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瞎說的,當不了真”理屈詞窮的邊呸三聲邊拜三下,這一連串的動作看得趙國生瞠目咋舌,呆如木雞反應不過來,真是長見識了。
這一幕深刻的讓趙國生認識到這是七九年,如果現在他敢拉著劉蘭秀坐下了好好談科學,破封建。
嗬嗬,相信劉蘭秀會糊他一臉口水,然後扒拉他一起呸呸呸的道歉,拜天。
乖乖的閉嘴保持沉默,還是還時間來慢慢擊破她的封建迷信思想吧。
三個熊孩子換洗衣服後仍舊隱隱的氣悶難受卻老實的低著頭說:“姆媽,我們錯了,但是我們跑山上的時候還沒下雨,等發現野豬後才下雨的。”
不管怎樣,先承認錯誤總是對的,然後再慢慢說明原由,很固執的爭辯,證明自己不是有意的,沒有錯。
驢唇不對馬嘴、牛頭不對馬麵,風馬牛不相及,真是答非所問。
劉蘭秀在意的不是對與錯,是想讓他們清晰的意識到雷雨天氣在山上很危險,以後不能再犯。
三個熊孩子則更側重於他們沒有錯,本來就不知道今天天氣突變會下雨,跑到山上發現野豬後才下雨的,所以他們不是故意在雷雨天氣跑山上去的,劉蘭秀錯怪了他們。
見他們認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在那,還死鴨子嘴癮的狡辯、反駁、頂嘴,劉蘭秀氣急敗壞的從堂屋角落裡拿出掃地的掃把決定暴力上手狠狠的暴揍他們一頓讓他們記住這個教訓。
眼見劉蘭秀惱羞成怒變身潑婦,暴力上身拿起掃把凶神惡煞的衝過來,趙國生雙眉緊蹙、愁眉苦臉一把奪過‘凶器’苦澀含笑道:“不是說晚上吃嗦螺嗎?”。
言下之意,這裡交給他。
劉蘭秀瞋目切齒的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還好趙國生拉扯住了她,打在兒身、痛在娘心,說真心話劉蘭秀下不了狠手,每每事後她又後悔心痛的要死。
哎,孩子們大了,不能動不動就動手打兩下*,真是越來越不好管了。
趙國生隨意的把手中的高粱掃把往牆角一扔,拍拍站在離他最近的趙愛華的肩膀,歎了口氣淡淡的說:“去你屋裡說。”兩個女兒擔憂的眼神一直緊盯著他,不舒服。
趙愛華的屋裡很簡單,就一張大床,彆說衣櫃,連張凳子都沒有,因為大雨的緣故,藍色的窗簾布緊緊遮蓋著窗戶,原本不太明亮的屋裡碰上雷雨天氣光線更加不好,昏暗、黯淡充實著整個屋內。
沒有開燈,趙國生淡然穩健的一屁股坐在床沿上,雙手抱臂眼神壓迫式的緊盯平排站在他麵前的三個兒子,喜怒不形於色的淡淡的說:“你覺得你們沒有錯,對嗎?”。
昏暗本身是冷色調,很有壓抑感,這是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合著分吹動著樹葉嘩啦啦的作響,偶爾啪嗒幾聲敲擊在窗戶上,三個熊孩子原本固執自認為對的那顆堅定的心被趙國生一臉嚴肅給動搖了。
低著頭,不敢吭聲,黯淡的環境下看不清他們的神色,隻聽到低聲嘟囔著:“我們錯了。”沒有辯解,也不說錯在哪。
“嗬嗬”趙國生恨鐵不成鋼的嗤笑。
“······”
“今天這事不是對與錯的問題,是你們沒有意識到危險性懂嗎?天災*誰都躲著,你們呢?萬一你們有個好歹,我和你姆媽怎麼辦?”
三個熊孩子一聽這話,一直倔強著不肯哭強忍著的眼淚唰唰唰像決了堤的壩,一發不可收拾,一邊哭一邊說對不起。
半響後,他們不好意思的擦乾了眼淚,黝黑的臉通紅,還不忘擠眼弄眉你推我,我推你,商量著去給劉蘭秀認錯道歉。
雨過天晴,就像這場雨。
“爸,野豬怎麼辦,還沒弄回來呢?”趙愛華還惦記著這事呢,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
“半夜裡去,老規矩,大的直接用繩子綁到縣城去賣了,小的自己留著吃”沒辦法,這是不好說清楚。
自從隔三差五能吃上一頓肉後,對於野豬肉全部換錢,熊孩子們也沒多大遺憾,相反暗搓搓的在心中竊喜,他們這也算掙錢了不是。
“後山還是不要深入,太危險了,在外圍套點兔子、野雞打牙祭就夠了,偶爾有落入陷阱的野豬算運氣。”
“知道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事,趙國生叮囑到:“愛華,你那裝棉被的櫃子還沒做好嗎?”棉被店鋪催了他好幾次去新打成的棉被,要不是錢財早就付清,棉被店鋪的人都在懷疑他是不是真心想買了。
”兩個都做好了,放在老房子裡晾氣味”早就做好了放棉被的櫃子,現在在做大衣櫃,這段時間他爸太辛苦,每天忙著擔水救禾苗,沒時間去禍害木材。
“那就好”明天他先扛兩床秋天的棉被回來吧,不然店鋪老板該犯疑心了。
在這個時代的農村,家裡有兩種櫃子,一種是放衣服的大衣櫃,一種是放棉被的大櫃子。
放衣服的大衣櫃和現代的差不多,可能就是沒有現代衣櫃的空格多,一般隻有三格,三扇小衣櫃門,左右每格分上下兩層,中間一格是掛衣服的。
放棉被的大櫃子,寬遠遠大於高,要看各戶人家房子的具體大小,有種古代女兒出嫁,看男方房子大小而專門訂製的感覺。櫃子上麵可以當梳妝台用,還可以把電視機等重物放上麵,很寬,很結實。
趙愛華打的大櫃子,一個整好裝六床大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