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2)

當春三月, 輕風吹拂,如毛似細雨的由天上灑落著, 千條萬條的柔柳,齊舒了它們的黃綠的枝條,紅的白的黃的花, 綠的草,綠的樹葉, 生氣蓬勃,在這副雋妙無比的春景的圖畫中, 為春光平添了許多的生趣。

正如趙國生家這時候增添新人是同樣一個道理, 枝繁葉茂的朝氣蓬勃。

有了花媒婆的登門提親,很多事情都變得名正言順起來了。

還未到送嫁妝的日子,許多零碎的小東西已經陸陸續續的開始往趙國生這邊的婆家搬了, 今天一箱子, 明天一麻布袋子, 後天又用籮筐挑了一擔子。

先前趙愛華的彩禮一透露出去, 誰不眼紅那份厚重的彩禮?後悔沒早點注意到這塊肥肉?

尤其是春根媳婦,她向來不太喜歡這個‘教會徒弟, 餓死師傅’的小子, 每次愛華去春根師傅家打下手學手藝的時候,她在旁邊指手畫腳的讓趙愛華乾這個,乾那個的,都是些與木匠活不相乾的事情,擺足了師母的麵子。

有些嫌平愛富的嫌棄趙愛華, 經常在趙愛華去她家找春根師傅學手藝的時候,把自己女兒給支出去,生怕兩個人有點什麼。

當那份彩禮單子的電視機和單車等大件物品真正買回來時,她目瞪口呆的懊悔不已,暗搓搓的還幻想著用師母這個長輩身份去說些什麼。

說句很現實的話,在這個年代,作為家裡長子,往往是最難說親的,特彆是趙國生家這種情況,底下還有還有三個熊孩子在讀書。

所以,在趙家村,趙愛華的說親前景並不怎麼被人看好,儘管他是一個吃香的木匠師傅,架不住他是長子啊。

按照傳統的想法來說,他必須負擔起弟弟妹妹的責任來。

在這個年代,很多出嫁女還養著娘家的弟弟妹妹呢,在世人看來這很正常。

因此,長子和長女都不太好說親。

“哎,早知道愛華娶媳婦的彩禮錢這麼豐厚,我應該把我女兒說給他的。”某人後悔的直搖頭歎氣,那彩禮錢啊,夠他家兒子娶媳生子了。

“誰知道國生家娶兒媳婦有這麼大方,家底都搬空了吧?”同樣暗暗後悔的大胡子黑臉男。

“切,說的好聽,上次國生家的大女兒出嫁時,你們不也是這麼說的嗎?”怕國生家孩子多,不願意扯上姻緣親戚,既惦記人家的彩禮錢,又不想往後幫襯人家底下的弟弟妹妹,猶豫不決的。

“就是,不知道上次誰說愛華沒用的,說他乾活掙的錢還要交給他姆媽管,誰家女兒嫁過去就是受罪的?”說人家愛華掙的錢都被國生家用來給下麵的弟弟妹妹讀書用了。

“你們彆眼紅了,誰讓你們沒把握時機呢?我瞧著國生著彩禮的意思,是不是要分家啊?”誰家沒事買兩台電視機和單車啊?肯定是打算分家。

“······”

大夥你一言,我一語的湊在一起坐在太陽底下好奇的八卦討論著,這八卦熱度完全不下於女人。

旁邊不遠處正好是王梅芳在太陽底下曬棉被,耳邊不時傳來三言兩語的羨慕聲,聽的她心裡窩火。

年前她向劉蘭秀借點錢,她二嫂四兩撥千斤的笑著扯開話題把她輕輕打發了,話裡話外說沒錢,很窮。

這差不多一千左右的彩禮錢不是錢嗎?不想借錢給她就直接說啊,用得著這麼顯擺嗎?

王梅芳現在學乖了,看穿不點破,不再傻不拉幾的跑到她二嫂麵前去陰陽怪氣的質問了,那樣隻會自己更難堪。

她學會了隱忍,她要忍著,人生在世不稱意的事多著呢,總有一天她二嫂一家會求到她麵上來的,她保證。

想到前半月的選舉,她家男人順理成章的當上了小隊長。

趙父趙母家。

“老頭子,你今天可不正常啊,一整天愁眉苦臉的黑著臉,誰欠你錢了?”這孫子定親的大好日子,他這個爺爺悶悶不樂的算什麼意思?趙母忍不住問他了。

“咳咳”嗓子有點不舒服的趙父輕咳了兩聲,看了眼手中的煙感,很是不舍的收了起來,說:“我覺得愛華的彩禮錢太過了。”長幼有序,作為弟弟,怎麼能超過年前結婚的哥哥呢?這是趙父不痛快的地方。

說到底,比起趙母,骨子裡更為封建思想的還是趙父。

趙母的封建思想是表麵看得見的,很容易身體力行感受到的重男輕女。

“怎麼過了?國生家有錢,濃重點不行嗎?他家又沒花你的錢?”老頭子不是常這樣教訓她嗎?讓她看開點,不要管三個兒子的家務事,這回她是看開了,想通了,老頭子又不正常了。

再說了,這事國生早先就跟她提過一嘴了,說愛華他老丈人家條件隻好不差,不能落了男方的麵子,而且,愛華兩口子和他們住在一起過不了幾年,遲早要分出去單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