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 101 章(1 / 2)

跪什麼跪, 賈赦能為了一個茶杯跪下才是見了鬼!

本來賈母人老體弱就沒多大勁,他隻把頭一偏, 一個暗器就這樣讓賈赦躲過了。不光人躲過了,話也跟得上:“是誰又惹老太太生氣了,不知道太醫都說都說老太太不能再大悲大喜嗎?”

就和剛看見屋裡還有人一樣,賈赦質問王夫人:“老二家的,你沒聽太醫說過老太太現在生不得氣?又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老二給你辦不了,非得來折騰老太太?”狀似不解地問:“不是已經省完親了, 你那裡又缺東西了?”

就算是當著的人是自己娘家嫂子, 也不耽誤王夫人臉一會兒紅一會白, 這說得是什麼話,拿她當成打秋風的了, 來老太太這裡就是為了要東西?王子騰夫人臉也好不到哪兒去,自己家出嫁的小姑子被人指著鼻子說算計婆婆的東西, 是個人也臉上掛不住。可今天她來不是為了給小姑子出氣的,隻能自己先說道:“今天冒昧打擾貴府,實在是我有一事不明想請教賈大將軍。”

賈赦這才象剛看見人一樣, 點頭做禮, 半點也不拿人家要請教自己的事當回事兒。剛才他提起東西的話讓賈母心裡有點犯滴咕, 是不是老大對自己給二房東西不滿了?要是以前她才不會想這些,可形勢比人強, 現在的賈赦不是原著中那個為了老娘東西算計人家大丫頭的窩囊廢, 如今的賈赦不光手握實權, 關鍵是還有聖寵。於是賈母隻能沉默著讓王子騰夫人自己先探探賈赦的底。

“請教不敢當。”賈赦雲淡風清地道:“咱們現在雖然不是姻親了, 卻也還有幾分交情。”交情你妹,當著人家小姑子你就說不是姻親了,是不是連這個兄弟媳婦你都不想認,還是更直接點連弟弟都不要了。

王子騰夫人隱晦地看了看賈母和王夫人,隻見一個臉還是陰得能碰出水,一個把手裡的佛珠轉得飛快,心裡有了底氣:“聽人說賈大將軍認為先夫不清白,不肯讓皇上給先夫封諡號?”

“王夫人消消息真靈通,”賈赦先誇人一句,不等人接話又道:“可惜所言非實。”

王子騰夫人不乾了,就是你在那裡攔著,怎麼就所言非實了,這人怎麼這麼睜眼說瞎話臉也不紅:“一朝堂的人都聽見了,賈大將軍敢做為何不敢承認?不說姻親不姻親的,當初他們小兩口和離時,我們王家可是並沒有多留難府上,怎麼如今我們老爺人都去了,府上還不放過我們孤兒寡母?”說著哭聲就來了。

賈赦就算是前世習慣了照顧婦孺,可這裡也不包括自己的仇人,還是從原主那裡算起來兩世的仇人:“我在朝堂上說的是:禮部為官員請封諡號自有規矩,首要是去世官員確實儘忠王事,任上奉公守法,無貪汙舞弊之事,這些要查清總要有時間。王夫人相信王大人清白,我也願意相信,這些都是一查便知的事兒,王夫人何必急於一時呢?”

可是我們不想讓查呀。王子騰究竟清不清白,他夫人還能不知道,要是和以前一樣糊塗著走個過場還罷了,稍微上點心就能查出的東西,如何敢讓人查:“老爺,你怎麼就如此匆匆地去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讓人如此欺侮......”

賈母不能讓人說賈府欺侮人孤兒寡母,隻能出麵喝止賈赦:“你說的是什麼混話,我們兩家幾輩子老親,又有你兄弟媳婦的臉麵,這話何時輪到你說”

賈赦管王夫人的臉麵值幾錢銀子呢:“這話剛才我就想對王夫人說了,是誰告訴你我不讓聖上給王大人封諡號?聖上是聖明天子,乾綱獨斷,豈是我一個小小三品侍郎能讓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王夫人今後還是小心說話才好,你是覺得聖上是誰能讓做什麼才做什麼的人嗎?”

你會拿皇帝嚇唬人,誰不會?賈赦說得王子騰夫人一聲不敢吱不說,就是賈母也找不到詞。見把人嚇住了,賈赦還不想收手:“現在倒有一事提前提醒王夫人,王大人去得匆忙,怕是一些舊事沒來得及交待,但是聖上既然要清查,有些舊事怕是得重提呢。”

王子騰夫人坐不住了,想聽聽是什麼舊事又拉不下臉來問,隻看著自己小姑子。王夫人雖然不知道自己哥哥這些年的事兒,看嫂子的臉怕也少不了,一邊暗恨嫂子不肯對自己說實話,一邊擔心會不會牽連上自己,隻能問道:“不知道大伯說的是什麼事?”

“這個我倒不清楚,隻是既然要清查,總得從頭查起吧?一旦這次查清王大人生前確實清白,今後也不怕彆人再攻訐王大人不是。”

不知道你瞎說什麼!王夫人長出一口氣,卻發現她嫂子的臉越發不好了,隻能訕訕地與她嫂子告辭出去。賈母還想再與賈赦談談心,賈赦卻沒空再理她。

他頭疼。不是讓王子騰夫人鬨的,是從他開始有了不與皇帝一家人一起玩的想法後,頭就開始隱隱做痛。當時還以為自己是一時情急的生理反應,不想越來越疼,現在幾乎要不能支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