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煊:?
見男人都不理自己,流箏咬了一口杏仁豆腐,筷子在碗裡戳了戳,又說:“我是第幾任呀?”
其實若魏煊交過許多女朋友她也不會介意的,而且她跟他成為道侶也是迷迷糊糊的,放在現代來說,就是兩個人覺得可以談談就談了,可能連看對眼都還談不上,談了覺得不好再分手這種情況蠻多的。
這會兒魏煊願意跟她做道侶,或許就是他閒一個人無聊想找個伴兒,而她接受做道侶這件事情也是有所圖謀,總之他們做道侶的目的都不純粹,不純粹也好呀,到時候若魏煊碰見喜歡的了要跟她分手,她會灑脫地揮手說拜拜,不帶一絲留戀。
“什麼第幾任?”魏煊沒太明白流箏的意思。
“就是……我是你的第幾個道侶?”流箏放下筷子。
道侶還能有幾個?
魏煊不大想回答流箏這個無聊的問題,“問這個做什麼?”
“嗯……就問問嘛,你不回答就算了。”流箏重新拾起筷子,壓下好奇心,畢竟是魏煊的私事兒,他不願意拿出來說她也不好多問,隻是那孩子……
流箏看了看魏煊,想他修為如此之高,如果知道自己兒子變傻了總不可能不管他吧,還是說他孤魂野鬼一隻,不想讓孩子跟他一起漂泊流浪,便將他寄養在凡人那裡過正經的生活?
或者說,魏煊不知道他的前任給她生了一個可愛的寶寶?!
那孩子跟魏煊生得如此之像,幾乎似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可能跟他沒有關係。
見流箏的小眉毛一會皺一會鬆的,似乎在糾結什麼難題,魏煊瞧著,給她夾顆醬肉,問她:“怎麼了?”
“我不吃這個,太油了!”流箏嫌棄地將醬肉夾到魏煊碗裡,“你自己吃。”
“你點這麼多都不吃,不是浪費?”女孩一下子火氣這麼大,魏煊愣了愣,昨晚她嘴上說減肥不是也吃了幾口肉來著?
“都是給你點的呀,我都這麼胖了,哪還敢吃肉,吃肉可恥!”流箏對魏煊捏拳。
“你……不胖。”魏煊看著她。
“你昨晚明明不是這樣說的!”流箏瞪他。
魏煊:……
“你昨晚說我挺胖的!”流箏手裡的筷子戳碗裡的飯,說完這句,大口將碗裡的空心菜給吞了。
魏煊忽而牽唇,“我昨晚騙你的。”
氣鼓鼓的樣子還挺可愛,像憤怒的倉鼠。
“你……”流箏瞬間心情開闊,瞅著魏煊那直直的眼神,臉蛋還飄了兩點點紅。
“我就知道你是騙我的,我如此苗條纖瘦,怎麼可能胖嘛,那我要多吃點兒肉肉。”流箏的筷子伸到魏煊碗裡,把被她嫌棄出去的那顆醬肉又夾了回來。
魏煊笑了一聲。
“你笑什麼?”流箏小臉一變,立馬瞪他,那表情比翻書還快。
“沒什麼,就……沒忍住。”魏煊左手轉著那顆血紅色珠子。
流箏哼哼了一聲,沒理她,埋頭吃碗裡的美肉,剛吃進嘴裡,忽地反應過來什麼,蹭地抬起頭,“你剛才笑了?”樣子……還挺好看的。
流箏眨巴眨巴眸看著魏煊,逗他:“來,再笑一個給我看看。”
魏煊懶得理她。
流箏又吭哧了一塊肉,屁股離凳,走到魏煊麵前,先吸了一口他的靈氣,用指頭戳戳他的肩膀,“笑一個嘛。”
被流箏那麼一戳,魏煊聯想的畫麵過分的多,耳根便紅了,淡淡說:“吃完了就叫小二把桌子收拾了。”
魏煊這麼不給麵子,流箏也隻能作罷,說了一句“我還沒吃飽呢。”
她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又蹭回位置上吃飯,跟魏煊聊起今個兒比賽的事情,至於那小男娃的事,她選擇再觀察看看。
“那隻八爪蜈蚣和威猛白獅都被我小手一揮變成狗了,厲害吧?”
“你彆不信,在場的人都看見了!”
“嗬。”
“你嗬什麼嗬,我、我說的是真的。”
“哦。”
“……我吃飽了。”
流箏用帕子擦擦小嘴,聊不下去了。
不過鬼知道那兩隻妖怪是為毛突然變成狗的,變都變了,還不許她吹吹牛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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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箏是氣鼓鼓回隔壁廂房的,不過花身一沾了粉碗裡的水,就呼呼大睡過去,累了一天,她隻花了兩秒的時間對魏煊竟然有小孩一事表示惆悵,以及對魏煊拔吊無情勘破她小牛皮表示憂桑,下一秒就睡得不省人事,還做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夢。
夢裡有一堆長得和魏煊一模一樣的小蘿卜頭追在她屁股後麵,爭著要給她當小相公,一口一聲叫她“媳婦”。
突然,一隻八爪蜈蚣驚現,將她吞進肚裡,那些小蘿卜頭用小拳拳將八爪蜈蚣打死,將她從八爪蜈蚣的肚子裡拽出來,用帕子擦她身上粘稠的唾沫。
卻在這時,又襲來一隻凶猛的白獅,白獅將那些小蘿卜頭一個一個大卸八塊,她猩紅了眼,立馬將那頭白獅變成一隻小白狗,小白狗對她“汪汪”直叫。
做了一整夜的怪夢,翌日醒來,流箏瞅著菱花鏡裡那個頂著醜兮兮黑眼圈的女人,深表嫌棄,從乾坤袋裡摸出一盒白麵,往眼圈周圍擦擦,試圖將黑眼圈遮掩掉。
不美麗,毋寧死!
將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後,流箏絲毫不計較昨個晚上那點小不愉快,主動去敲了魏煊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