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 51 章(1 / 2)

錯救太子之後 七杯酒 12904 字 3個月前

裴在氣的要命,把小姑娘摟在懷裡,臉又有點發紅,他又羞又怒的,用自以為異常冷漠鎮定的聲音問出這麼一句。

沈望舒氣衝衝地繼續拍他推他:“好玩,我樂意玩!!”

他忍無可忍地拍開她還在奮力扒拉的手,嗓音有些刻意的凶:“手拿開,沒規矩。”一個女孩子家家,實在太不知羞了!!

她就被他摟在懷裡,他心下生出幾分柔情來,低頭眼睛眨也不眨地瞧著她。

沈望舒能感覺到他的呼吸熱熱的,密密地撲到她的耳根和脖頸,她極不自在地動了動身子,想要躲開他,險些扭到腰。

他見她想跑,手臂不由又用了些力道,如果說他方才還存了些戲耍意味,並沒有用力,這回可是實打實用上了三分真力,她整個人便被他緊緊摟在懷裡,竟是半點動彈不得,這樣的力道讓她心驚。

他的氣息瞬間籠罩了她,將她細密地罩了個嚴實。

他的氣息很獨特,是少年人特有的清爽乾淨的草木香氣,但那身量,卻是實打實的高挑強健,再加上恐怖的力道,便是絕大多數成年男子也不及他,清新明朗卻滿含壓迫力,讓人情不自禁生出一種矛盾感來。

裴在野摟著她,長睫閃動,嗓音微急:“我想親親你。”

她仿佛一隻小羊羔,在猛獸的利爪下瑟瑟發抖。

沈望舒嗓音變了,又尖又細,見他又要強親自己:“你,你放開我!”

裴在野他由著自己的性子:“不放。”

他頓了頓,又湊過去,鼻尖輕蹭她的耳廓,這個動作像是犬類動物在撒嬌,本該很柔軟的一個動作,但他做的卻異常強勢。

他臉上也有點發燙,低聲問道:“想讓我親親你嗎?”

可她心裡已經生出極大的危機感,大聲道:“不想!”

嗓音還是她一貫的輕軟甜糯,不過話裡並無任何意亂情迷之意,反而透著說不出的慌張。

裴在野仿佛被人迎頭澆了一盆冷水,原本有些熱昏頭的腦袋霎時恢複了一線清明。

她不願意。

就算她願意,他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欺負她。

她年紀尚小。

何況太子妃之位未定,他不能讓她背負失.貞的名頭入東宮。

裴在野理智終於回籠,想起這些事之後,慌的手腳不知放在哪裡好,他想到剛才那些荒唐念頭,臉上直覺臊得慌,隻能慶幸此時夜深,她什麼都瞧不見。

他猛然從床上跳起來,腦袋差點撞到床頂,他努力平複了一下呼吸:“我去外間睡著了,你要是難受,立刻叫我。”

沈望舒在他起來的那一霎,立刻用被子把自己裹緊了,隻露出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大眼裡殘留一絲驚懼,臉上滿是警惕,在被窩裡小小地哼了聲。

裴在野不敢再多留,否則他真怕自己乾出什麼禽獸的事情來,最後瞧了她一眼,拂袖匆匆忙忙地走了。

兩人折騰這一番,把她的床褥折騰的亂糟糟,原本疊好的換洗衣裳也散了一床,她有心起身收拾,但眼皮子實在沉的厲害,再加上月事來了,肚子疼得厲害,她剛撐起半個身子,就禁不住沉沉昏睡了過去。

......

裴在野坐在外間的寬大桌案後麵,一時慶幸自己走得及時,不然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來,但想到方才滿懷的馥鬱香甜,他又有點後悔起來。

他頗為沉鬱地捏了捏眉心,燒上一爐清淨凝神的沉香,準備等它自己下去,他一點一點平複著心緒。

這時葉知秋在外輕輕叩門,嗓音輕的好像一縷遊魂:“殿下...”

裴在野心氣正不順,聽見他這把聲音便更沒好氣,冷冷讓他進來,薄斥:“還要我教你怎麼好好說話?!”

葉知秋語塞,他,他是見自家殿下夜裡入了沈姑娘的屋子,以為殿下忍不住欲幸那位沈姑娘了,但豫州又出了點急事,他不得不急找殿下,又怕攪了殿下的好事,故此聲音放的頗輕。

誰料,誰料殿下這時候居然在桌邊坐著,一副滿腔火氣無處發泄的模樣,倒累的他吃一通掛落,他招誰惹誰了啊!!!

葉知秋是裴在野心腹死士,能管住自己的嘴,也絕不會向外亂說,自己腦補片刻,便清了清嗓子,歎道:“殿下,豫州出了些岔子。”

裴在野表情一斂,原本浮動的眸光霎時清明:“說。”

葉知秋表情透著幾分匪夷所思:“聖上來豫州了,預備著去陪都洛陽小住幾月。”

裴在野唇角略挑,泄出幾分冷銳來。

對他來說,洛陽是個頗微妙的地方,自他在沙場上屢立戰功,在朝堂上又揮灑自如之後,皇上便定了洛陽為陪都,甚至有意從長安遷都洛陽,不過險些被禦史死諫,這才沒能成行,隻是每年入暑的時候都會帶著太後皇後和妃嬪以及重臣來這兒住上小半年,美其名曰避暑。

其實皇帝的心思不難猜,他這個太子名噪長安,在長安已經勢不可擋,皇帝所做這些,無非是想收攏權柄,把權利中心逐漸轉移到洛陽,故此對洛陽和豫州頗多經營。

他們父子倆關係微妙且複雜,父皇剛登基時年紀尚幼,齊太後攝政多年,齊家也百般輔佐,還將齊家嫡長女許給父皇為後,父皇對齊家何等忌憚可想而知。

他是父皇最忌憚的齊氏所出嫡子,父皇又獨寵陸氏,偏疼老大,更彆說,他們中間還參合著陸家齊家幾代人的恩怨。

他並不想把皇帝逼的太緊,洛陽便是父子倆之間的緩衝帶,因此他隻讓齊總督和威國公幫忙在豫州盯著,免得皇上再弄出當年的亂子來,他卻並不過多乾預。

不過眼下才立春,皇帝今年來洛陽未免也太早了些。

他心下約莫猜到幾分,又道:“繼續。”

葉知秋表情更古怪了:“然後...來洛陽的路上,皇上遇到一場刺殺,幸虧被大殿下的表弟,那位陸...陸清寥陸小郎所救,救駕之功非同小可,皇上已經預備重賞他了。”

裴在野目光先是一冷,繼而生出幾分啼笑皆非的感覺:“有點意思。”他似笑非笑:“咱們在豫州就算沒安排多少人手,但皇上遇刺這事兒,一旦發生,早該傳的天下皆知了吧?再說每回來洛陽多少兵馬保護,怎麼偏偏就在這時候遇到刺客了?”

他唇角勾起,眼底卻不掩輕鄙:“皇上為了抬舉陸清寥還真是費了不少心血,拉著這麼多人一道作秀。”

皇帝的手段還挺簡單,陸清寥是罪臣之子,自不能入仕,但若是有了救駕之功就另說了,將功抵過,至少能光明正大地封賞官職,就是再剛正大臣也不好參奏,否則倒似沒把皇上性命放在眼裡一般。

他又道:“這樣的鬼祟伎倆,一看就是老大的手筆。”

其實讓陸清寥入仕倒罷了,隻怕皇上要做的,是抬舉陸家,抬舉陸妃和大殿下的母家。

他不過去了趟梁州,老大就急成這樣?這麼多年了,他還是一點長進也無啊。

葉知秋皺了皺眉:“那是否要派人留意此事?”他進一步問:“要不要請威國公派人去洛陽盯著?”

裴在野當即道:“不必。”

他看葉知秋眸光略帶不解,斜了他一眼:“這是皇上‘刺殺’案,我攪和進去,是打算背個謀逆的疑雲,好給老大他們送把柄嗎?”他不屑地輕哼:“之前瞞的那般嚴實,眼下倒把消息透出來了。你怎麼知道是不是那邊故意放出的風聲?好引得你按捺不住去摻和此事,然後再趁機把黑鍋扣到你頭上,正好一舉兩得。”

“你知道此事就罷了,把人手都收回來,絕不能攪合進一分一毫。”葉知秋是正經武人出身,乾不來幕僚的差事,裴在野也沒苛責他,拂了拂手:“下去吧。”

隻要等他回了長安,老大他們在豫州如何作妖也騰不出浪花來。

至於陸清寥...他厭憎地垂下眼,不急,等他歸位之後,有的是機會收拾他。

他起身在屋裡走了幾圈,按捺住心下再次升起的嫌惡,忽然覺著有點不對。

他低頭瞧了眼,發現腰間玉帶上纏了一塊輕軟的布料,斜斜耷拉下一角,上麵繡著一小叢靡豔的桃花——這絕對不是他的東西,肯定是他不留神掛上的,方才被桌子擋著,他一時都未瞧見。

他做賊心虛似的慌忙把料子團成一團,塞進了袖子裡。

他推開窗,深吸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跳,又緊緊關上窗,略有些緊張地把那團布料再次拿了出來。

這布料約莫他一個手掌寬,長長的一條,右側繡了一叢桃花,上下還縫了牛筋進去,兩端有鉤環,可以把布料結到一處。

他本來以為是帕子之類的,現在瞧來又不像,翻過來覆過去地打量著,他說來還有些鑽研精神,不由得起了好奇之心,走到立身鏡前在自己的身上比劃。

他先在胸口比劃了一下,臉上不覺紅了紅,覺著不大像。

他又在兩條大腿和胳膊上試了一下,覺著也不像護膝護肘之類的,最後終於比劃到腰間,想著這回應該對了。

晉朝貴女以極白極瘦為美,有些女子腰間多肉,出門的時候便會穿戴束腰,顯得更輕盈纖細,哪怕小月亮再瘦,她也免不了俗。

女人,就是如此神奇的性子!

裴在野自覺找到正確答案,麵上不免得意洋洋。

這小塊布料還帶著淡淡香氣,是她身上特有的清甜氣息,讓人能一瞬間想到明媚的陽光,雨後的天空,水淋淋的甜美果子。

裴在野本想還給她的,但指尖摩挲了一下,又有點舍不得——小月亮好久沒送他東西了。

他輕咳了聲,紅著臉把布料疊好,一本正經地貼著心口存放妥帖。

這件他就留著了,這也沒什麼,大不了...回頭再給她買十件就是了。

......

昨晚上他那樣嚇人,哪怕後來抽身離開了,沈望舒也給他嚇個夠嗆。

他還有之前在馬車裡那樣輕薄她的先例在,沈望舒一晚上翻來覆去睡的極不踏實,早上起來昏昏沉沉的,迷離著一雙眼睛,先開始收拾昨天換洗的衣服。

她收拾著收拾著可算發現了不對——她的束胸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