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1 / 2)

唐德遠率性的用手隨意擦下嘴角的西瓜汁放聲笑嗬嗬正想說, 這時從門外傳來趙國生喜出望外的聲音:“姐夫,你來了。”

抬頭看去,隻見趙國生身著白色純棉背心黑色半截褲,肩上挑著一擔木桶裝著□□分滿的水,木桶裡的水順著他的腳步走動而不斷有規則的在桶裡來回晃動, 卻始終不溢出桶外來。

“你去河裡挑水了嗎?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還滿身是汗, 衣服都被汗水浸透了?”看著趙國生汗水濕透能擰出水的白背心, 劉蘭秀習慣性的故意開口調侃到, 村口才多遠?用得著半個小時?除非趙國生吃飽了撐著沒事乾,非要跑到河裡去挑水。

“不是天太熱了嗎?我跳池塘裡泡了會水降降溫,特意把衣服弄濕穿在身上,涼快。”趙國生一邊把水倒進水缸, 一邊順口解釋到。

唐德遠拿起第二塊西瓜塞進嘴裡才饒有興趣的說:“國生, 我大外甥女呢?怎麼沒看到美豔啊?”他今天來的目的可不光光是來送可有可無的桂花樹苗的, 主要是來說媒的。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不,遠在縣城木材廠上班的唐德遠都聽說了大外甥女二次失敗相親的事, 更不用說鄉裡鄉親這些七大姑八大姨嘀嘀咕咕的背後議論紛紛,好好一個未成年的妙齡少女硬是有被說成是嫁不出去的大齡女青年。

不論外麵流言蜚語是真是假,是嫉妒的惡意中傷還是八卦閒聊時無意談起, 多多少少會對趙美豔接下來的相親有點影響。

也正是因為這些,趙國生和劉蘭秀變得更謹慎了,不再輕易安排相親和見麵,等事情沉澱一段時間, 風聲雨聲過後再慢慢來。

至少趙美豔十七歲的‘幼齡’在趙國生看來,真的不急。

“美豔在鎮上學裁縫,要不是國生逼著她再學半年,今年五月份已經出師了。”說起美豔的事,劉蘭秀免不了在心底有一番抱怨,手藝明明達到了裁縫師傅的標準,偏偏還要再多花半年冤枉錢,她能不生氣嗎?

不過為什麼要特意問美豔在不在家?一直埋藏心底為女兒倍感憂愁的劉蘭秀敏感的捕捉到了什麼,鑒於前兩次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的相親經曆,劉蘭秀忍住不去問。

“你懂什麼,我讓美豔再去鎮上學半年裁縫是有特殊用意的,不然你真以為家裡錢多沒地方花?燒得慌?”趙國生沒好氣的嗆了一句。

這段時間流言蜚語還少嗎?能讓趙美豔待在村裡直接麵對嗎?有些居心不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說的多難聽,麻雀還想變鳳凰?說他們家想攀高枝,胃口大著呢,以為去鎮上學了一年裁縫尾巴就翹上天去了,都坐等著看笑話呢。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大部分人都很理智,知根知底的人則歎息說趙美豔這一年時運不濟,流年不利,過去了就轉運了。

“什麼特殊用意?我怎麼沒看出來?你也不跟我說說。”劉蘭秀不解的連忙追問。

說好的有事一起商量呢?為什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如果真有有意,她又沒看出來,豈不是顯得她很傻?劉蘭秀內心有點忿忿不平的賭氣。

“以後再說吧。”就你那性格,真知道了,難免露出得意或時常刻意盤問的事情來。

之所以自圓其說的睜眼說瞎話的定義趙美豔學藝不精,必須得再學半年,硬是又逼著趙美豔去鎮上學裁縫的原因有兩方麵,一方麵是不想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留她在村裡聽那些胡亂編造的流言蜚語,影響她的情緒,二個方麵就是每天去鎮上總比死死的待在村裡從天而降一個女婿吧?去鎮上和來回的途中接觸的人多,被人相中的機會也大了許多。

就像後世,沒結婚的都是一些不善言辭的宅男宅女,足不出戶的從哪裡找個人結婚?難道從天而降的冒出一個人?

這是同一個道理。

可惜趙國生的特殊用意沒人理解,女兒趙美豔真的單純的接受了學藝不精的說法,劉蘭秀不用說,三天兩頭的私底下偷偷跟他抱怨。

要是劉蘭秀耐得住性子不多問,告訴她又何妨,就是她耐不住性子喜歡盤根問底的問東問西,趙國生哪裡敢說。

這事要是成了,真被人相中了還好,要是多此一舉的按部就班,那不就鬨笑話了嗎?再說,要是真讓趙美豔明白他的特殊用意就達不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了。

“嗬嗬,我大概猜到了。”唐德遠腦子轉得快,轉動著眼珠子瞬間就想通了。

佛曰:不可說,看破不說破。

這件事的特意用意,站在唐德遠的角度來看,做得並不是很高明,卻又恰當的說不出的適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