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掉馬(1 / 2)

這、這氣場好強!

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在心裡如此想到, 不僅如此, 那一巴掌拍在大理石上都碎成一塊一塊的了, 這要拍到人身上不死也得殘, 頂不住頂不住, 就算頂得住……這誰會沒事找事上去找打啊?

二人在此時此刻對廚師這個職業突然肅然起敬了起來。

一頓午餐,來找中島敦點餐的人數量還是很可觀的,來的不是吃過他飯的回頭客, 就是聽了財務部長彩虹屁的圍觀群眾, 至於剩下的,他們全是奔著中島敦一巴掌把兩個乾部威懾住的傳言來的,畢竟一個廚師, 居然一下子威懾住了兩個乾部,著實令吃瓜群眾感到好奇。

然而這一好奇……他們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嗚嗚嗚這新來的廚師怎麼做飯這麼好吃啊!我吃爆啊!

午餐時間結束, 他們暗暗決定晚上也要吃大廚的飯, 而中島敦則收到了來自財務部部長的召喚。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中島敦,財務部長痛心疾首的說:“大廚, 你那一巴掌到底怎麼拍的啊?嚇到兩位大人不說, 最重要的是居然把餐桌拍碎了!那餐桌可貴了,大理石做的欸!為此我不得不給你開個罰單, 這都是錢啊。”

財務部長很心累, 本來那兩個乾部遇到一起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破壞周圍的東西, 中原乾部還好,破壞的東西會自己支付,但是太宰乾部呢?

那個太宰乾部遇到破壞公物賠償這種事花的錢一向是他財務部出的, 他身為財務部部長被這事愁的頭發都快禿了,好不容易來了個可以撫慰他受傷心靈做飯好吃的小廚師吧,結果這廚師也不是個省油的燈,一巴掌就把大理石餐桌給拍碎了!

想到這裡,財務部長腦中出現一個鈔票長翅膀飛走,飛向名為太宰治惡魔的手裡的畫麵,不由得悲從心起,捂臉哭了起來:“太難了太難了,這生活太難了嗚嗚嗚——”

中島敦:這怎、怎麼肥四啊!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哭起來了啊!

中島敦以為對方是為自己拍碎的大理石餐桌而哭的,心裡十分愧疚,那東西一定很貴,不然好好的一財務部長怎麼哭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非常抱歉,餐桌的費用我會雙倍賠償的,請不要哭了,哭太久傷身體!”中島敦一邊鞠躬一邊道歉,誰知聽到中島敦的話財務部長不但沒有停止哭泣,反而哭的更傷心了。

財務部長:媽的新來的孩子都這麼懂事貼心,太宰治你這個不賠錢的垃圾——嗚嗚嗚嗚嗚!

中島敦心中的愧疚更深了,財務部長對自己很好,自己卻讓對方如此傷心,不行,他得做點什麼!

於是他說:“部長,你彆傷心了!我不知道怎麼安慰人,不過你喜歡吃我做的飯對吧?我聽說好吃的食物會讓人開心起來,在接下來的一個月裡你想吃什麼直接告訴我,我會做給你吃的,所以請不要再哭了!”

一個月?想吃什麼吃什麼?也就是說——隨意點菜!?

財務部長的眼淚戛然而止,鬆開捂住臉的手雙手交叉墊在下巴上:“我好了,我可以。”

“來吧大廚,我們來細數接下來一個月每天的菜單吧。”

中島敦:“………………???”

你是不是在搞我?

*

接下來的幾天到中島敦負這邊點餐的人多了起來,甚至還排起了隊,首當其衝的是兩位乾部,一到飯點他們準時出現,總要在‘我先來的我先點餐’這件事情上爭個先後。

麵對如此幼稚的吵架,中島敦做出的選擇是先給老實人織田作之助上菜。

二人:???

自此之後,二人在吃飯上達成了默契,不吵不鬨不打架,當然,僅限於在食堂裡,到了其他地方他們還是該吵吵該罵罵。

不過這種情況對於常年看到他們不分場合吵架的人來說簡直和太陽打西邊出來一樣稀奇,弄的全港黑上下都在懷疑他們的乾部是不是被調包了。

其中芥川龍之介首當其衝,他不怎麼含蓄的問了下教導自己的太宰治,得到對方一張冷漠的臉和冷漠的話語。

“芥川君有時間過問我的事情,不如多花點時間去找因為你的疏忽而跑掉的那個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家夥已經逍遙自在好幾天了?”

“……是。”芥川龍之介低頭,他握緊拳頭,暗自決定今天就算挖地三尺也一定要把那個家夥找出來殺掉。

夜幕降臨,下班的中島敦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回家之前他先去了趟超市,湊巧的遇見了與謝野晶子。

“是你啊。”與謝野晶子目光下移,發現少年腿上的繃帶已經被拆了去,原本的傷口傷也長出了嫩肉,“恢複的挺好。”

看樣子已經不需要她出馬了。

“多虧您當時處理的及時,它才能好的這麼快。”中島敦微微頷首。

“人不大嘴倒是挺甜。”與謝野晶子知道,這傷隻是因為出血量的關係看著嚇人,實則隻是普通的皮外傷,就算她沒有包紮這種傷也會好的很快。

“對了。”似乎是想起了什麼,與謝野晶子掏出一張卡遞了過去,“這是超市給你的賠償,難得遇到,正好趁這個機會給你。”

“啊,謝謝。”中島敦接過了卡收好。

趁著少年塞卡的功夫,與謝野晶子像聊家常一樣問:“你最近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塞好卡的中島敦回答:“沒有。”

不待與謝野晶子說些什麼,買好東西的中島敦推著購物車就走了:“我去結賬了,與謝野醫生再見。”

從超市出來的中島敦沒有像往常一樣走在大路上,而是挑了條無人的小路。

微風吹過樹葉發出沙沙的響聲,突然,中島敦猛地向後一跳。

刺啦——

地麵被一道無形之刃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要不是反應快,中島敦覺得自己一定會被這看不見的東西切成兩半。

那無形的攻擊似乎和站在小路上的白發少年有仇,一擊未中,惱羞成怒般的向對方開始了狂轟亂炸式的攻擊,然而全都宛若人體描邊一樣,每次都是和白發少年擦身而過。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夕陽紅?”中島敦喃喃。

……你才夕陽紅!不要以為他不知道這個梗啊!更何況你不躲的話那攻擊明明全中的!他冤死了!

氣到從陰影中走出的男人一身黑色衣服,要不是中島敦有著5.2的視力加夜視力良好,他還真分辨不出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的青年。

“你為什麼要殺我?”中島敦直奔主題,“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這幾天我在家裡感覺到的視線是來自於你吧?”

自從救下與謝野晶子那天開始,中島敦便感覺一道掩飾都不帶掩飾的怨恨目光透過窗戶射在他身上,恨不把他紮成窟窿。

他覺得這種事情最好不要麻煩與謝野晶子,便沒有把這事告訴對方,更何況對方的目標明顯是他,他沒有連累彆人的習慣。

青年沒有回話,而是用中島敦熟悉的目光注視著他。

就是這個露骨又恨意的目光,這幾天在家裡一直被這個目光洗禮的中島敦對此十分熟悉。

他問:“我不記得我見過你,你為什麼要恨我?”

他剛來橫濱沒幾天,結仇根本不可能,除非……他是被牽連的。

而下一秒,對方的回答印證了他的想法。

“你還敢好意思提這件事!?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救下那個家夥,隊長他們也不會因為任務失敗死掉!”青年的胸口劇烈起伏,仿佛被氣得不輕。

“額……打擾一下,請問你說的那個家夥是哪個?”中島敦不好意思的舉手發言,“我最近救了一男一女,請問你說的是那個家夥他是個男的還是女的?”

青年一口老血哽在喉嚨:我靠,還特麼分男女?這人救人就上癮了吧!?

見對方胸口起伏更快了,看的中島敦連忙上前一步送上關心,生怕他當場去世:“你沒事吧?需要我叫救護車嗎?”

青年:“……你彆說話了,我怕我直接暴斃。”

中島敦:“哦好的。”

青年:不知為什麼更氣了:(

連續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後才緩過來的青年整理了下自己的思路,平複了下自己的心情道:“我們傭兵團前陣子接到了一個暗殺港黑乾部的任務,本來可以很輕鬆的暗殺掉那家夥,誰知道你居然把那家夥救走了!我們的任務失敗,被港黑追殺,除了我以外的大家全都死了。”

暗殺類的任務,應該就是他和太宰先生第二次見麵的那天突然飛來的那顆子彈。

原來如此,他明白了。

“你聽說過一句話嗎?”中島敦說,“殺人者就要做好時刻被殺的準備,同樣的,你們傭兵團接到了這個暗殺港黑乾部的任務就要做好被港黑反殺的準備。”

“什麼職業承擔什麼樣的風險,你的身份是傭兵團的一份子,沒有人比你更清楚這份行業的危險程度了。”

中島敦沒有說的太白,但他已經很明確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既然做了這行就做好被報複的心理準備,做不好這個心理準備就不要繼續做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