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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梓鹿的腳又養了幾天, 走路也徹底不疼了。

她開始在北京城裡轉悠, 熟悉與記憶裡截然不同的城市。

她還去了一趟以前念的高中。

她的母校倒是沒怎麼變, 連門口的保安大爺還是以前的那一位,隻不過七年的時光荏苒,保安大爺兩鬢已經發白。

保安大爺還記得她, 一見著她,開口就是熟悉的京腔:“喲, 小丫頭片子,來參觀母校?還是又來等心上人?”

保安大爺對梓鹿這丫頭片子可謂是印象深刻。

儘管過了許多年, 可長得有靈氣又執著的丫頭不多。

當年, 這小丫頭片子一放學就站在保安室對麵的樹下,一雙水靈靈的眼兒顧盼生輝的, 一看就知道在等人。

大爺也是過來人, 哪能不知道小丫頭片子的心思。

當時是夏天。

北京的夏天悶熱悶熱的, 在太陽底下站一會兒, 能曬掉一層皮。

大爺疼惜小輩,索性自己值班的時候就讓梓鹿進來等。

能讀這所高中的學生非富即貴, 大爺值班也無聊, 便跟梓鹿打聽她在等什麼人, 以後也可以幫她留意行蹤。

沒想到這小丫頭片子忒害羞, 死活不說在等什麼人, 隻說自己遠遠看一眼就好,現在要學習為重。

小丫頭片子在保安室裡等了將近一年,保密措施做得忒好, 大爺跟著觀察了也將近一年,硬是沒發現小丫頭片子的心上人是哪位。

如今又見梓鹿,大爺調侃:“都快十年了,丫頭你追到心上人了嗎?”

梓鹿長長一歎,說:“還在追,我能進去參觀嗎?”

大爺說:“成,你掃二維碼登記信息就成。”

梓鹿進了校園。

入口的花壇還是老樣子,種的是三色堇,紅的黃的白的,到了春夏之際開得尤為燦爛。梓鹿念高中時愛寫散文和故事。

她的散文辭藻華麗,行文優美,多次被當作範文全班朗誦。

有一回林易深給她出的語文卷子裡的作文題目是春。

她有心在林易深麵前露一手自己的文筆,費儘心思寫了一篇誇讚春天的散文,其中大篇幅寫了校門口花壇的三色堇。

林易深給她的評語:從沒留意過花壇裡的花,看了你寫的,晚上放學後回家看了眼,果然開得很好看。

梓鹿看到評語時,心花怒放,普普通通的一句話硬是讓她反反複複地看了一回又一回,夜裡回味時都是甜滋味。

梓鹿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了朋友圈。

道旁的三色堇,

並不吸引漫不經心的眼睛,

它以這些散句斷章柔聲低吟。

——泰戈爾

配圖校園花壇裡開得燦爛的三色堇。

以及地點定位。

很快的,有了評論。

【桃子:???】

【桃子:鹿鹿,你回母校怎麼不喊我?】

【桃子:晚上一起吃飯嗎?】

【桃子:我訂了一家杭幫菜的餐廳,來嗎?來的話我給你發地址,你晚上七點過來就好啦。】

其實說起來,她能認識林易深,還是托了桃子的福。

剛上高一那會兒,第一次月考過後,桃子考了全班倒數第三。

桃子抱著她的胳膊,哭得慘兮兮:“我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倒數第三名啊,我小叔叔會弄死我的。鹿鹿你知道嗎?倒數第二和第一都忘記答題卡,不然倒數第一的就是我了。”

“老蔣還強迫我參加一幫一的活動。”

“他們夫妻想秀恩愛就秀嘛,還弄什麼高三高一的一幫一聯動……滅人性!沒天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