕嗎?
可能幾個月前會,而現在,他不確定了。
方茜和另一個女生聽到腳步聲,猛然抬起頭來,便看到葉妙正朝她們走來,她臉上露出些許嘲笑,腳步聲像敲鼓一般,落在人心上,引起兩個女生一陣不安。
走到她們麵前,葉妙不說話,隻是冷笑著看著她們。
方茜自知理虧,也不敢說什麼,但被葉妙看久了,自然火從心生,仗著她們有兩個人,口氣不太好問道:“你、你乾什麼?”
“你們還背著我乾了什麼事,一起說出來啊。”葉妙聲音不高,語氣卻是滿滿嘲諷,“告老師,以彆人的名義給我回。就隻會偷偷摸摸做這些事,當著我一句話都不敢說了嗎?”
方茜挺直腰杆,眼神驚慌,她沒忘記葉妙是一中的大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