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十一月份的鄉野山村很美, 有她獨特的風韻美,像午後的陽光灑下的點點閃光, 金黃色的,毫不吝嗇的展現她的優美,秋風瑟瑟溫柔著吹, 就如她絲帶般飄拂的樹枝,隱約款款盛裝而來, 叫人舒服。

絕不會浪費大好時光的趙國生,暫歇過後, 提著碩大的木桶和鐵鋤針榔頭開始了勞碌的捉泥鰍、黃鱔的攢錢勞作。

這份看似簡單, 勞苦的工作,憑靠的僅僅是勤奮的堅持,一份汗水, 一分收獲。

永遠也沒想著不勞而獲的走捷徑。

至少, 趙國生沒有那個能力。

“國生, 出來捉魚啊。”全身汗水浸濕衣裳的一位勤快的大爺賣力的用鋤頭在翻耕土地, 時不時吐一口口水在粗糙的手心裡,用力在那裡搓搓, 以免手心在握著鋤頭把的時候打滑, 不利於挖土。

“是啊,這不,看著天氣好,出來捉些泥鰍,黃鱔。”趙國生抬頭笑眯眯的, 很自然的接道。

一件事情連續兩年多,哪怕防範保守措施做得再嚴密,也會有暴露的機會。

能瞞一時是一時,這事瞞不了一世。

村裡有機靈跟風者,學著趙國生新奇的提著一個桶,走田串塘的緊密鑼鼓的捉了許多泥鰍,黃鱔。

可惜,銷售路徑不順暢,便打消了念頭。

更多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打心底認為掙不了什麼錢。

“還是國生你小子勤快,做事踏實,你瞧我家那臭小子,不知道窩在那個角落裡偷懶呢。”年邁的大爺感慨的歎著氣,怒其不爭的搖著頭,費力揮鋤頭。

“我這不是在家閒著沒事乾嘛,哪像麻子哥,他是隊裡的組長,成天忙著呢。”背後數落人,說人壞話的事,趙國生一般不會乾,太愚蠢了,更何況還是當著人家父親的麵。

這年代,村裡的隊長很有權威和勢力的,還有一份餓不死人的工資,真正說起來,人家還是公務員呢。

“好了,快彆誇他了,你快去忙吧,我不耽誤你時間了。”大爺嘴上不耐煩的說著不讓誇,滿臉菊花的笑容出賣了他的好心情。

不論是誰,作為父母,總喜歡聽到彆人說自家孩子的好話。

“得了,我捉泥鰍去了。”趙國生一邊走,一邊擺手作彆。

這種嘮嗑的情況,在農村太常見了。

出去乾活,半道上碰到誰,不用特意停留下來交談,也會潛意識的扯著大嗓門,一邊走,一邊閒聊。

好人緣的趙國生更不用說了。

經過兩年多捉泥鰍、黃鱔的豐富經驗,趙國生已經熟能生巧的做到,但凡出現在他眼前的泥鰍、黃鱔,一定會被抓進木桶裡,絕無逃生的可能。

今非昔比,已不再是吳下阿蒙。

再讓曾經暗地裡嘲笑過他的趙愛華來一場比賽,看誰笑話誰。

趙國生穿梭在田野間捉泥鰍、黃鱔忙碌,劉蘭秀也沒閒著的扛著鋤頭和尿桶,在菜園子裡除草和施肥。

農村的生活就是這麼簡單和平凡,辛苦而勞累。

夕陽西下,山村田野沐浴在夕陽餘輝的金黃中,村民們三三兩兩地在扛著鋤頭,擔著膽子麵帶疲憊的笑容,優哉遊哉的往家走,晚風徐徐地拂送來一陣陣花草泥土夾雜的香氣,使人心曠神怡,更覺夕陽無限好。

滿載而歸的趙國生同樣咧著嘴角,笑得露出標準的八顆白牙,屁顛屁顛的提著滿滿一大桶泥鰍,黃鱔迎著夕陽往回趕。

快到家門口時,一陣清爽的夜風撲麵而來,仿佛一切煩惱與疲憊都置之度外了,身體的每一根緊張的神經也漸漸舒緩了。

在微風中輕輕搖響竹葉,風兒吹動樹葉那颯颯作響的聲音,像唱著一首動聽的歌,使得趙國生心情更加愉快。

“你老是交代,你是不是非她不娶了?”劉蘭秀那洶洶不和諧的怒氣聲音,不應景的打斷了這幅美景。

止步在門前不遠處的趙國生頓住了,臉上滿足的笑容消散了,僵硬著步子,前進也不是,後退也不是。

因為,每每這種情況,置身事外的趙國生都會被迫躺槍,戰火會無緣無故的燒到他身上,明晃晃的遷怒。

看這情景,聽這語氣,似乎老實本分,從不與人置氣的趙愛華惹他姆媽生氣了?還怒氣洶洶的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