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有格調的劍客15(1 / 2)

陸小鳳當然相信賀歸停。

這世上很少有他解決不了的事情, 因為他手裡拿著劍,而他又是個頂級劍客,人們總是惜命的。

魚已經烤好,陸小鳳從時律手裡接過, 往上麵灑鹽和辣椒。

調料一灑上去, 香味瞬間就被激發出來, 這條魚光是聞起來就已非常好吃。

“你是不是已有了住處?”

“是。”

時律從京城到拉哈蘇,自然在這裡選了一家客棧住下,收到司空摘星的消息後他才往前趕去找陸小鳳。

“那你一定也給我訂好了一間房。”

黑衣劍客點頭。

“隻是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請我去坐一坐?”突然有另外一個人說話了。

這個人從冰麵的另一端走過來,她穿著一件紫緞麵小皮襖,手裡提著一壺酒,臉上帶著笑容, 當她笑的時候, 就會露出兩個酒窩來,讓她看起來更甜也更美一些。

這是個看起來讓人很想親近的女孩子。

“你是誰?”

“我叫唐可卿。”

藍胡子的那四個老婆中有一個就叫唐可卿, 陸小鳳當然想起來了。

唐可卿走過來坐在了陸小鳳身邊, 放下了手裡的酒。

“我本以為你需要我來送酒的。”唐可卿說,“沒想到你已有了上好的竹葉青。”

陸小鳳看著她, 突然問, “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他在到達拉哈蘇之前已經在下巴上貼了一小撮胡子, 雖然變化不大,但他已不是“四條眉毛”的陸小鳳,這個特征被抹掉以後,這麼北的地方怎麼會有人認識他?

而賀歸停不拔劍時就更像是一個普通人。

“你不知道?”唐可卿看起來比他更驚訝。

“知道什麼?”

“知道你有多顯眼。”

陸小鳳看了看旁邊穿著單衣的時律, 又看了看裹得像球的自己和唐可卿,“我不覺得自己很顯眼。”

唐可卿笑了,“你先看看自己的衣服。”

陸小鳳穿著黑衣劍客給的衣服, 他還沒來得及去買屬於自己的新衣服。這件由上好的白狐裘和綢緞做成的衣服很保暖,陸小鳳也很喜歡,他不覺得這件衣服有什麼問題。

唐可卿歎了口氣,“你再仔細看看你的袖子。”

陸小鳳去看了,他發現上麵竟用很隱秘的方法繡了龍紋,而且還是一條五爪的龍。

“這是……”

“這是葉孤城的衣服。”黑衣劍客說。

陸小鳳感覺有人往他嘴裡塞了一個雞蛋和四個饅頭,而且還在他頭上狠狠敲了一棍逼他咽下去。

他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袖子,“我總算知道你為什麼穿著白衣服過來了,你之前在紫禁城裡?”

“嗯。”

唐可卿突然問,“你知不知道我原來是藍胡子的老婆?”

“知道。”陸小鳳老老實實地說。

“既然我曾是他的老婆,那我一定也很會賭。”唐可卿說,“我們這種人,看一個人穿什麼衣服就能看出他有沒有錢。”

“所以我很會看彆人穿了什麼。”

“你的衣服上繡著龍,又不是皇親國戚,除了賀歸停誰會有這樣的衣服?”

“除了陸小鳳,誰又能穿著這樣的衣服?”

“我其實也不知道自己穿了這樣的衣服。”陸小鳳苦笑一聲。

“無論你知不知道,我已經認出你來。”唐可卿說,“拉哈蘇也有一個銀鉤賭坊,你若是想要羅刹牌,就去那裡。”

說完這句話,她就起身走了,逐漸消失在夜間的迷霧裡。

陸小鳳不想管她有沒有走,他隻是看著坐在自己旁邊的人。

黑衣劍客仿佛沒有察覺到陸小鳳在看他,一本正經地啃著手裡的烤魚。

“我雖然膽子比較大,可是我還是知道穿了這衣服的人一般會被砍頭的。”

“嗯。”

“人若是沒有頭就死了,死人怎麼能和活著的賀歸停做朋友?”陸小鳳問。

“嗯。”

“看來有一個叫賀歸停的人要失去自己唯一的朋友了。”

劍客終於扭頭看他,“葉孤城又不會在意這種小事。”

“看來你和他的關係依然很好。”陸小鳳突然笑了,他當然會真心為自己的朋友感到高興,他總是一個更願意為彆人著想的人,“即使他當了皇帝,你們相處得也很不錯。”

陸小鳳用筷子把鍋裡的白菜和血腸夾到碗裡,“像他那樣的劍客本就很容易寂寞,皇帝就更是世上最寂寞的人之一,現在我總算不用擔心了。”

一個寂寞孤獨的人能有一個知己再好不過了。

黑衣劍客給自己舀了一碗湯。

“我們明日就去銀鉤賭坊如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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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推開了門。

銀鉤賭坊之所以叫銀鉤賭坊,是因為老板總會在門下麵掛一個銀色的鉤子。

鉤子在寒風中搖曳,就好像能勾出人心中的。

賭坊裡人來人往,銀子滾動的聲音和銀票拍在桌上的聲音聽起來那麼動聽,陸小鳳總算找回來了一點還在江南的感覺。

要不是他身後還跟著賀歸停,他就要忍不住先賭上那麼一把了。

“你說我怎樣才能拿到羅刹牌?”陸小鳳問,他此時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哪怕它穿起來沒有那麼好,也沒那麼舒服,但起碼能讓人放心。

“不需要拿。”黑衣劍客對賭坊裡的紙醉金迷不感興趣,“引出歲寒三友殺掉就好。”

“這似乎也是個法子。”

一個看起來很溫柔的女人穿過人群走了過來,她不僅長得很溫柔,說話的聲音也很溫柔,“你們是不是就是陸小鳳和賀歸停?”

“沒錯。”陸小鳳問,“你又是誰?”

“我是陳靜靜。”

這也是藍胡子的四個老婆之一。

“我帶你們去找李霞好不好?”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朝陸小鳳靠過來,整個人好像沒有骨頭一樣,隻能依靠彆人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