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第 116 章(1 / 2)

薛寶釵是什麼人物?她早從母親的臉色中看出母親與姨媽之間必有不妥之處。再一想自己哥哥是個莽撞性子, 要是現在就問母親讓哥哥聽了, 以他的性子定要去與姨媽理論。可如今自家還在人家的地頭上,彆看人家兄弟鬨分家鬨搬房, 可畢竟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到時吃虧的隻能是自家。還是等哥哥不在時再和母親打聽一番吧。

於是對著薛姨媽, 寶釵又說出一番道理來:“就算娘娘當初有旨意, 可也是兩房並未搬開的時候。現在人家兩房都已經搬開了, 那個園子不知道還住不住人。與其人家不住時再搬, 不如借這個機會我與媽和哥哥一起出去。”自己搬到園子裡的東西也好搬回來。

薛姨媽這才無話可說,隻讓薛蟠在薛家京中宅子裡選一處與王夫人要搬去的宅子相近的收拾出來。寶釵本待要勸母親與王夫人遠著些, 見她母親連番哭得嗓子都啞了,一時不忍,由著人去安排。

話說賈政搬家,動靜可是不小。不光是他分得的東西,就是賈母的私房就裝了十來輛大車。又有王夫人和他商議, 那個大觀園不如直接封鎖的好,一是讓世人都看看賈赦竟連宮中貴妃的話都做耳邊風, 可見對皇家多有不敬。二是那園子各自所用之人大可裁撤, 也能省些月錢米糧。賈政雖然自詡清高, 可是建省親園子以來也知道些度日不易, 心中不樂也隻能同意。這樣一來那馬車可是把道都占住了。套句俗話就是前頭的車已經進了賈府, 後麵的車還沒出將軍府的大門。所以儘管賈府奴才出了名的嘴碎, 拉著人就說賈赦容不下弟弟和親娘, 人家一看那搬家的陣勢也將信將疑起來。

賈母和賈政注定失望。搬家時那些奴才不緊著乾活而是逢人就說賈赦的閒話, 要說沒有主子默許大概巧姐兒也不會信。世人並不都是傻子,你想讓他說什麼人家就得說什麼。就算是有小民八卦幾句,可真正為官為宦的人家卻沒有絲毫動靜,並沒有出現二人以為的,有人能仗義直言參賈赦一本:大家彆的不知道,原來參過賈赦的王禦史全家的下場還不夠警醒人?所以忠平上次殺人滅口,反而為賈赦擋了這次的災,也是意外之喜。

等賈政搬完家,就到了皇帝春狩之期。賈赦前一天進宮,確定皇帝不用他陪同前往,心中不無感激——這種事自然越少沾惹越好。雖然奇怪這次已經涉及到要為太子報仇的事,而執念卻沒有動靜,不過能少受罪誰也不會非得自己找罪受。賈赦以為執念可能隻想著報仇卻並不知道仇人是誰,也沒有在意。反正他在意也在意不來,執念不找上他,他平時並不知道執念存在何方。

賈赦又問皇帝是不是確定這次忠平會動手,皇帝點頭道:“他當然會動,要不就再沒有機會了。冷宮裡的那個女人已經時日無多。再說人家甄應嘉可是出了一把好力氣。”

說來這個甄應嘉也算是個人物,自從皇帝將人升入內閣,卻一直以外放時間長了,對朝務還不熟悉為由,常常是一言不發,或者就是跟著朝臣齊呼一聲皇上聖明算數。而且彆看忠平是他的親外甥,可是人家來京之後,愣是沒有探望過一次,而忠平也早早被太上皇禁足,明麵上這舅甥二人竟是一絲來往也沒有。

可無論是皇帝還是賈赦都不信這二人真是清白無染。賈赦是有原著在手,知道甄家抄家比賈家還要早,賈家一大罪狀就是私藏甄家的贓銀。皇帝是有暗衛在手,甄應嘉如何妝扮,何時二人見麵,參與的還有何人更是明明白白。不過賈赦不問,皇帝也不會主動告訴他。

“知道他用誰的兵動手嗎?”賈赦還是有點不放心,誰讓老國公的故舊太多,且多在軍中。皇帝聽出他的關心,也有點感動:“大概他一開始確實想用牛繼業,可是人已經讓我打發出去宣旨了。於是他東拚本湊地找了一些烏合之眾,主要還是王子騰的一點死忠,如今急著找新主子。再有就是甄家和忠平自己私養的兵。”

聽皇帝已經把根源打聽得這麼清楚,賈赦才算是知道原著中鐵網山之事為什麼所知之人如此之少,不這他還是問了一句:“那個馮唐?”

皇帝道:“無礙。”

無礙當然好,要是真在陰溝裡翻了船可就沒地方哭去了。賈赦還是又不放心的說:“還是得有點後備的人,彆象當初...一樣。”

皇帝點頭道:“這個我有防備,必不會再讓人陷害了去。何況現在不是二十年前,父皇畢竟已經禪位了。”這話有點大逆不道,可不得不說真有道理。現在皇權比起二十年前集中了不少,兵權也已經大部分握在皇帝手中,而且做套的是皇帝本人,已經禪位的太上皇也不太可能廢除了一個政事沒有過錯的皇帝自己重新執政或另立新帝。