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門虛掩著,似乎是在印證他說的話,他沒有關著她。
可這樣關與不關有什麼區彆呢?
葉妙坐在床上生著悶氣,因為剛才陸時嶼的話。
她現在思緒很亂,一會想到陸時嶼說的沒關著她,卻又拿韋風蘭來威脅她。
一會又想到他說的,早就知道她的身份了。
那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即使知道,也還這樣喜歡嗎?
她垂下頭,心裡說不出什麼感受。
而陸時嶼站在門外良久,最後拿起煙盒走在陽台。
猩紅的火星在指尖閃爍,他曾經是厭惡香煙的味道,沒想到有這麼一天,他也會沉迷於此。
實在是心裡的難受無計可消,唯獨妄想用此來瓦解。
在她問出那句話的時候,他想的真的是放她離開的。
可是她怎麼能那樣毫無留戀呢?
一點不帶感情地說要走,從來沒有想過他的感受,那一刻他都覺得自己可憐至極。
做這麼多事究竟是為了什麼呢?
一棟彆墅中,一牆之隔,兩人各有心事。
卻都有一個相同之處,心裡總是無法平靜。
第二天陸時嶼沒有準時去給葉妙送早餐,他雖然是寵著她,卻也被她的態度給傷到了。
隻是這樣的故作冷漠沒有維持到半個小時,他不知看向她門那邊多少次。
最後還是被自己給打敗,他無法不去想她。
先認輸又怎麼樣呢,這段感情,本來就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隻是陸時嶼敲了敲門,門內久久沒人應答。
他也不甚在意,她以前都是這樣,拒絕和她說話,他敲門不過是提醒她,他要進來了。
他臉上露出熟悉的笑容,真是沒辦法啊,一想到要見到她,心裡再多的不甘也消失殆儘。
他打開門。
卻看見裡麵空無一人,陸時嶼心裡頓時有些慌亂。
她去哪了?
是離開了嗎……
臉上的笑容僵硬,心裡也一陣一陣難受,難受得想讓人抽煙。
他把碗放在一邊,裡麵剛煮好的小米粥發出一陣清香,卻讓人半點沒有食欲。
他摸出一盒香煙,隻覺得自己煙癮越來越大了。
隻是剛剛把煙點燃,便從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
他抬起頭時,葉妙已經站在他麵前了。
她穿著一身運動服,臉上還有些紅暈,額頭上也有些汗水。
看著他手中點燃的煙,她眉頭一皺,口氣一點也不好:“你不要命了?”
隻扔下這一句話,她拿上擱在床頭櫃的衣服,進了浴室。
陸時嶼久久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浴室裡水聲響起,而指尖的煙即將燃儘,他覺得指腹泛起刺痛,才把煙按下。
卻也沒覺得痛,她回來了。
她沒有離開,這個消息對他來說仿佛是一個救贖。
葉妙洗完澡後換上了一件大衣,今天雖然出了太陽,但現在的天氣總是冷的。
她第一次下了樓,坐在桌上和他一起吃了早飯,雖然他們之間隔著好遠的距離。
陸時嶼當時就決定,待會讓家具公司的人換一張小點的桌子來。
她仍然是沒怎麼說話,隻是整個人變精神了不少,不再是前幾天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陸時嶼不知道她怎麼會一夜之間改變這麼大,卻也樂於看到她這樣的改變。
直到她喝完粥對他提出:“我想出去工作。”
原來是這樣嗎?所以今天才會和他說話,陸時嶼的手微微一動,而後緩緩點了點頭。
她沒有絲毫感激他的樣子,仿佛隻是在和他商量著某一件事:“昨天你說的話我都想過了,你不想我離開,我也不想被關在這,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她昨天想了很久,陸時嶼不是那麼壞的人。
他其實對她沒做什麼壞事,隻是因為喜歡才做出這樣的事了。
她確定陸時嶼對她的感情,卻一直羞於承認這一點,就好像現在在想時,仍然不免覺得臉有些紅。
人對喜歡自己的人總是多一些寬容的,特彆是葉妙對他也有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種感覺起源於很久很久之前,而後一直沒有動靜,直到昨天,仿佛冬眠的青蛙,終於慢慢蘇醒。
她不想他們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壞,那總得找個出路。
所以這是她想到的一個兩全的辦法,果然,陸時嶼也同意了。
這讓葉妙覺得是一個好的契機,她在慢慢地了解現在的他。
“對了。”臨走之前,她回過頭問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的真實身份的?”
陸時嶼緩緩道:“很久以前,在你還是樂妙的時候,那時我們還是同桌。”
陸時嶼這樣一說,葉妙便好像察覺到了。
那段時間好像他的表現確實不太對,他疏遠了她,當時她還覺得有些不解。
現在卻一一能夠想通,想必他當時也是經過一番心理掙紮的。
隻是後麵還是屈服了。
她好像能夠感受到陸時嶼當時的心情,心中一陣悶悶的疼。
她明明了解他以前經曆過的種種事情,知道他過的多不容易,也知道他變成這樣的性格情有可原。
相比於原書中對男主的描述,他現在其實已經好了很多了。
是她太不知足,怪他沒有變成她想象中的樣子,可誰能夠插手彆人的未來,讓他人變成自己喜歡的那種人。
她也太不成熟了。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