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2 / 2)

皇帝隻能自己繼續批奏折。賈赦接著嘮叨:“你說是會叫的狗咬人狠還是不會叫的狗會咬人?怎麼看也應該是忠平出來到我這兒探底才正常,怎麼來的是忠安呢。就算忠安撬了忠平的牆角,等等,忠安撬了忠平的牆角,他們一模一樣的蠢,忠安拿什麼撬忠平的牆角?”

小梁子悄聲地退出殿門,在外站著曬起太陽。足有一個時辰才聽皇帝叫道:“小梁子,去皇後那裡拿點茶過來。”

賈赦在裡邊嘲笑道:“你可以了,好歹也是做皇帝的人,竟然真把茶葉都讓老婆收著。那我那鋪子可不給你分成了,要不你也花不著。還不如我給你存著,等哪兒你出宮了,我帶去你體驗美好新生活,算是你請客。”

皇帝板著臉道:“我現在生活就不錯,你什麼時候把事情查清楚了,我才能放心出宮。到時皇後會與我一起體驗...”實在想不起剛才賈赦說的怪詞。不理賈赦嘲笑的眼神,繼續和折子奮鬥,好半天忽然來了一句:“去,快去查,是哪個混蛋當年害了太子哥哥。”批折子就不是人乾的差事。賈赦接過小梁子遞來的茶葉,一個眼神都欠奉,頭也不回地走出殿門。

張府門口,車子緩緩停下,賈赦也不用人通報,自己熟門熟路地往內宅而去,張府二管家顛顛地跟在身後說著:“將軍夫人上午就過來了,老太太與夫人說的投機,留了午飯。這會兒說不得還在說話呢。”賈赦也不理他的殷勤,在二門前讓人給老太太報信。

張老太太聽人報他來了,對著下麵陪坐的邢夫人笑道:“現在赦兒倒越來越守規矩了。”原來不讓進也自己找空子鑽進來,隻為...想到自己早逝的女兒,不由有些發愣。還是張大太太見機的快,一麵讓人去表賈赦,一麵不動聲色地道:“他也是抱孫女的人了,眼看又要嫁女兒,再不規矩些讓巧姐兒笑話他去。”邢夫人雖不知張老太太為何突然沉默,可她身份在這裡終有些尷尬,不免湊趣道:“有父親在一邊教導著,老爺想不規矩也難。”

正進門的賈赦聽了不由道:“可是在母親跟前,就連我也敢編排了。”一麵給張老太太請安。張老太太有些日子沒見他,不免說些寒溫。

等人坐定,張老太太開口道:“今天我和你太太商量了一下,也琢磨著你的意思,想著迎春是再耽誤不得了。我這裡倒有個人,你也聽聽。”

賈赦看老太太神色不大好,以為是與邢夫人說話說得多累到了,忙道:“母親要是累了就歇著吧,明天我再過來也是一樣的。”張老太太聽得心中慰貼,把那份思女之心壓下,一心替賈赦打算起來:“又糊說。孩子的事兒也有拖得的。再說你家那個史...”

想著邢夫人在場終是改了口:“那個偏心眼的老太太,不定怎麼想著用孩子給她二兒子鋪路呢。”對著張大太太看一眼。

張大太太張口就來:“說的是我娘家二哥的次子,不知能不能入你將軍大人的眼。”

張大太太能成為張家塚婦,家門不低——其父李墨,官至殿閣大學士,與張老太爺一樣為子致仕;其長兄李譯現任工部右侍郎,一等現任工部尚書榮升或致仕,妥妥的下任尚書;其二兄李謁更是了得,本人是天佑恩科榜眼,現己任甘陝督撫。這樣的人家說一聲清流是輕的,再往前倒一倒就是世家。文武相輕古已有之,就是賈代善還在世,人家都未必放在眼裡,這樣的人家又是現在的將軍府能高攀得上的。

見賈赦麵有躊躇,張大太太接著道:“我這個侄子是次子,與他大哥是同一年的進士,不過他大哥是榜眼,他是二甲第十,聖上看我父親的麵,讓他們一同進了翰林院,他哥哥已經外任了,他還在翰林院做個小編修。”

賈赦期期艾艾地道:“大嫂家自然是好的,就是我家裡是武將出身,怕是大嫂家瞧不上。”你說了能算嗎?

張大太太聽出他的意思一笑:“我二哥不能常回京,想著讓兒子在父母麵前儘孝,就把相看的事托付給了我母親。你也知道,我母親也有了年紀不大出來走動,讓我給看著些,我看迎春是個省事的,將來不會有那爭權挑事的心思。”次子婦性子不能太強,要是太強了後宅難免不寧,可也不能小家子氣,不然分家後不足以打理一府內事,清流人家一向對此十分看重,挑起次子婦來不比塚婦省事多少。

聽了張大太太的話,賈赦自然心中大喜,這門婚事好就好在迎春要是過門,雖然有太婆婆和伯母在,卻都不是正經婆婆,等閒不會給人臉色。又是書香世家,沒有小妾通房的困擾,隻要迎春與夫婿相得,日子必不會難過。當下給張大太太行了大禮:“全靠大嫂玉成。”

張大太太笑道:“到時這謝媒錢是不能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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