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2 / 2)

最起碼的瓜子、花生、糖果和蘋果是必不可少的,耐吃還耐放,走親戚必備的白砂糖、冰糖、桂圓等物不可或缺,還有那怕窮都會買的對聯,其他的吃食可以按照各家生活水平、經濟能力視情況而定。

有劉蘭秀在,趙國生隻有淪落為苦力工,負責扛東西就好。所以很多好吃的,嘩嘩嘩的在趙國生眼前眼睜睜漸漸遠去。

趙國生垂頭喪氣的打不起精神的跟在劉蘭秀身後,看著她這家買x斤生瓜子,那家買x斤最便宜的各種糖果,換一家又買些白糖、冰糖和桂圓。

嫌棄蘋果太貴,又不好分,劃不來,就買了些小柑子,簡直就是行走的葛朗台。

唯一讓趙國生做主挑選的就是對聯,因為劉蘭秀不識幾個字。

肉類在這個時辰早就已經一搶而空,因此買好心底要買的東西後,匆匆趕回了家。

相比劉蘭秀的春光滿麵、興奮不已,趙國生清清淡淡的情緒顯得有點平常,很多事情當場歡喜或者低落過後就壓在心底,很會調節心理。

看著這些簡單、樸實的年貨,趙國生緊蹙著眉頭,好像太簡陋了點,有點寒酸,習慣了後世五花八門、各式各樣、應有儘有的吃食,這點年貨真寒酸。

小年過後,趙國生心想著再抽個時間來一趟縣城,不是肉類還沒有買嗎?趁著那個機會再買點糖果和水果。

不是趙國生真的懼內,有劉蘭秀在他就不敢開口,而是知道劉蘭秀的小氣吧啦的性格,絕對會有某些不同意見的爭執,趙國生可不想在大街上被人當猴看,劉蘭秀那獨特的大嗓門吸引人的速度都趕得上動車了,保管一開口,半條街的人都能聽到。

單一的爭執,不是吵架,卻抵擋不了旁人的猜測和指指點點。

即使每次這種不和諧的爭執過後,劉蘭秀都會聽從趙國生的,可是他不想,尤其是在大街上。

自認為受過二十一世紀高等教育的趙國生做不出在大街上被人指指點點的事情來,你可以說他矯情做□□麵子,他趙國生就是這麼個人。

就像劉蘭秀習慣性的吝嗇小氣,特殊環境習慣養成的,她就是這麼個性格,很難改變。

人無完人,金無足赤,十根手指頭還有長短不一的呢?

趙國生又不是聖人,他隻是一個普通人。

臘月二十四,過小年。

“掃塵二十四,打掃房子”按農村人的說法:因“塵”與“陳”諧音,新春掃塵有“除陳布新”的含義,其用意是要把一切窮運、晦氣統統掃出門。

這一習俗寄托著人們破舊立新的願望和辭舊迎新的祈求。

吃過早飯,全家總動員,兩個灶台口柴火燒的紅彤彤,天氣太冷,拭擦灰塵要用熱水。

趙國生負責用一根長竹竿上麵綁著一堆稻草,用來撣拂高處夠不著的塵垢和蜘蛛網,兩個女孩子負責清洗各種器具,幫著劉蘭秀拆洗被褥窗簾,灑掃屋內屋外塵埃,三個男孩子就承包用抹布拭擦所有的門窗。

安排好衛生後,各自熱熱火火,轟轟烈烈的活動起來。

彆想著耍奸偷懶,劉蘭秀的眼睛像個雷達,時時刻刻盯著他們,完工後還不放心的再三檢查,一旦達不到她的要求,沒有商量餘地,重來。

打掃完衛生以後,趙國生就帶著孩子們開始貼春聯,農村人有點封建,敬神靈,講究有神必貼,每門必貼。

更為講究的有物必貼,在趙國生家這一條哪怕是神也行不通。

“爸,春聯怎麼貼?”趙愛華每年幫忙貼春聯,每年都忘記上下聯是先左還是先右?

稍稍思索了會的趙國生輕笑著說:“上聯在右,下聯在左,你再把春聯讀幾遍,念順暢了就明白了。”上聯的特點是最後兩個字,是三聲或四聲。下聯的特點是最後兩個字,可以是一聲或二聲。

這還是趙國生參加工作後,一次偶爾機會被單位派到鄉下去看望孤寡老人,那位老人教他的。

“爸,賀佳節萬事如意(右),迎新春百業興隆(左),是這樣念的嗎?”趙愛華反複念了幾遍,覺得很順口,然後踩在長板凳上貼在門框兩旁。

“嗯”趙國生滿意的看著大兒子貼的春聯,微笑著點頭。

其實知道分清楚上聯在右,下聯在左就行了,因為春聯都是一些很通俗的詩句,一念就知道那句是上聯,那句是下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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