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2 / 2)

一劍封仙 指尖的詠歎調 15378 字 3個月前

傅寒洲笑道:“你也是這樣窮下來的?”

“就是怪這些人,老陰險了!為了錢不擇手段的!”風裡鷹委屈道,“洲洲,你為什麼……好懂啊。”

傅寒洲:“咳,都是人類的劣根性。”

正在聊著,隻聽岸上又是一陣起哄的聲音。

原來是正主之一——

秦小小到了。

依然是眾星拱月,身後跟了諸多公子哥兒,此時一個個都去了售票處看著。

雖然秦小小仍身著男裝,但眉目婉轉、身形婀娜,一瞬間就被群眾認了出來,頓時引發一陣轟動。

秦小小本是聽到了消息,來勸人回去的。

但沒料到她甫一現身,便如火上澆油。

被美人兒看著的那些公子哥們,更加不願意在人前落了風頭,紛紛開始加價。

秦小小急得臉紅,卻被諸多看熱鬨的人圍得水泄不通,根本攔不住他們。

票數在短短時間內迅速膨脹,很快來到了兩千多票。

小七那邊眼看著即將追之不及,卻聽見碼頭另一邊又傳來巨大議論聲。

“謔!另一個也來了!”

小七身穿一身乾練的短打,踩著圍觀群眾的頭頂,就站在了售票的站台上。

售票的漢子正在眉開眼笑,眼見小七來了,打招呼道:“七爺來啦!都給我讓讓,彆衝撞了七爺!”

陽光下,小七的酒紅色眼眸亮得驚人,豔色更是咄咄逼人:“你們開這破盤口,可問過我同意了沒有?”

幾個漢子都是賠笑,哄道:“七爺事多人忙,哪能管這些小事兒?”

小七笑了一下,不緊不慢道:“掌嘴。”

那漢子臉色通紅,笑容卻是沒了。

小七臉上仍帶著笑意,道:“不服?”

“不、不敢……”那漢子說著,果真在大庭廣眾之下,一左一右地扇起了自己的巴掌。

不知為何,碼頭上聲音似乎靜了許多。

小七出現後,仿佛有一股無形的氣場籠罩住了所有人,讓他們不敢像對待秦小小一般去起哄。

而小七雍容地在那位子上一坐,說道:“你開彆的盤口,我也就懶得理會。但你要說這‘湘洲第一美人’的名號,我卻是不得不來了。”

旁邊有人道:“七爺也要下注麼?”

“不,我不下注,隻買花票。”小七一手支著下巴,似乎想了一下,“ 先買個三千票,試試小手續。”

聽到這個數字,眾人都是驚得目瞪口呆。

那掌嘴的漢子連忙停了手,吩咐手下人道:“快快,快去庫房取花票來!大約是還有的!”

一會兒工夫,幾個好漢又抬了整整兩車的花票來。

他們正待將花票直接搬運上小七的花船,這時卻聽小七道:“且慢,誰說我要投給自己的?”

眾人驚道:“難道七爺也要投給秦小小?”

“不。”小七懶洋洋道,“我要投的人,不在這花船上。所謂‘眉如遠山含黛,目似秋水橫波’——那既然這樣,這花票,索性就投進水裡吧。”

小七這番話一出,不止周圍人士全部瞠目結舌。

遠處坐著的風裡鷹也回過神來,驚訝地看著傅寒洲。

傅寒洲嘴角一抽:“看我作甚?”

風裡鷹道:“不、不知道為什麼,一聽見稱讚美人的話,就覺得一定在寫洲洲……”

傅寒洲摸了摸自己的帷帽,還好,戴得非常嚴實。

但不知為何,總感覺那邊坐著的小七,目光雖沒有投向這邊,卻始終有揮之不去的注視感。

三千枚花票,大約相當於三百兩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投進了江中。

彩花在水麵上打著旋兒,載沉載浮,向著下遊飄去。

此時的群眾再看兩邊的花船上那上千的花兒,都覺得不夠霸氣了。

也不知是誰,又喝起了彩來:“七爺真性情!夠爺們兒!”

花船上唱票的漢子也朗聲說道:“不知名者,三千票!”

引起碼頭上一陣哄然叫好。

此時已日上三竿,圍觀人數越來越多,個個都舍不得走。

隻因短短片刻功夫,岸上竟然又來了一位執事。

這人功夫很好,就站在一個屋頂上,遠遠地抱了抱拳,說道:“各位煩請稍微讓一讓。我來代我家主人投票了。”

眾人見他衣著考究,都是勉強給讓出了一條道來。

隻有傅寒洲眼皮一跳,察覺這人服飾有些眼熟。

這執事模樣的人來到售票處,就彬彬有禮道:“我家主人眼見人多,便不親自來了。但他吩咐過,湘洲第一美人之名,隻有一個人能配得上——空穀幽蘭,雖不為人熟知,卻也不可讓庸脂俗粉占了名頭。如此,我就先買一萬張票吧,請。”

話音剛落,全場已經嚇得不輕。

買票的漢子膽戰心驚道:“一萬張!!這真是大英雄,大豪傑!我……我們未必有這麼多花票啊。”

說著,已經緊急派人去清點庫存去了。

小七坐在站台上,聽到這裡,便挑起一邊秀眉:“你家主人,可挺能出風頭。”

“說笑了。”那執事淡淡道,“我家主人平素不愛熱鬨。”

“巧了,我卻喜歡熱鬨的。”小七說著,唇角又勾勒起一抹笑容,“來人,去清點蒯下府全部的紙花鋪子,都給我直接盤下來,彩花有存貨多少,便讓這江上飄個多少。”

熱鬨越來越大,碼頭眾人都是看得頭暈目眩。

吃瓜群眾忘記繼續吃瓜,街頭小販忘記沿街叫賣。

看熱鬨的風裡鷹心驚肉跳道:“我算算,我算算,一萬張票得是接近一千兩白銀,都拿來買這沒用的紙花。那個小七還要接著買,這……他們憑啥有這麼多錢!”

傅寒洲眼角一抽,道:“你等會兒,我覺得後來的那個人應該就在附近……”

說著,他已經觀察了一下,見到東南角有一座高樓,從上麵看應該視角剛好。

短短說話的片刻功夫,小七已經是叫了鐵索盟的嘍囉,當場四散去找蒯下府的鋪子了。

數不儘的彩花一箱一箱地被倒進江中,來不及清點。

水麵上五顏六色,繽紛一片,仿佛江中流淌的已不再是水,而是無儘華彩。

寒冬臘月的,唱票的漢子是汗流浹背,不知要如何唱下去。

就在傅寒洲登上酒樓的那個功夫。

那名執事又是拱了拱手,叫來了身後一隊的小廝。

十數個人,抬了四個巨大鐵箱,看他們行走姿勢,裡麵顯然異常沉重。

等抬到碼頭邊上,撕開封條一看,頓時金光燦燦。

——竟然是整整四箱的頭花珠玉!

最上麵一副頭麵,赫然就是碩大的東珠嵌在點翠金絲鳳冠上,隻這一副便價值數百兩。

那執事麵不改色,繼續從從容容道:“彩花不足,隻能以這些俗物充數。讓諸位見笑了。”

他一拱手。

旁邊眾人是嚇得紛紛退避。

“這這這……值得這麼大手筆的,得是何等的傾城絕色啊!”

“忒也嚇人了,難道真是夏之妺喜、商之妲己再世了?”

“唉!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小七笑容略收,說道:“你家主人……為了美人,可真舍得。”

“公子又說笑了。”執事依然是不緊不慢地說,“主人說過,紅顏枯骨不值一提。真正無價的是‘君子死知己,提劍出燕京’的一番赤誠之心。人以知己待我,我當以知己報之。為他心中之人,彆說是身外之物,就算是性命相許,也沒什麼舍不得的。”

“好,好一個‘君子死知己’。”小七聲音漸低,仿佛是想到了什麼不快之事,紅眸暗沉,“情深義重,真叫人……羨慕。”

最後這幾個字,又輕又淡,卻有股不可忽視的惡意在。

另一邊,傅寒洲總算來到地方。

看見人影的時候,他就咬牙:“應龍城!”

憑欄的劍神回過頭,淡然道:“你來了。”

傅寒洲道:“你不是不喜歡熱鬨,怎麼也來爭這個風頭?”

“此人可疑。”應龍城道,“我隻是來試一試。”

傅寒洲:“一試就試沒了上千兩銀子?”

應龍城:“嗯。”

傅寒洲:“你那個管家就沒什麼意見?”

應龍城仍沒有意識到問題所在,頗有些訝異道:“一千兩罷了,為何有意見?”

傅寒洲:“……”

他突然理解了風裡鷹。

有錢人真的是很欠揍啊。

更欠揍的大約是有錢且為富不仁的家夥。

隻見碼頭上的鐵索盟眾人,很快承受不了壓力,宣布盤口結束。

最終獲勝者——

“不知名者,不知數票!!”

碼頭上一陣輿論嘩然,群眾們紛紛叫嚷著。

有人大聲問出了核心問題:“那這盤口究竟誰勝誰負?我們的銀子怎麼算?!”

唱票的道:“不分勝負!莊家通吃!”

說罷,鐵索盟眾人不由分說,將沸騰的群眾隔開,數人抱起銀票箱子就溜。

登時引發群情聳動,眼看就要鬨成一場大型事故。

還好,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傅寒洲冷笑一聲:“哼,鐵索盟私設盤口,賭金數千,我已經讓風裡鷹報官了!銀子、花票,統統給我查封!那些珠寶是不可能花的出去了,儘早叫人搬回去吧。”

應龍城眼裡顯出淡淡笑意來:“果然是你的手段。不過,官府未必能製得了他們。”

傅寒洲道:“無妨,這個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的鐵索盟,到了臘月初八,就該還債了。”

說著,順便吩咐口口道:“你到時候給我提個醒。行動的時候要記得給玩家發布循環任務,鐵索盟裡的東西但凡他們能拿得動,除了一針一線以外,全給我搬回書院!”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