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
“你在胡言亂語什麼?”雷休君心中這般想, 但忍住沒有說出口, 他儘量把語氣放好:“鄭妞, 既然你如此為難, 那就如宮主所言, 將我們都認為師父。”自動忽略流箏沒頭沒腦冒出來的那句話。
“我沒有為難啊,我、我已經選擇風凝君了啊。”流箏小聲嘀咕了一句, 又醒過神來,“不是, 我剛才說的是真的!”
前方一排排麵試官看著她。
雷休君皺起眉。
“你們不信對不對?”流箏往前湊了一點,“我就知道你們不會相信, 但是我沒有撒謊,我體內真的還長了冰靈根和風靈根!”
眾人還是看著她。
“那我證明給你們看叭。”
流箏說完這句,立即打出一坨冰渣, 冰渣蛇形拋到雷休君麵前, 砸在他上膝蓋上。
雷休君:“……”
眾人:“……”!!!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最近都在主修雷係法術,沒怎麼管冰靈根, 我本來想運出冰凝的,不小心弄成冰渣了。”流箏有點囧。
眾人:“…………”
雷休君嘴角一頓猛抽, 他手指撚到膝蓋上,還能感覺到那冰涼的溫度。
流箏一鼓作氣, 又雙掌一打, “噗”地一聲響出來, 像放屁了一樣。
眾人:“…………”
即便像放屁一樣, 他們也親眼看見了適才流箏那麼一發功,的確有兩卷狂風呼嘯而出,吹起她粉色裙腳,隻是可能因為她功力太淺,剛呼嘯出來就“噗”地破掉。
流箏怕大家沒看清,又“噗噗噗”打出幾卷狂風,因為她自測試完靈根之後,隻修煉了一點兒冰係功法,犯了命案之後為了能對付雷休君,她又轉為修煉雷係法術,以是這風係法術,至今她都還未研究過,便是一發功就一秒破功。
流箏不甘心,再次運勢,可那狂風打出來,又是“噗”地一聲響,半道夭折,噗得她臉都紅了,若哪個有近視眼沒看見她打出的狂風,怕是以為她吃多了接連放了好幾個屁,那得多丟人。
一下子將自己的兩顆變異靈根都坦白出來,流箏其實不太願意,也怕不安全,但來來麵試之前魏煊跟她說麵試的時候可以跟麵試官們說說自己的靈根情況。
因為蓬萊學宮是按照靈根分學院,屆時考入了學宮也得要測試靈根,不如早說出來。
她若懶得說也行,隻是告訴她不必特意隱瞞靈根之事,因為她進了學宮之後,若能同時修煉三係法術,更能讓她迅速地成長起來,而不再忌憚雷休君,以是適才,在麵對雷休君那急切想當她師父的情況,流箏哪可能還忍得住不說,要說,就一起說了吧。
此時此刻,孔雀閣內詭異的安靜,針落可聞。
不知道是她太菜雞沒有使出太牛逼的法術而讓大家還不相信她、正處於懷疑中而沉默,還是因為大家相信了她,因為震驚,所以還沉默著。
這陣沉默持續了許久,久到流箏想搬張椅子坐下。
她視線往最邊邊角落瞥了瞥,看見那一小搓從她進來到現在幾乎沒怎麼冒過話的麵試官們似乎定住了,不能動了,恍若雕塑。
尤其是那隻長得格外萌的肥胖熊貓妖,他此時嘴巴又長得更大了些,因為一直合不攏,有口水滴出來,鼓著眼睛看她,更像極了他想將她一口吞掉。
流箏被盯得發慌了一下,轉回前麵一排排麵試官,發現他們的表情比角落裡那一小搓麵試官也好不到哪兒去,尤其是雷休君,他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個怪物,眸底的**被驚恐代替,甚至……被敬畏代替,麵上的肌肉隱隱地在痙攣。
一群仿佛石化了的人,讓流箏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殘忍了。
她就……不應該這麼誠實,這麼吊。
她有三顆靈根,不,三顆變異靈根,她有罪。
最後是同時懷有兩顆變異靈根的風凝君先開了口,“你……”
隻是發了一個“你”字,半天沒有下文。
“你很……”安靜了一會兒,笑眯眯老頭也開口了。
不過也就比風凝君多說了一個“很”字,也沒了下文。
滾滾妖:“優秀!!”
流箏:“……”
風凝君咳了一聲,嗓音變得有些啞:“對。”
流箏看著他們,不好意思起來,她前世比較貪玩,有多動症,人家在寫作業的時候她跑到樹上掏鳥窩,人家在認真聽課的時候她將瑪麗蘇霸道總裁夾在課本裡看得津津有味,人家在鑽研數理化競賽題時,她開始鑽研怎麼在小小的年紀暴富,所以學習成績一直不怎麼好,雖然也不至於考倒數那種,認真起來學一學也能當匹突然衝出來的黑馬,但最後考的大學是不怎麼理想的。這種矚目感,她還是頭一次體會得這麼徹底。
等大家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後,對她說了很多誇讚的話,眼中的光芒更甚,雷休君在那滯了半天,沒再提出要做她師父的話。
最後風凝君成功當選流箏的師父。
流箏出孔雀閣時,迎麵撞見一個全身罩著紅袍、身形幾分臃腫、口鼻被紅袍領口掩住的少年。
她看了看那少年,覺得有些眼熟,同時感覺袖子裡的那顆血紅色圓珠動了動,她正想喊一聲,那少年裝作沒看見她,快速在她身側閃過。
流箏也沒當回事兒,正處於被捧在雲端當金元寶的嘚瑟中,視線很快投到站在不遠處靠著紅毛大鳥的墨青色長衫男人身上,燦了笑,踩著水池上的石子路朝他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