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四十九章(1 / 2)

趙國生厚著臉皮耐著性子挨家挨戶的拜訪了相鄰的四五戶人家, 一是作為戶主去認門混個臉熟, 二是向街坊鄰居打聽打聽有沒有人想租這附近的房子, 透出些租房信號。

積極熱情的街坊四鄰了解到趙國生一個農村人‘咬牙借錢’買了套房, 又是欽佩又是同情的十分熱心的願意幫忙。

這年頭租房子都是靠著街坊鄰居類和七大姑八大姨等口口相傳,不像後世網上張貼一張信息就搞定,還有租房中介什麼之類的,再不濟從打印店複印數張租房信息, 留下電話號碼即可。

這些在這個年代都行不通, 起碼以趙國生的能力是行不通的,他最多用毛筆在紅紙上麵寫一些簡單的租房信息,比如什麼時候麵談。

沒有電話號碼又沒有在縣城的落腳處,很不方便,隻能在紅紙上明確規定每月雙號正午十二點到兩點麵談。

和街坊四鄰打好關係,請其幫忙以後, 趙國生用從熱心鄰居那裡借來的筆墨紙硯寫好租房信息確定無錯字以後直接張貼在院子大門上, 然後開始了眼巴巴的等待。

不知道是人品問題還是運氣問題, 整個下午好奇者居多,來來往往的過往人群隻要注意到院子大門張貼的那一紙信息, 總會慢下腳步或停步滯留看上一兩眼,看熱鬨的人多, 真正有意想租的人寥寥無幾。

對這種情況,趙國生真是所料未及, 有想過信息傳播過慢, 今天下午會無人問津, 沒想過看熱鬨的路人多,租房子的無一人。

這沒由的讓趙國生想起‘大話西遊’裡麵的台詞,她猜中了開頭,卻猜不中結局。趙國生是他沒猜中開頭,卻猜中了結局,無人問津。

八零年的房產業還未發展起來,連商品房都不曾出現,城裡的工人一般都住著擁擠的筒子樓房,一家老總小三代同堂擠在十幾二十幾平方米的房子裡,哪怕不夠住也沒想過買房,隻想著如何讓單位解決這個租房問題,更不用說花錢租房了。

隻有那些真正有錢人懂享受或者和家裡有著矛盾難以調協一心想搬出來分家的才會買房租房,像趙國生這種仗著後世經驗才變相的有超前長遠意識的很少很少。

一時之間沒考慮到社會實情的趙國生懵圈了,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總想著‘有房在手,天下我有’,租出去還不是分分鐘的事,做著包租公的美夢。

“砰,啪嗒”一個熱鬨又冷清乾等了一下午後,趙國生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想清楚前因後果,趙國生反而不急了,想租房的人肯定會有,而且能租得起他家這座院子的人不缺錢,在租房上不會出現欠缺和斤斤計較的情況。

在回家的路上,趙國生一籌莫展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了,不由得眉開眼笑的心曠神怡。

“什麼,房子還沒有租出去?你不是說租出去是分分鐘的是嗎?”劉蘭秀極力壓著怒氣和嗓門的金剛怒目瞪著趙國生。

趙國生:“……”不過趙國生常說的一句口頭禪而已,還不是為了說服劉蘭秀在縣城買房的說辭,現在卻成了反駁他的有力證據。

“你和我說實話,是不是租不出去?”見趙國生低頭沉默不語,劉蘭秀理所當然的認為他默認了,然後氣急敗壞的說:“我就說不應該在縣城裡買房,你又不是工人,隻是一個種地的農民,打腫臉充胖子裝什麼大款?現在好了,租不出去砸在手裡高興了?”

語氣異常激動的劉蘭秀漸漸控製不住聲音,慢慢的疾言厲色的聲音越來越大:“快把房子賣了,一千五百塊錢存銀行還有利息,攢在家裡我還能看得見摸得著,每天數上一兩遍。”

趙國生隻不過深思了一會,想想一個既讓劉蘭秀滿意又令其暫時不催促的合理解釋,這個合理解釋還沒有想到,劉蘭秀的暴跳如雷脾氣先爆發了。

永遠隻認眼前能抓到手裡‘錢財’的劉蘭秀有著這個年代大部分農村婦女目光短淺的通病,怎麼說她都改不了。

“聲音小一點,房子租的出去,你急什麼,我今天才去縣城放出租房子的信息,哪有那麼快,你想要驢推磨,還得先讓驢吃草。”趙國生太陽穴突突的痛,無奈的把劉蘭秀拉倒一邊角落小聲說。

趙國生一進屋好像一句話都還沒有說,為什麼劉蘭秀能聯想到那麼多?

“真的?”劉蘭秀半信半疑的疑狐的緊盯著趙國生問。

“這事我還能騙你不成?”趙國生沒好氣的說。房子肯定是會租出去的,隻是費時長短問題不能確定,這一點趙國生沒有明說。

這懷疑的語氣,不就是把房子租出去嗎?有什麼真的假的,搞得趙國生像是要私自賣房攜款潛逃似的。

接下來的半個多月,現實證明了趙國生沒有明說的那個費時問題,整整半個多月,隻有三個人來詢問過租房情況,其中一人嘗試著試圖說服趙國生想買下了,另外兩人嫌房租過高,家具破舊而未談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