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1 / 2)

一看到於曦進來,葉妙的眼神頓時就變了。

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看於曦,根本不知道她接下來會做什麼事。

“你來乾什麼?”

葉妙身子微微往後一縮,警惕地看著她。

於曦眼神一閃,卻換上了一個勉強的笑臉。

“葉妙,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不能。”雖然不知道於曦為什麼會這時來找她,又為什麼可以直接來到她的病房,但她也沒這麼聖母,可以原諒一個三番兩次想傷害自己的人。

於曦的眼神中帶上些真切的絕望,這是她最後一個機會了。

她明知道葉妙不可能原諒她,也還來自取其辱了。

她沒有其他辦法了,羅雨詩已經徹底放棄了她。

於曦難以忘記,當她內心恐慌時,她以為葉妙和陸時嶼就是圈子裡最常見的那種金/主和情/人關係,但看見陸時嶼把葉妙從女更衣室抱出來的那一幕。

她才知道,自己猜錯了。

果然,導演找上了她,告訴她,她這個角色換人了。

無論她如何哀求,導演都絲毫不為所動。

之後經紀人又朝她大發雷霆,問她怎麼會得罪陸總。

她惶惶不安,知道自己這次是真的闖大禍了。

經紀人隻扔下一句,懶得管你。

她隻能去找羅雨詩,雨詩姐不是說了嗎?

讓她彆怕,她會幫她的。

她把這個承諾當作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但好不容易聯係上羅雨詩後,卻得到對方冷冷嘲笑:“現在我幫不了你。”

她威脅到:“我們通話我都有錄音的,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把這錄音發給葉妙。”

羅雨詩輕笑出聲:“於曦,你怎麼還這麼幼稚呢,你和王總的視頻還在我這,我聽說你家父母尚在,你說他們要是知道他們女兒在做這種事,會不會覺得丟臉?”

於曦的臉頓時變得煞白,自羅雨詩那句話說出口,她便知道,是她敗了。

羅雨詩是一個狠人,她對她無可奈何,但也不想就這樣輕易放過她。

“你不原諒我也沒關係,但是葉妙,你總該知道,真正想害你的人是誰。”

看著於曦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葉妙心裡這才放鬆些。

“是羅雨詩。”

於曦表情錯愕:“你怎麼知道?!”

“於曦,我沒那麼傻。”

她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但現在,她還不能直接和羅雨詩對上。

於曦心中覺得很好笑,原來,這場戲中,最傻的人是她。

她的演藝生涯到這裡應該就結束了,也好,父母還在老家等她,他們希望她做一個安安穩穩的職業,平淡過一生。

於曦推門而出。

葉妙目光微凝,她從來沒忘記原身的願望。

她現在太弱小了,甚至連這個角色都是靠陸時嶼施舍得來的。

她能做的,就是更加努力,即使靠著彆人的施舍,也要一步一步爬上去。

終有一天,她會把羅雨詩踩在腳下。

於曦剛走,門便被再次打開。

葉妙隨著聲音望去,隻看見陸時嶼站在門口,手中提著一個保溫桶。

他這樣一副精英模樣卻提著一個充滿世俗煙火氣息的保溫桶,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陸總……”原本看到於曦都不會有任何膽怯的人,卻在看到這個三番四次幫自己的陸時嶼時,說話有些緊張。

陸時嶼淡淡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他把保溫盒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打開。

病房裡彌漫著小米蔬菜粥的清香。

他沉默著,葉妙就覺得時間有些難熬。

不自覺地想說話,打破這沉悶的氣氛:“剛才於曦離開,陸總你看見她了嗎?”

陸時嶼斜了她一眼,把盛著粥的碗遞到她麵前。

葉妙默默接過:“謝謝陸總。”

他看起來並不想回答這個問題,葉妙也就不再追問。

她不知道,陸時嶼是一直站在門外。

不然於曦怎麼可能走進葉妙的病房,他的人被欺負了,理應有一句道歉。

至於道歉之後的事,他就幫她解決。

葉妙說了幾次話後,沒有得到他的回應,便也不再開口。

隻是他今天好像也不打算去公司,坐在她病房中像昨天一樣拿出電腦開始辦公。

葉妙覺得不自在極了:“陸總,您公司應該很忙,您不用在醫院的,我已經沒事了。”

陸時嶼看都沒看她一眼,依然我行我素。

葉妙覺得這樣的時間簡直太難熬了。

雖然陸時嶼對她挺照顧的,但她總覺得她和陸時嶼現在的關係就是一匹狼撿回了一隻小兔子。

現在的精心飼養,是為了小兔子長肥之後一口把她吃掉。

她心中懸著一塊巨石,久久難安。

不過顯然這匹狼是一隻有耐心的狼,直到她出院之後,他都沒有對她做什麼。

隻是特彆尷尬的一點是,她每次要去上廁所,都是被陸時嶼給抱著去的。

她隻是腳崴了,不是下半身癱瘓了啊!

但是她弱弱地反抗被陸時嶼扼殺於搖籃之中。

葉妙覺得,覺得……

這簡直太挫傷人的自尊了。

她出院之前,陸時嶼還不太同意她直接去拍戲。

最後她好言相勸又加撒嬌,總算功夫不負有心人。

出院之後,她便很少看見陸時嶼了。

心中居然有些不舍,葉妙意識到這種奇怪的情感後,便有些無措。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到那顆正在跳動的心臟,仿佛因為她正在想著某個人而跳動得更加厲害。

這實在是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大概人在生病的時候都會比較脆弱。

她在這個世界沒有親人,當腳受傷住院時,韋風蘭遠在他城,來看她的人隻有陸時嶼。

她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難免為其所動。

隻是……

葉妙幽幽地歎了一口氣,為什麼陸時嶼不和她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呢。

可是,她又自嘲一笑。

要是他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她連遇見他的機會都不會有。

這樣的現實讓她有些失落,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把《青蔥歲月》拍完。

回到劇場之後,葉妙發現,導演和江辭對自己又好了許多。

簡直把她當玻璃人對待。

葉妙百思不得其解,之後偶爾聽導演和江辭說話的時候,不明不白說過兩句。

“陸總現在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

之後他們看到她過來了,立即把嘴閉上。

後來,葉妙再沒聽過他們說陸總什麼的話題。

他們似乎是在故意避開她。

葉妙問他們也沒得出個答案,隻能把心思放更多在拍戲上。

雖然導演和江辭對她很好,但依然沒有放鬆對她演技的訓練。

這期間,陸時嶼也再沒來看過她。

葉妙沉浸在拍戲中,倒也不覺得時間難過。

《青蔥歲月》拍完之後,葉妙都覺得自己好像老了幾歲。

明星的工作一點都不輕鬆,也可能是她太儘責了,在拍《青蔥歲月》過程中,一次都沒有用過替身。

每天是起得比雞早,睡得狗晚。

不過最後殺青宴時,導演和江辭對她讚不絕口。

葉妙有些羞澀,在拍戲過程中,導演是一個很嚴肅的人,她還以為導演對她不是很滿意呢。

結果現在現在聽見了導演的讚揚,仿佛還是讀小學的年紀,得到了老師的一次表揚。

原來自己的努力老師都看在眼中。

江辭也說,和她一起拍戲很愉快,希望以後還有再次合作的機會。

葉妙臉紅的不像話,明知道自己這具是不能喝酒的,喝一點就容易醉。

但也止不住灌了好幾杯,她原來隻把這次拍戲當成要實現原身願望的一個途徑,然後拍完之後,她發現受益匪淺的人是她自己。

這樣看來,幾次穿書也並不是一件糟糕的事。

她得到了平常人沒有的東西,認識了在現實生活中根本不可能認識的人。

嘗試了好多按照一般生活不可能做的事。

最後喝得迷迷糊糊,趴在桌子上,覺得眼前一片迷蒙。

高興之餘,又有些不是滋味,今天陸時嶼也沒來啊。

他是這部電影的投資人,劇本也是他寫的。

照理說,他應該對這部電影很關心,但是連殺青宴這樣的重要場合都沒來參加。

她想,她可能是有些想他了。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中,想念著一個熟悉的人。

她醉得暈暈乎乎,包間門的門在這時被打開,穿著黑色大衣的男人從門口走進來。

包間裡眾人麵麵相覷,最後導演站了起來:“陸總,您來到這可是蓬蓽生輝啊。”

陸時嶼揚了揚手,示意他閉嘴。

目光落在靠裡麵,趴在桌上睡覺的女生身上,目光柔和了不少。

“葉妙喝醉了,我帶她回去。”

眾人哪敢阻攔,還直說葉妙好福氣。

陸時嶼把她抱在懷中,隻覺得溫軟非常。

這麼久,他一直控製著自己,不要去見她。

他心中有一隻猛虎,在看到她的刹那,就快要出籠。

他不想嚇著她,不想讓她知道,他時時刻刻都想見到她。

那種喜愛已經在日積月累變成了一種獨占欲,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她隻屬於他。

但是他知道,如果他這樣做了,她一定會不開心的。

他不想隻圖一時歡愉,他想要的是一輩子。

但這世界上總有人無法預測到的事情,就比如,她曾兩次在他眼前離開。

陸時嶼的目光陰沉,手上的動作也不由得變緊了些。

懷中的女生不舒服地發出一聲嚶嚀,陸時嶼倏地反應過來。

低頭看她酡紅的臉,似乎因為他剛才的用力,眉頭不高興的皺起。

他最愛的人啊,現在在他懷中。

世間再沒有比這更美好的事了,他現在的滿足勝過當初陸氏上市的心情。

陸時嶼把葉妙送到了自己在這座城市落腳的地方,他名下沒有幾套房子。

平時來外地出差也多是住的酒店,現在便是把葉妙送到了酒店長年為他預留的套房中。

說來也奇怪,平時冷冷清清的套房,因為多出一個人,便覺得溫暖不少。

葉妙在陸時嶼打開房門時就已經醒了,隻是腦袋還有些迷糊。

看著眼前重影的人,問道:“你怎麼在這?”

“知道我是誰?”

她十分不雅地翻了白眼:“陸時嶼你怎麼問這樣的蠢問題?”

陸時嶼輕笑出聲,心情愈加愉悅。

平時她都是疏離地喊著他陸總,每次一聽到這個稱呼,他就覺得煩,而此刻,聽見自己的名字從她口中說出。

帶上些女子的嬌軟語氣,她喝醉後看起來和平時不大一樣。

他開玩笑道:“你非要賴著我。”

“不可能!”她瞪大了眼睛。

陸時嶼眼睛危險的眯起:“怎麼不可能?”

雖然他是在逗她,但聽見她這麼肯定的否認,心裡仍然是不舒服。

葉妙一瑟縮,執拗地說道:“反正就是不可能。”

他逼近道:“你自己做的事還能有假?”

葉妙抬起頭看他,雖然眼神中有些懼意,但仍然說:“你在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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