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清來人的臉時,葉妙的酒頓時全醒了,頭也不暈了。
還掙紮著要從沙發上爬起,但雖然頭不暈了,腳卻有點發軟。
陸時嶼怎麼會在這裡!!!
她腦海中隻有這一個念頭,於曦不是說這是專門給她訂的房間嗎?
此時,她腦海中倏地閃過一個念頭。
臉上出現些不敢置信,又有些懊惱的神色。
顯然已經知道了於曦的目的。
她抬起頭,又看了一眼陸時嶼。
正對上他冰冷的目光,他才從浴室洗了澡出來,赤/裸的胸膛肌肉紋理十分好看,既不誇張又不顯得瘦弱,他皮膚一向比較白皙。
在暖色燈光照耀下,很是吸引人的目光。
葉妙吞了吞口水,正準備向他道歉:“對——”
“你是誰?”他打斷了她剛剛開口的話,一步一步朝她這邊走來。
他頭發上的水滴在胸膛上,再慢慢滑入浴巾中,這一幕簡直春/色十足。
但他的眼神是冷的,看她仿佛是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體。
他腳步聲沉悶,葉妙隻覺得那樣的聲音敲在了自己心上,她心中一陣猛跳。
本來還利索的話便卡在喉嚨支支吾吾說不出來。
“誰讓你來的?”他已經快要走到她麵前,他步伐不算慢,這短短兩三秒的時間,葉妙卻在他目光的逼視中感覺像過了好幾年。
這樣強大的氣場,真是讓人難以承受。
“我、我……”葉妙覺得自己有點頭暈目眩了,腦海中的酒精因子又在作祟,而他居高臨下的目光便像催化劑,讓她神誌不清。
陸時嶼就這樣站在她麵前,冷眼看著她。
他記得這一雙眼睛,難道是因為那樣一點特彆,她以為他對她有意思,才再次來引誘/他?
陸時嶼嘴角勾出一絲冷笑,這些年來,這樣的事他遇到的不少。
可每次都是被他冷酷回絕了,沒想到還有些人不死心,這次,他不打算輕易放過了。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她穿著普通的衣服,臉倒是長得不錯。
不過他這些年來看過的漂亮女人不少,這絲毫不能讓他心中起漣漪。
隻是,他忍不住再看,這一雙眼,真是太像了。
喝醉之後也這麼像。
葉妙覺得陸時嶼的目光有些瘮人,她掙紮著想爬起。
手緊緊拽著沙發扶手,想把自己身子撐起來。
她十分艱難地爬起。
而陸時嶼冷眼旁觀,臉上的表情都沒有絲毫變化。
沒想到,再次這麼近距離見到陸時嶼,就像把他們之間所有的事推翻重來了。
這讓葉妙有點感傷。
不過現在不是感傷的時候,她還記得韋風蘭說的話,她現在可不敢再惹陸時嶼了。
他有錢有勢,而她現在處境艱難,一不小心就會被公司雪藏。
葉妙現在也不想讓陸時嶼知道自己的身份,畢竟她一年後就要離開。
如果注定要分離,還不如一開始就不要重逢。
這樣想著,葉妙咬咬牙,覺得眼前的酸楚也算不上什麼了。
好不容易終於站起,便覺得已經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
“不好意思,我馬上離開。”她手撐著沙發,雖然還站不穩,卻已經不想再待在這。
陸時嶼沒有說話,葉妙轉過身朝門口走去,依然能夠感覺到他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宛如有形的尖刀一般。
葉妙硬著頭皮離開,不敢有其他動作。
走到門邊上才鬆了一口氣,手剛碰到門把手,便聽見陸時嶼的聲音傳來——
“我讓你離開了?”
葉妙一愣,身體僵直。
要是換彆人身上,葉妙鐵定會認為,這是對她有意思。
但她知道陸時嶼不是這個意思,在那個夢中,有很多女人願意做他的枕邊人,卻沒有一人自薦枕席成功的。
那些人不乏比她漂亮的。
聲音的腳步聲漸漸響起,不多時,陸時嶼已經站在了她身後。
葉妙渾身僵硬,能夠感受到從他身上傳來的溫度。
他比她高太多了,她身高一米六三,隻齊他胸口。
她身前是門,身後是陸時嶼,在這樣狹窄的空間裡,有點讓人透不過氣。
“陸總,對不起,我……”她想為自己狡辯一下的,但口拙,說不出話。
“你是誰?”
在這個世界第一次見麵時,他也問的是這一句話。
“陸總,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陸時嶼卻有些不太耐煩了,微皺著眉頭:“你是誰?”
葉妙沉默以對。
“轉過頭來。”他不耐煩地命令道。
葉妙仍然不動,陸時嶼有些惱了,這個人站在他麵前,他沒有看清她的臉,卻依然覺得心中十分煩躁。
這樣的感情,已經許多年不曾有過,今天是怎麼了?
見她久久沒有動作,陸時嶼手握住她的肩膀,把她的頭轉了過來。
現在,她麵對著他而戰,腦袋卻仍然是低著的。
這樣一副鴕鳥的模樣,讓他很容易想起那個人。
他身體微僵。
手抬起她的下巴,他仔細打量著這一張臉。
隻覺得十分陌生,他向來不太記得女人的臉,但是這雙眼睛,卻讓人難忘。
那天陸氏樓下,也是這樣一雙眼睛,不過那時的女人和她倒是不一樣,不過……
他問道:“那天在陸氏樓下的人,也是你?”
葉妙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她現在回想起,隻覺得那天的自己有點傻。
說來也奇怪,她屈服於陸時嶼強大的氣場下,但在這樣冰冷的目光逼視下,卻又不是特彆害怕。
大概潛意識裡知道,這個人是不會傷害自己的。
“你來這乾什麼?”陸時嶼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和她說這些。
以前遇到這些事,不過是打個電話叫保安上來。
他甚至都不屑於碰一下那些女人。
他眉心微皺,這樣的感覺太奇怪了。
奇怪得好像,就像她回來了一樣。
但陸時嶼不敢再輕易相信,以前也有這樣一個女人出現,之後的背叛他不敢忘記。
陸時嶼的目光漸漸冷下,輕捏住她下巴的手也鬆開,聲音冷淡:“你走。”
葉妙還有些懵,剛才他讓她停下,現在又讓她離開。
雖然不知道他經曆了怎樣一番心理活動,但葉妙還是決定走為上策。
隻是她原來能夠站穩全得益於背靠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