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第 72 章(2 / 2)

錯救太子之後 七杯酒 12454 字 3個月前

裴在野這人大概是有什麼毛病,一般上位者都愛人恭敬順從,他就偏喜歡她和他吵嘴,她脾氣越大,他越來勁。

沈望舒臉頰被他捏的生疼,一股氣湧上來,也不顧怕他了,惱火道:“你先頂撞我的!”

她說完才反應過來,發覺頂撞這個詞用在這兒不太對。

裴在野腦內一下子浮現了許多撞入頂出的旖旎場麵,表情多了點彆扭。

他瞥了她一眼,彆有深意地道:“我倒是想頂撞你,可惜...”

可惜兩人現在還未成婚,他頂不得撞不得。

如果小月亮跟他一樣做了預知夢,她是不是也夢見了跟他...交纏的場麵?

他臉上有些發熱,見她一臉懵然,心下難得升起幾分慚愧,趁小姑娘茫然不知的時候口頭占她便宜,可不太好。

他忙收斂起糟糕的思緒,把她往家門裡輕輕一推:“好了,快回去吧。”

裴在野似乎想說什麼,最終還是沒出口。

他隻是懶洋洋地衝她揮了揮手,揚聲道:“小姑娘不能太晚回家,仔細遇到壞人。”

......

裴燦這些日子,簡直失意到了極點。

陸清寥為了幫他頂嘴出事,他還沒想好怎麼把人撈出來呢,就被裴在野送上了返回長安的樓船。

本來裴在野把陸清寥關起來就夠了,暫時沒打算對他下手,他是猜破了腦袋也猜不出來,裴在野就因為做了一場噩夢,就直接發狠把他送回長安了。

他在船上衣食自然是無缺的,行動也算自由,還能見一見自己的妻妾心腹,隻不過船上一直有人看著,一副半軟禁的架勢。

他心思怎麼也定不下來,一會兒擔心陸清寥,一會兒又憂心自身。

他在屋裡來回走了幾步,長長地吐出一口氣:“不能再坐以待斃了。”他麵色陰沉:“得想個法子,讓老四也落了把柄,自顧不暇才好。”

心腹探頭在窗外瞧了眼,見四下無人,才輕聲問:“殿下有法子了?”

裴燦向洛陽城的方向瞥了眼:“老四不是有現成的軟肋嗎?”他說著不免嘖嘖稱奇:“之前母妃調理出來多少媚骨天成的美人,都折在老四手裡了,誰想到他竟一頭栽在這麼個小丫頭身上。”

在他看來,沈望舒美則美矣,但或許是因為年紀尚小的緣故,做女人卻實在缺乏情致,性情也不是禍國妖姬那一掛的,真不知她是怎麼能把老四迷的神魂顛倒,乾出不少昏頭事來。

他略嘲諷地笑笑:“老四不是一直惦記著她嗎?我便做一回冰人,成全了他們的好事。”

心腹道:“殿下是想利用沈姑娘...”他遲疑了下:“可是咱們眼下在水上漂著,有什麼法子也施展不開,在洛陽城裡留的人手太子也慢慢在料理了...”

裴燦念及此處,臉色愈發難看,一臉不甘地看著窗外波瀾起伏的河麵,緩緩地吐了口氣。

......

陸清寥的這樁案子轉眼便到了提審的時候,這正是緊要關頭,一般來說,到了提審的時候,都是要先上幾套大刑的。

裴在野倒是挺樂於陸清寥挨幾頓狠的,又怕他死在牢裡,讓小月亮惦記他一輩子,隻得向刑部打過招呼,能不用刑儘量不用,一天折騰著多提審他幾次倒罷了。

也不光是用刑的問題,提審也關係著陸清寥的前程乃至身家性命,沈望舒聽齊太後略提了幾句,心下不免有點操心,又不知道怎麼開口詢問。

除了陸清寥的事之外,裴在野還在憂心他和小月亮會想夢裡那樣重蹈覆轍,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儘量在不讓睿文帝發現的前提下,動用有限的人手,拔出老大留在洛陽的眼線。

轉眼就到了裴在野的生日宴,他本來不欲大操大辦的,結果睿文帝不知道什麼心思,竟是在老君山的湯泉宮辦了場極盛大的生辰宴。

這浩浩蕩蕩一來一回約莫得三五日功夫,齊太後近來身子疲乏,就沒跟過來,反正也不是加冠禮,沈望舒為了照顧齊太後,也留在了洛陽城裡。

宴席上,裴在野明顯興致不高,懶洋洋地看著底下重臣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他心情更惡劣了,為臣子的不該為主上分憂嗎?他臉色都這麼差了,這幫人還笑的出來?

等宴席結束,天色已經暗沉下來,禮部官員為他清點眾臣獻上的賀禮,他一臉無趣地聽著,內侍忽的遞了一隻荷包上來,小聲道:“殿下,這是沈姑娘送你的生辰禮?”

小月亮給他送荷包?

裴在野微怔了下,去過荷包展開,裡麵一張薄薄宣紙,上麵寫著:‘九霄閣,亥時三刻’。

字跡樸拙,倒的確是她的筆跡。

他腦海裡‘轟’了聲,有什麼東西炸開了一般。

他想起來了!

前世兩人徹底走向悲劇的那日,他也是這樣,收到了她的荷包和字條。

就連陸清寥出事入獄這個前提都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似乎已經和陸清寥早就相識,還頗有情分,被陸妃和大殿下也哄得跟他們關係頗近。

因為陸清寥入獄,又有陸妃和大殿下在中間躥騰,說他這個太子早就想殺了陸清寥,這回不過是造了一樁冤案嫁禍陸清寥,為的就是把他斬草除根,她似乎信以為真,心裡恨著他,還不得不來求他饒了陸清寥一條命。

他被求的惱火極了,直接撂了狠話,要讓陸清寥當街問斬,她就哭的肝腸寸斷,他心裡頭也不痛快。

正好趕上他的生辰禮,他心緒不寧,便多喝了幾杯,他酒量淺,幾杯酒下肚,他已經有些昏沉了。

便在他醉酒失意的時候,他又收到了她的字條,他約莫猜到她又想乾什麼,本想找人把她打發了,到底是沒有舍得,還是按時去赴了約。

她果然在閣裡等著他,隻是她那時狀態與往常不同,小臉泛著紅暈,眼神迷離,似乎隻有一半的清醒。

他當時醉意頗深,並未覺察她的不對,隻是冷聲問她又想乾什麼。

沈望舒似乎恢複了幾分清明,跪在地上求他不要殺她的表哥,告訴他陸清寥是冤枉的。

裴在野見她為他什麼都不顧了,他臉色異常難看,轉身要走,她怔了下,有些慌亂扯住了他的衣擺。

就是這個動作,把兩人都點著了,裴在野很快發現自己身上燒著了一般難受,他憑借著最後一絲殘存的理智去踹門,卻發現門上落了重鎖。

她的藥性已經發作,難受的輕哼了起來,整個人像一攤泥一樣軟在地上。

她指甲掐著手掌,已經掐出了血。

裴在野想要抱她起來,卻在那一刹那徹底失了神誌,迷懵間他隻能感覺到自己把她抱在了床榻上,不耐煩地扯著身上礙事的衣物。

他急切地親吻著她,像是要把這些日子所受的嫉恨發泄出來,手裡握著她一彎來回輾轉的纖腰不放,不顧她掙紮,反而更加重了幾分力道,聽她嬌瀝瀝地小聲痛哼。

屋裡燃著的媚香勾起了他心裡所有的惡念,他入了魔怔,一邊發狠折騰她,一邊問:“我比陸清寥如何?”

“他也能讓你這般快活?”

“不過是區區婚約,區區婚約...”

他說到最後,已經有些哽咽。

她嗓子都啞了,神誌也模糊不清,一聲也發不出。

不知過了多久,睿文帝帶著人把這地方圍住了,他們很少能抓住他的把柄,更何況還是女色方麵的,老大一係的人帶頭攻訐他強辱臣女,品行低劣。

裴在野就是有心護著沈望舒,也架不住事情一下子爆發,再說出了這樣的醜事,他這個儲君自然是首當其衝。

他廢了好大的力氣才平息這件事帶來的惡劣影響,事後調查的時候,所有證據也指向了她,那張約他的紙條是她遞的,他進來後,門也是向內鎖著的,也就是說,會鎖門的隻有她一個,還有,房裡提前點好了勁頭極大的燃情香,拷問遍所有宮人,都說這些是她主動乾的。

又有陸清寥出事在先,所以他那世篤定,她是為了幫陸清寥脫罪,這才夥同陸妃設計他。

他心下既嫉又恨,不顧她的辯解掙紮,強行把她囚在了東宮。

但現在想想,宮人的供詞可以提前串好,紙條的字跡可以偽造,燃情香也可以是旁人點的,至於那門鎖,民間就有關鎖的戲法,隻是他對陸清寥的嫉恨讓他蒙蔽了雙眼。

或許她也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人哄騙去了那裡,吸入了那樣的惡藥之後,才被迫和他纏綿一度。

她開始還敢辯解,後來被齊皇後折辱一番之後,她已經不敢再為自己開口了。

現在,他又收到了這樣一張字條...

裴在野猛然睜開眼,掌心已經濕漉一片。

這跟前世一樣又不一樣,老大和陸妃已經被他打發了回去,這張字條到底是誰送來的?

難道老大還留下了沒清乾淨的人手?

小月亮現在在哪?已經被老大的人送往九霄閣了嗎?

她應該是陪在太後身邊的,出了什麼事?

她知道這件事嗎?

裴在野幾乎能聽到自己鼓噪的心跳,他深吸了口氣,令自己鎮定下來,遣退了屋裡的所有下人,他漠然吩咐葉知秋:“令人圍住九霄閣。”

這一世,他沒有喝醉酒。

他已經猜出了前因後果。

絕不會再讓她再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