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鹿沒有動,安安靜靜地靠在椅背上。
頭頂的空調關了後,整個機場裡的空調溫度仍舊是偏低。梓鹿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一直沒有褪去。
很快的,梓鹿又感覺到身邊的人有了動靜
然而,剛有動靜,就有空姐走了過來,問:“秦先生,您需要什麼服務?
梓鹿聽見秦禮初壓低了聲音:關空調。
空姐代勞。
梓鹿剛剛還覺得秦禮初那邊有微風吹來,這會兒徹底沒有了。
空姐似乎急切地展現自己的熱情服務,又問:“秦先生您冷的話,我再給您拿一條小毯子過來?可以。
沒多久,空姐回來,又熱切地說道:“秦先生您需要熱飲嗎?有什麼熱飲?
咖啡,茶,熱水。
“都來一杯。”
好的
梓鹿聞到了綠茶夾雜著速溶咖啡的味兒
接著又是小毯子的塑料包裝紙被拆開的窸窣聲,之後又是熱悉的沐浴露味靠近:她身上被輕輕地蓋了條小毯子。
梓鹿閉著眼,全程沒有任何動作。
大抵是昨晩做了一整夜的夢,梓鹿在飛機上睡得很沉,知道飛機的廣播提醒三十分鐘後即將降落在寶安機場的時候,她才漸漸轉醒。
她摘下眼罩。
身前的小桌板有三杯熱飲,還有一條沒開封的小毯子。
她看了眼時間她睡著的時候是兩個小時前。
熱飲還冒著熱氣。
此時,空姮過來提醒:“梓女士,我們的飛機即將在三十分鐘後降落在寶安機場,請收起小東板,調鍪座椅,打開遮光板。您這些熱飲還喝嗎?不喝的話我幫您帶走
空姐的笑容有些許的心酸。
他們的這趟航班難得來了位常年登上財經雜誌封麵的多金英俊又年輕的單身漢,她也難得在一眾空姐裡獲得親自服務秦總的機會,沒想到兩個小時內來來回回端了將近二十次的熱飲,成為了熱飲工具人
想必接下來她能成為近段時間空姐空少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饒是如此,她還是得微笑服務,向這個眼角餘光都不看她一眼的秦總堅持她的工具人事業。
眼下工具人事業終於結束,空姐端詳著坐在秦總身邊的女士。
五官精致,尤其是一雙眼睛,生得明豔動人,這會兒帶著剛睡醒的慵懶勁兒,慢慢地打了個哈欠,說道:“都帶走吧,再給我一杯蘋果汁,謝謝。
完全沒有看身邊的男人一眼。
空姐頓覺暗爽,看來秦總也是凡人,也是會踢鐵板的,在沉魚落雁的大美人麵前一樣碰壁。
好的,您稍等。
空姐回來的時候,給梓鹿遞了蘋果汁。
梓鹿在飛機裡睡了兩個小時,隻覺口乾,微微仰脖,喝了半杯蘋果汁又遞回給空姐,說了句:謝謝。
說完,她收起小桌板,又調整好了座椅,拿了本飛機上提供的雜誌,慢條斯理地看了起來。直到飛降落在地麵後,她才收起雜誌,對身邊的秦禮初說了句:“借過。
這會兒的頭等艙已經剩下他們兩個人。
秦禮初無聲地看著她,起了身,讓梓鹿過了去。梓鹿踩著小高跟,頭也不回地下了飛機
梓鹿是臨時起薏回的深圳,她沒有事先告訴白老爺子。
老爺子好排場。
但凡知道她要回來,必定興師動眾。
她初三畢業的那一年去了北京,過年回深圳探望老爺子的時候,沒有做白家的私人飛機,乘坐的是民航。一下飛機,走到到達層,響亮的禮花咻地放出,紅地毯自她腳下鋪開,地毯兩邊總共站了幾十人,整整齊齊地穿著黑西裝,戴著墨镋,拿著手幅一
熱烈歡迎大小姐回家。
全場矚目。
回憶起過去,梓鹿臉上掛著幾分懷念的笑意。她離開機場,去機場服務裡租了一輛車。
老爺子住的地方,出租車一般不載,還不如自己開車方便。
梓鹿開了一個小時的車。
繁華的城市逐漸變成幽靜的山林。
老爺子喜愛幽靜,也不愛和一群人擠在一塊地上,當年從港島舉家搬遷到深圳的時侯,買了一座山頭,又在山頭後買了一大塊地,請了七八個國內知名的設計師,才把他的山間豪宅給打磨了出來,有護城河,還有護城橋,大有山中土皇帝的趨勢。
山林是上栽滿了果樹,尋常人見著也難以聯想山頭過了,擁有令人歎為觀止的豪宅。
山林裡也修了路,倒也不會難開。
梓鹿開了十來分鐘才逐漸見到宏偉的鐵藝大門。
大門敞開。
她正納悶時,又是似曾相識的禮炮聲響起,緊接著又是紅地毯鋪開,半空中響起了一道熟悉又蒼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