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嚇(2 / 2)

然後捏過那隻藍色的小瓶子,藍色小瓶裡裝的是可幫助催化滋潤靈根的淬基液,這玩意兒比美顏粉還貴,流箏沒舍得滴太多,小心翼翼地滴了小半滴進碗裡。

等弄好了自己的“床”,流箏旋即變成白蓮花原形,美滋滋跳進那隻粉碗裡。

在粉碗裡撲騰了一會,呼呼大睡過去。

旁邊大碗裡的小紫魚:“……”

通過自己碎魂所附小魚的魚眼睛,魏煊麵無表情地看著那朵白蓮花。

等雨停了,天空籠罩的烏雲散去,太陽終於刑滿釋放,挺了挺胸,重新普照大地,魏煊現在是一具沒有魂魄的屍體,他不喜歡光,皺了皺眉,就近找了個山洞落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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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箏醒過來的時候,客棧夥計們已經給她上了三菜一湯在桌上,還熱騰騰的飄著熱氣和菜香,流箏扒拉在粉碗邊用鼻子嗅了嗅,心情愉悅。

她在粉碗水床裡伸了個懶腰,從水裡跳出來。

白蓮花要落地的那一瞬間,變成一個美豔的粉衣少女。

“用晚膳啦。”雖然房裡沒人,但流箏兀自興奮了一句,拉了椅子坐下,從袖兜裡抽出一塊帕子係在胸前,她有輕微潔癖,怕油點子濺在身上,或者說她懶,怕搓衣裳,誰叫這個修仙世界沒有洗衣機這種東西。

夥計們都是按照她的口味做的菜,一盤辣子雞丁,一盤拔絲土豆,一盤粉蒸肉,還有一盅養顏的鮮菇豆腐湯。

因為流箏在努力塑造人形時候自己的身材,晚上基本不碰米飯,都是碰點好吃的蔬菜和低脂的肉類以解決嘴饞的問題便罷,她吃了一會,突然“啊”地一聲尖叫出來。

大碗裡的小紫魚一抖。

流箏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比出一個招式,緊緊盯著對麵的空氣,眼神凶凶的,吼道:“1433223!1433223!!嘿哈!”她對著空氣打了幾拳。

大碗裡的小紫魚:“……”

另一邊,正窩在山洞裡躲避太陽的魏煊差點沒把剛喝進嘴裡的水嗆出來。

流箏帥氣地甩甩頭發,把胸前的帕子正了正,坐回桌邊,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享用美食,小嘴還哼起了小曲,她哼了一會,又戲精地對著空氣演了一場苦情戲,最後收碗筷的時候,還表情痛苦地捂了捂胸。

小紫魚瞪圓了魚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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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戌時三刻之際,客棧裡幾乎沒什麼打尖的客人了,多是些要住店的,流箏隻留了兩個夥計在一樓守著,召集其他夥計開了個小會,說自己可能幾個月後要去留都一趟,讓他們做好準備,並提前分配出三個人在她不在的時候負責管賬。

散會的時候留了兩個她比較看重的夥計,試探性地問了問他們有沒有意願接任她當客棧的老板。

其中一個夥計雖然能乾,做事情從不讓她操心,但是人比較佛,適合當執行者而不是領導者,另一個就比較有野心了,之前也坦誠地同她說過他在她客棧上班,是為了攢夠錢自己開家飯店然後娶漂亮媳婦。

談了一番下來,算是初定了可以接下客棧的人,流箏打著哈欠給他們揮手說拜拜,讓他們早些休息,往自己的廂房回,小腳踩在客棧走廊的地板上發出吱吱的聲音,遽然“哢”的一聲,她踩了空。

因為這個客棧有點點破,有木板鬆動了,若不是她反應快,要摔一跤不可,她把小腳從那塊被她踩斷的木頭縫裡抽出來,蹲下身去檢查。

恰在此刻,一雙大腳出現在她眼前,那雙大腳沾有血。

流箏抬起頭,是一個笑眯眯的老頭。

“你是這家客棧的老板嗎?”老頭問。

流箏站起來,沒回答他,問道:“你是住店的?”

“是啊,都付過錢了呢,五號廂房。”老頭遞了塊小牌子到流箏眼前,那塊牌子上麵刻著一個“五”字。

流箏“哦”了一聲,朝不遠處指了指,“房間在那邊。”

“謝謝。”老頭笑眯眯的,那笑容根本停不下來的樣子,搓了搓老爪,對流箏說:“這位姑娘應該就是這家客棧的老板吧?就是……老夫有個事想與姑娘商量商量可否?”

“不行,我現在很困,要睡覺了。”流箏有意無意地瞥了一眼老頭帶血的腳,拔腿朝自己的廂房跑。

不是她膽兒小,這大晚上的突然冒出一個臉上笑眯眯腳底卻沾了血的怪老頭,她瘮得慌。

見老頭沒追來,流箏鬆了口氣,“嘭”地關上廂房的門。

靠在門邊聽了會外麵的動靜,流箏大著膽子拉開一條門縫,朝外瞅。

她瞅見外麵的老頭走到五號包房門口,用手裡的鑰匙打開了門鎖,進去後沒再出來過。

“老大,給你送熱水。”流箏還在看著,眼前突然出現一張大方臉。

得了一跳,流箏頭往後縮,拉開門,“走路怎麼沒聲,城心嚇我呢!”她踮起腳用指頭戳戳方臉少年的腦門。

方臉少年幾分委屈,小聲嘀咕:“哪裡沒聲啊……”

這時候流箏也緩過來了,她往外看了看,關上門將方臉少年扯過來,“我問你,剛才是不是有個怪老頭來住店?”

方臉少年去倒水的時候的確看見過一個笑眯眯老頭子在櫃台那裡付錢來著,他對流箏點點頭,說道:“好像是隻人類?反正他身上沒有妖氣。”

那老頭身上有沒有妖氣,流箏自然也聞見了,她拇指和食指放到下巴上,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小腳還翹起來打了打地麵,“長橫複住的幾乎都是妖,你說他一個人類跑來這裡做什麼?”

“可能……來旅遊的吧?誰叫俺們長橫複山好水好。”方臉少年笑道。

流箏一時也想不到什麼,她拍拍方臉少年的肩膀讓他出去後跟其他夥計提個醒,讓大家注意這個怪老頭。

方臉少年也覺得這個老頭有點詭異,對流箏“嗯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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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流箏睡得一點也不踏實,做了個噩夢,夢裡一個笑眯眯、腳上帶有血跡的怪老頭一刀捅了她,然後將她身上的花瓣一片一片揪下來丟進水裡喂魚。

喂的那條魚她還有點眼熟,仔細一瞅,是那條她撿回來的俊俏小紫魚。

於是等流箏被噩夢驚醒過來,她和大碗裡那條即便睡著了也閉不上眼睛的小紫魚大眼瞪小眼。

作者有話要說:  魏煊:瘋婆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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